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枳的唇形,真的漂亮得不像话。 偏偏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似不可招惹的野玫瑰敛着秋霜寒露,凌厉得温珊妮脸色苍白难堪,连气势也不受控制的衰弱了下去。 许是被自己的名字给恶心到了吧,又或许是受不了宣枳用这样讽刺的语气叫她的本名。 她当即就踩着她那双细尖的高跟鞋,嚣张跋扈的朝着宣枳的面前又迈近了两步,之后停在适当的距离,狠狠的扬起手,想狠狠的掴宣枳几巴掌。 谁知,宣枳早察觉出她的动机。 在她的掌风扇落下去的那一瞬,手上陡然传来一阵痛楚,她又如同五年前那般狼狈不堪的被宣枳捏掐住了手腕骨,疼得她咧嘴哇哇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未婚夫,还敢这样对我!我今天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专爱搞别人家未婚夫的贱婊子!”
“未婚夫?”
宣枳只觉得可笑,“温小姐,你是当互联网没有记忆的?或是嫌得自己还不够丢人?那需不需要我再帮你翻一翻,陈京裴在电视台的澄清视频?”
“你……” “还有,”宣枳截断她话匣,不给她讲话的机会,“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五年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劝你最好别再来跟我撒泼叫嚣。不然,我很难保证不会写点什么新闻出来送你上头条。”
说完,她冷冷甩开她的手,不打算跟她耗在这里纠缠。 却在转身,准备提步从消防通道旁边的楼梯上去办公间时。 温珊妮似仍咽不下去那口恶气,猛地抬起手扯住她的头发,气急败坏的说:“五年前,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会那么爽快的离开京裴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骚货!”
头皮微微生疼,扎得低低的马尾,被一把薅住,如同将她一起扯回到五年前的某个节点…… 三月十二日,植树节。 是她和陈京裴交集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频繁的一个开始。 她把治痒的药膏拿给陈京裴后,就按耐着剧烈的心跳声,锁紧入户门,去把买来的那株桃树苗栽在阳台。 店老板说,这株是金秋红蜜,要到九月份才会结果实。 但这么小的一株桃苗,宣枳目测,起码得再栽培个三五年,它才会真正开花结果。 正这样想着,门铃忽然响起来,宣枳忙不跌扔掉手中刨土的小铲子,快步小跑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的人。 是对门的。 陈京裴。 “有什么事吗?”
她把门打开,戴在手上的黄色塑胶手套忘记摘,上面黏了些泥土,不小心蹭了点在门沿上。 陈京裴目光落在她脏兮兮的双手,嗓音清淡温徐:“还你药膏。”
“这么快搽好了?”
宣枳边问,边想把门沿那点泥土抹掉,不曾想越揩越多。 陈京裴有些无语的提醒她,“先摘掉手套。”
“哦哦。”
宣枳终于恍然大悟,但事后仔细盘点了一番,她想,大抵是自己被陈京裴的美色迷昏头了,才会在他面前做出这么白痴的行为。 “要不,你把药膏留着用吧,我家里还有。”
擦干净门沿,宣枳才转回话题。 陈京裴却不知揣着什么鬼心思,说:“暂时不用,等又痒了,再跟你拿。”
宣枳:“……那好吧。”
此刻的她,还很单纯,完全不知道陈京裴是为了以后能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窜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