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野鸡送金子(1 / 1)

陆家屋子里热热闹闹的,青山村外面的乡间小路上,崔氏带着陆老大和陆老二朝镇上走去。家里添了软软的小孙女,崔氏觉得孙子们穿过的旧衣裳都太破了,想要买一些新棉布再给孙女做两身小衣服。正好要去打铁铺采买两件新农具,崔氏索性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一起出门了。母子三人一边走,一边随口闲聊着。崔氏刚得了宝贝孙女,正是高兴的时候,出了自家大门口,嘴里就一直念叨着七宝。“哎呀,那小模样,你们没瞧着呢,可是好看的紧。不说咱们青山村,整个太平镇都找不出七宝这么俊的小闺女。”

“哎呦,你们不知道,又白又好看,那小脸比剥了壳鸡蛋还要嫩。那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稀罕的想亲一口。”

“咱家七宝啊,长大了一定更俊俏。”

“哎呦,我这两天一直做好梦,一个劲的梦到长着彩色羽毛的大鸟,一看就是好兆头。”

“哎呦……”崔氏不断的哎呦着,感叹着,脸上喜气洋洋的神色,半点都不遮掩。陆老大和陆老二跟在身后,兄弟俩对视一眼,齐齐的撇了撇嘴。你光在这说,倒是把七宝抱出来给我们瞧瞧啊。他们两个做大伯的,只是在孩子刚出生时,抱出来匆匆的看了一眼。这两天在家里,几个皮小子张口闭口就是妹妹,老娘也张口闭口就是七宝。陆老大还好,晚上躺在炕上落个清净,而陆老二晚上还要遭受自己媳妇的折磨。他们俩这几天,没事就往堂屋转悠,就盼着啥时候能把小侄女抱出来,再让他们瞧瞧。崔氏完全没注意俩儿子怨念的眼神,她大步流星的朝镇上走着,眼睛还扫视着路两边的山坡。一场春雨过后,枯黄了一个冬天的大山也渐渐苏醒过来,站在小路上朝山坡上一望,已经隐隐能看到一丝绿意。“今天春天来的早,明天就要看看菜园子……唉,那是啥?”

崔氏本想说,回去就要翻一下菜园子了,准备先种一些小青菜。可话还没说完,她就看着远处的山坡上,扑棱棱的飞过来一个东西。那个东西距离有些远,但隐约能看见像是带着翅膀,它奋力扇动着翅膀,在山坡上的枯草中飞过,朝着这边扑了过来。陆老大和陆老儿抬头看过去时,那东西距离已经很近了。陆老二眼尖,看着扑棱的翅膀,又看着它彩色的大尾巴,一下便认出这是一只成年的公野鸡。“是野鸡,是一只野鸡!”

崔氏也看清楚了,只是她很疑惑。野鸡都生活在山上,平时村里人想上山抓一只都难,怎么这只野鸡竟不怕人,朝他们跑过来了?不等她想明白,漂亮的大野鸡已经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然后它一个漂亮的展翅,竟是稳稳的落到了她的面前。崔氏瞪眼看着野鸡,野鸡瞪着一双绿豆眼也在看她。一人一鸡就这样对视着。陆老二反应快,瞧着这么大的野鸡竟然送上门来了,他刚想伸手去抓,却在刚一动作时,就被野鸡发现了。野鸡瞪着小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陆老二竟在那一眼中看出了鄙夷。这只野鸡,是在鄙夷他?陆老二都懵了,身体还保持着要扑野鸡的姿势,就那样呆呆的愣住了。野鸡没再看陆家兄弟俩,它收起自己的翅膀,甩着自己的漂亮的大尾巴,绕着崔氏转了一圈,一边转,它还低着头,好像是在闻着什么。绕着崔氏转悠了两圈,确定在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野鸡才停下脚步。它仰起头看着崔氏,确认崔氏也在看自己后,它低下头,一张嘴,吐出了一块黄灿灿的石头。吐完石头后,它又抬起头看着崔氏。崔氏福至心灵的理解了那眼神的含义,她蹲下身子,刚想说什么,野鸡一转身,扑棱着翅膀又朝山坡飞去。彩色的漂亮羽毛,很快消失在母子三人的视线里。崔氏低头,这才看清野鸡吐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小块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金灿灿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崔氏看着那金色的小石头,手指有些颤抖,慢慢的捡起来攥在手心。小石头上还有野鸡嘴里的温度,这温热的触感,告诉着崔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娘,是啥啊?”

陆老二看着野鸡就这么飞走了,一时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抓住它。这么壮硕的公野鸡,至少能卖两百个铜板。见老娘还在地上蹲着,他就想凑过去看看,还是陆老大手快的拉住了弟弟。他刚才若是没看错,那野鸡吐出来的,是……是一块金子。成年人拇指那么大的一块金子!陆老大还在震惊中,崔氏已经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她一双眸子晶亮,看着陆老大喃喃开口。“七宝,是七宝。咱家七宝出生以后,我连着晚上做梦,都梦到了漂亮的大鸟,那鸟的羽毛五颜六色的,特别漂亮。叫声跟唱歌一样好听。梦里,那大鸟绕着我身边飞来飞去的,它还给了我许多金银珠宝。我这几天,早上都是做着梦乐醒的。刚才那只野鸡也很漂亮……是七宝,一定是七宝。咱家七宝一定是个仙女转世,然后她把福气带到了我们家。不然怎么野鸡突然就给咱家送金子了呢。”

崔氏一下就捋顺了思路,她手里攥着金子,一时激动不已。陆老大冷静下来,捉摸着老娘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家的那几只母鸡。冬天北方寒冷,农家养的土鸡都不爱下蛋,往年都是开春后,天气缓和,能挖到野菜了。吃的好,母鸡自然就爱下蛋了。家里养着六只母鸡,除了七宝出生那天杀了一只。剩下的五只,以前一天能捡一颗蛋就算不错。自从小七出生后,这两天每天二弟妹都能捡回来5个鸡蛋,这件事他是亲眼看见的。这是从七宝出生后才发生的事情,还有刚才的野鸡,老娘做的梦。是七宝,一定是七宝!是自家有了七宝,才有了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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