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深沉如墨。 五幢二十七楼的客厅,卧室,一片混乱狼藉。 从黄昏至黑夜,极力反抗的人儿早已哭到昏睡过去。 陈韫泽站在浴室花洒下冲刷着自己,脖子上,胸膛上,手臂上,全是岑咛往死里咬的痕迹……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半点心软的放掉她。 因为,在决定做禽兽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给自己铺设回头路了… 关掉花洒,随意拢了件睡袍,踱回床头。 岑咛脸上的泪痕还湿嗒嗒的,他轻轻抬手,温柔疼惜的为她抹去。 “对不起,”他声音又低又哑,“阿咛…” 他并不是在忏悔,他以后还会继续的……继续用虐爱她…… 岑咛潜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明知陈韫泽就在身侧,却乏得连睁开眼睛痛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被迫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陈韫泽唇角微微弯起,鼻梁蹭在她发丝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气,反而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踏实…… 隔日,太阳升起。 阳光笼罩在北区别墅。 宣枳睡得正沉时,忽然在梦里一脚踩空,惊醒了过来。 心有余悸,她捂捂胸口。 陈京裴察觉异常,把她搂得更紧些,问:“做恶梦了?”
“不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就胸口突然有点闷…” 这话才讲完,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倏忽叮咚一声,来了一条信息。 是岑咛发来的。 她说:〔枳枳,我再也没脸去见阿烬了,连死都没脸去见他了…〕 宣枳遽惊,赶紧给她打电话过去。 电话却一阵忙音,无法接通。 她又立即打去给陈韫泽。 陈韫泽很快接起。 “舅,”宣枳声音透着紧张,“阿咛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
陈韫泽口吻沉稳,“她正和我一起。”
“哦…”宣枳稍微松了一口气,“那…阿咛姐怎么突然发那样的信息给我?”
“在跟我闹脾气。”
陈韫泽也丝毫不隐瞒,“你以后,喊她…舅妈吧。”
“啊?”
喊舅妈? 宣枳有些懵,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改口,就听见岑咛在电话那端生气的骂吼:“陈韫泽,你别太无耻!你快把手机还给我!”
“舅,你和阿咛姐……”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陈韫泽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宣枳愣住,这进展快得让她应接不暇。 她抿了下唇,不知该不该道声恭喜,毕竟从岑咛的短信中,以及刚刚的吼骂声中,她认为岑咛是悲伤欲绝的。 “哦,那你把电话给阿咛姐听一下,行吗?”
她也不好意思直白问他,怎么突然就跟岑咛发生了关系。 “她正在气头上,我哄好了再说吧。”
宣枳:“……” 宣枳挺半信半疑的:“你确定…真能哄好吗?”
“总要试试,她就是喜欢吃硬不吃软。”
这是他昨晚才发现到的,他越强势蛮横,她就越屈服。 而温柔,反而对她无任何奏效。 所以,要硬哄? 这样真能行吗… 忖度片刻,宣枳咽住喉咙里的话,很清楚自己没有更多的立场去介入他们这段极限撕扯的情感,只能衷心祝福他们能终成眷属。 “好,你慢慢哄,别把阿咛姐再惹哭了。”
“嗯。”
陈韫泽先挂了电话。 陈京裴在旁边听完全程,傲慢诽笑:“原来他也有这么禽兽的一天,我还以为他多么正人君子。”
“不过,我也应该庆幸,他喜欢的是岑咛,而不是你。不然这些年,你在他身边,可真危险。”
宣枳:“…………”大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