殷灵只觉得神清气爽,不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不禁有些沮丧,脸上有些出油泛黄,法令纹也有些明显,笑起来鱼尾纹也是若隐若现,鼻翼周围的毛孔略显粗大,鼻头上还有整齐的黑头,唯有一口整齐的牙齿能让她有些安慰了。
三十岁真是道坎儿,好像一到三十,人就瞬间便老变丑了。 再看看右侧脸颊三颗随意分布的小黑痣,更让人难过了,这不用看就知道是她之前加班熬夜黑色素堆积脸上渐渐开始长小小的黑斑了。 算了,殷灵手一收比她脸还大的四方镜子便被收到了空间里。 等回到魔都就辞职,这破班不上也罢,还有就是要好好保养了,不然这才三十还未婚的她搞得像是四十岁的大妈似的。 火车上又安静了一天,一路途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站点,还真别说一路风景真不错,就是天有些热,那中午的太阳通过床边的小窗户透过窗纱照射进来,晒得整个车厢都热滚滚的,空调被殷灵打到最低都没有用。 打开手机查看天气预报,一看三十九度,再上网一看,全国到处是红色高温预警,实际上中午的地表温度已经达到六十多度了。医院里多了许多中暑的老人小孩,这个天气除了打工人,没有人愿意外出。 殷灵还刷到一条新闻,说是一个大叔骑电瓶车在马路上被汽车撞了,肋骨都断了,眼见躺在地上都不能动了,结果因为天气太热,地表温度太强,这大叔硬是忍者疼痛跑到一旁的树荫下才再次缓缓躺下,直到救护车来将人拉走。 可见今年这天气到底是有多热,殷灵一边觉得好笑又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起在异世界的各种天灾,立时让她有了一些警觉,或者说有些PTSD了,脑海里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第三天的凌晨五点车子到达目的地,魔都。 殷灵提着行李一拐一拐的跟在人群后面排队等出租车,虽然是才五点,但是温度已然有29度了,等太阳升起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热呢。 回到阔别已久的出租屋,殷灵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想了半天的密码。 她是和别人合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大家平时都早出晚归,基本都错开时间,虽然住在同一片屋檐下,但是却都是恍若陌生人。 对了!密码可以从APP上获取动态密码开锁。 殷灵研究了一会儿终于把房间门打开了。 十五平米大小的房间,朝南主卧有个阳台,靠近市中心,房租两千五,比较好的是离公司近,步行就能到,方便加班。 两个月没回来,房间看着也没多脏,殷灵把行李包放下,伸手做了个动作后却突然不动了。 是了,她已经回归现世了,她不再是那个上天入地的修炼者了。清洁法术她或许再也做不了了。 有些淡淡的惆怅,殷灵放下手将阳台的推拉门打开给房间通通风,自己则去卫生间开始简单的洗漱,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换好,又将拆下来的放进洗衣机的搅一搅。 洗衣机是她自己买的,外面公用卫生间里有配备洗衣机的,不过她有些小洁癖,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用,就自己买了个小的,一直用到现在。 她这个人很老实,也很稳定,毕业到现在七年就只换了一份工作,第二份工作她已经做了三年了,她其实也没什么野心,就是想图个安稳,工作安稳,生活安稳。 吃了点面包,殷灵又躺下补了个觉,上午十点醒来热出了一身的汗。 这天真挺热的,殷灵把空调打开,开始翻手机信息,大多数是同事发来的消息,换了个新的手机,登录原来的账号,同步云存储的信息,虽然也丢掉了一部分信息,但是没关系,都不重要。 殷灵捡着回复了些消息,很快便收到同事回过来的消息,都在关心自己的身体情况。 然后殷灵从这些不同的聊天信息中拼凑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请假十天去玩,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然后就是十天后她没有回去上班,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领导就直接上报公司,公司就开始翻她资料,紧急联系人这时候就起到作用了,直接打给了她爸妈,然后她爸妈也不清楚情况,然后就报警了,是公司报的警,在确认员工失踪后公司是有义务报警的。 然后就是她被从废墟救出来,还好随身带着身份证,联网查到家乡信息,辗转通过村里居委会联系到她爸妈,大家才知道她出事了。 要不是离得太远,公司肯定会派人探病的。 很快她的直属领导便打了电话过来,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便让她好好休息。、 殷灵在家也没闲着,在这几天外面晃悠了一圈便出手了五斤黄金,现在正是黄金的高价时期,国内金价达到了466,殷灵去了几家店,平均452将她手里的黄金卖了出去。 一百来万到手,在异世界的时候没有这种金钱的概念,但是回到现在,却是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真香啊。 一半的钱转账,一半的钱她专门要了现金,都扔在空间里了,以备不时之需。 当殷灵去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儿了,此时她头上裹着的纱布已经拆下,换上了大号的创可贴封住伤口,避免日常感染,腿上的石膏倒是还没拆,她一瘸一拐的到了公司,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精神恹恹的模样。 大家见她这个样子第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随之都围着她问长问短,想要知道她这位幸存者最近这段时间较为细节的经历。 “殷殷呀,这身体现在能上班吗?”办公室里,只有殷灵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刘育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脾气不是很好,很喜欢加班,不但自己喜欢加班还要让员工一起加班。 殷灵摸了摸头然后只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刚刚已经看到自己的工位被人占用了,自己的东西被放在了一个纸箱子里丢在角落,里面她那红色的靠枕尤为显眼,那一瞬间她明白了。 在她不在的这两个月里,公司已经新招了人替代她。 没有来得及说出话的突然就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