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无视他们赵党所有人,安然离开了丞相府。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京都豪族竟然还在庆祝,简直就是在奇耻大辱上再加耻辱。一向温润尔雅笑着杀人的鬼先生,现在也绷不住了。要知道在丞相府亲自出面和徐安交战的是他,结果被徐安打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后面,还蹦出了一个诸葛青跑过来抢功,威胁他在丞相府的地位,这简直不能忍啊!“呵!庆祝?尔等高兴得太早了!”
鬼先生接过庄词递过来的酒杯,随手泼在庄词的脸上:“庄先生有那个时间,还是先想想怎么遏制徐安吧!”
“丞相已经发了话,此次花魁大赛,若是徐安拔了头筹,诸位……提头来见。”
众人闻言,脸上的得意和嘚瑟几乎瞬间僵硬在了脸上,脊背都在冒寒意。这话什么意思?失败了吗?徐安私闯丞相府,他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丞相大人,竟然没能趁机宰了徐安?这怎么可能?!众人盯住老鬼,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喉咙滚动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徐安没死,那他们在庆祝什么?庆祝徐安成功从丞相府逃脱吗?还是庆祝他们又一次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虽然意料之中,但听到这话的司徒楠,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脸色极为阴翳。徐安能从丞相府成功脱逃,无论有没有借助外力,都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徐安远没有表面那么容易对付了。“鬼先生,你……你别开玩笑。”
庄词连脸上的酒水都来不及擦,徐安竟然没事?这怎么可能?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和司徒楠说了,丞相要杀徐安,那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现在老鬼的话却直接给了他双重暴击,徐安不仅没事,他刚才在司徒楠面前秀优越感,更像一只小丑一般可笑。“开玩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鬼先生目光冰冷地扫了全场,冷声道:“徐安没事,已经从丞相府安然离开了。”
“丞相下了死命令,无论徐安什么目的,花魁大赛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的人获得魁首,否则,所有人提头来见。”
“现在,听懂了吗?!”
吧嗒!吧嗒……一声声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得到老鬼的证实,众人的心态顿时有些崩了。徐安竟然真没死!他私闯丞相府,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的丞相大人竟然都没能将他宰了?现在反过来威胁他们灭不掉徐安,就提着脑袋回去见……那你没灭掉徐安,是不是先给我们表演一下怎么提脑袋啊?顷刻间,众人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然破碎。“都听明白了没有!”
老鬼声音骤厉。众人立即回过神,连连点头道:“听到了,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却一个个有气无力,哪里还有之前的狂妄和嘚瑟。司徒钰站在角落里,双手紧攥成拳,盯着鬼先生的目光怨毒而疯狂,仿佛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我都准备好了怎么伺候徐安的女人了,你现在告诉我没能灭掉徐安。徐安还活得好好的。那要你何用?没用的狗东西,司徒钰在心头怒吼。“是,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加紧培养那些女人,让他们在花魁大赛上将徐安踩在脚下。”
庄词回过神,立即点头哈腰道:“请您回报丞相一声,我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我一定让徐安在花魁大赛上,颜面全无。”
虽然被老鬼羞辱了一顿,但庄词此时却激动无比。哈哈,连丞相都奈何不得的徐安,最后却败在了自己的手下,脸被自己踩在脚下摩擦,想到那个画面,他都不由暗暗激动起来。届时,他庄词必定一战动京都。“祝你好运!”
老鬼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向着司徒楠走了过去。司徒楠亲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了身侧的位置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元康帝出手相助了?”
按理说,徐安私闯丞相府,赵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要灭掉徐安并没有什么难度。但结果却是徐安安然离开了,这其中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逼得赵斯都不得不选择退让,而在京都能让赵斯主动选择退让的事情并不多。老鬼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他现在的心情就和杯中的茶一样苦涩。淡淡一笑,老鬼摇了摇头道:“不是元康帝,是公主萧岚儿和黑甲军。”
“萧岚儿亲自带兵上门抢人,黑甲军也已经在城外集结,随时进京都。”
司徒楠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黑甲军不归元康帝指挥?”
“嗯,丞相说了,只要是元康帝经手的东西,他都有办法掣肘。”
老鬼抬头看向司徒楠,道:“但黑甲军,却是徐骁留给徐安的。”
听到这话,司徒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来一个徐安就够对付的了,现在他手中不仅有南镇抚司,还有一个战无不胜的黑甲军,还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真要发生意外,他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啊!“想要成事,必先除掉黑甲军!”
司徒楠手微微用力,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应声碎裂:“黑甲军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啊!”
老鬼微微点头,丞相和司徒楠的看法一致。……皇宫,舒兰殿。“哈哈哈……”元康帝畅快而得意的声音,在整座大殿中回荡。丞相府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徐安大获全胜,不仅成功从赵斯手中抢走了南疆圣女,还狠狠地打了赵党的嚣张气焰。做得好!做得太好了啊!“这小混账,朕还真太小看他了。”
元康帝背着双手,看向皇后道:“他一个人,仅仅一个人,打得赵斯一党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你敢信?”
“哈哈,朕都能想到现在赵斯三尸神暴跳的样子。”
“这小子,这招数是又奇又偏,但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他用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毁掉了赵斯辛苦数年的布局……这小混账,朕真是,又恨又爱啊!”
皇后坐在桌边,正小口小口地啄着徐安送来的蛋糕,淡淡道:“能办事但也很能惹事,怎么,陛下又想这么放过他?”
元康帝转身看着桌上的蛋糕,冷笑一声:“天底下敢让朕提心吊打的他独一份,朕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皇后放心,朕早就给这臭小子准备好了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