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在坑底试了试,双手双脚可以撑住岩壁。这坑爬出去并不难。只是四周盐壁有些光滑,不好着力。
好在坑底树枝,哥们儿坐下来的树枝。于是拿起树枝,去掉枝杈,在盐壁上刨出几个小坑,也刨了些盐块儿下来。 哥们儿挑了一些大盐块儿,扔出坑口,之后三下两下从坑里爬了出来。 这副身体还算灵活。 出坑之后,赶紧把坑边的盐块拾捡起来。 可怎么往回拿呢?哥们儿正在发愁,忽然想到昨晚才学的编筐。 这不是刚刚好。 于是在四周折了些灌木,尽量找长且直的荆条,把枝杈修理干净。 把四根荆条并列排好,另外找四根荆条垂直地平放之前四根荆条上。八根荆条互相穿插,构成了十字型的筐底,这就是筐底的中心部分,每一条柳枝也被称为辐条。 接下来开始“成对编织”。用脚踩住筐底,拿一根荆条,横向穿插于八根辐条之间,挑二压一,绕筐底中心呈圆形缠绕。缠紧压实之后,再穿下一根。 第三圈时,将辐条分开,在筐底部形成一个圆形。继续穿插编织,直到筐底有平底锅大小。 差不多了,筐底就这么大吧。 筐底编完,开始编筐壁。将辐条弯折向上,再用荆条在竖起的辐条上穿插编织,构成筐壁。 筐壁有30厘米深,差不多够用了。 该收口了。先将一根辐条压弯,压弯之后,依次从其余的七根辐条之间穿插过盘起。盘完一根之后,再把其他辐条压弯盘起。 完活儿,一个小筐编好了。 再次惊叹于现在的手工。 这筐谈不上精致,但在穿越之前,即便拿枪顶着脑门儿,哥们儿也编不出来。 把坑边的盐块收拾进小筐里,赶紧往小路赶。 顺小路下到山脚台地,象皮和象耳还在呢,已经被风吹日晒干。 哥们儿把小筐留台地,下湖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泥土洗干净。 秋天的湖水,已经有点发凉了,不过还能接受。 “石头,你这灰头土脸的,咋回事儿啊?”大树也在洗澡。 “掉坑里了。”
哥们儿如实说。 “哪儿的坑啊,这么坑人?”
大树接着问。 “就那边,一棵大梨树下,不是很深,也算不上太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哥们儿指了指坑的大体方位。 “那边的坑啊。对了,你知道吗,现在族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打草鞋。”
大树不明白为啥过两天他就知道了,但也没往下问,换了个话题。 “是吗?小芳是不是也给你打了一双。”
小芳就是大树相好的。 大树没回答,推了哥们儿一脸水。 看来哥们儿猜中了。 “这草鞋你又是怎么想到的,石头?”
大树问。 “前两天,哥们儿脚被树根扎了,疼了好几天。就想着能不能给脚也编个草裙。一开始想用草绳把脚绑上,不管用,太费事,而且绳子容易松动。还是需要个厚底儿。这也是反反复复试了好多天才成的。”
没办法,哥们儿只能有胡诌。 “你真聪明,还能想出腊象的点子。”
大树真诚的说。 “嗨,就是运气好赶上了。哥们儿还羡慕你呢,多才多艺,会吹曲子,还有小芳那么漂亮的对象。”
哥们儿还是把话题推回到大树身上。 大树又推哥们儿一脸水。 我们俩洗完澡一块儿回山洞,一路上说说笑笑。 哥们儿在台地取回小筐。 “这是啥?”
大树指着小筐问。 “这是小筐。”
哥们儿答。 “这是干啥用的?”
大树又问。 “盛东西用的。”
哥们儿又答。 “给我看看呗。”
大树说。 “看呗,别把里边的东西弄掉了就行。”
哥们儿把小筐递给大树,叮嘱了一下。 “这是个好东西啊,装梨子可比用鹿皮兜方便多了。”
大树拿着小筐仔细端详。 “还行,就是编的有点小,要是再有个提手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一只手提着。”
哥们说道。 “已经很好了,这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大树也是个好奇宝宝。 “这就是给梨子做的草鞋呗,一样一样的。”
哥们儿答。 “你真厉害!这里边是啥啊?”
大树指着小筐里的盐块儿问。 “这是盐。”
哥们儿回答。 “哪来的?”
大树又问。 “那边坑里刨出来的。”
哥们儿如实答。 “就你掉进去那个坑?”
大树接着问。 “对,就是那个坑。”
哥们儿回答。 “这又有啥用?”
大树拿起一块盐问道。 “这个能吃。”
哥们儿如实回答。 “真的假的?”
大树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真的。”
哥们儿回答的很肯定。 “那我尝尝。”
大树举起盐就要咬下去。 “不不不,不能这么吃,很咸。”
哥们儿赶紧拉住大树说,“这要跟鹿肉、马肉、象肉一块儿吃。”
“这样啊!”
大树把盐块儿放回小筐里,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好奇,很想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怎么吃。 “你可以轻轻的舔一舔,试试味道。”
哥们儿看大树实在是好奇。 “这啥味儿啊?”
大树又拿出一块儿盐,轻轻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他们清淡的吃习惯了,对咸味儿还是很敏感。 “这叫咸味儿。这个盐和肉一块儿吃,很香,还能让人更有力气。”
哥们儿解释道。 “真的假的?”
大树更加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真的。”
哥们儿笑着回答。 两人边走边聊,说说笑笑,回到洞口台地,太阳已经接近落山。 太阳的余晖把天边云彩烧的通红,几处余晖从云层中穿出,霞光万丈。 大湖,也由绿色琥珀被烤成了酒红色琥珀。 大湖也折射过来几束霞光,很是耀眼。 族人们已经陆陆续回到了山洞,几乎每个人脚上都穿着草鞋。 他们聚在一起,还在研发各种各样的新式草鞋。 手串做了一双带横梁的草鞋,不是人字拖鞋,不需要用两个脚指头夹着。小芳用荆条做鞋底,做了一双硬底草鞋。这鞋底儿硬是硬了点,但对脚底的保护更好。 她们可太聪明了,才半天功夫,这都不是举一反三,是举一反十了。 彪子在人群中间做脚模。大伙儿研发的新草鞋都由他试穿。 站在人群中间,彪子别提多高兴了。 “石头,石头,这儿,这儿呢。”
彪子看到哥们儿跟大树回到洞里,连挥手带嚷嚷。“你看,我没吹牛吧?跟你说了,好几个姑娘喜欢我。你看看现在,太抢手了。”
“切!”
姑娘们异口同声说着。 不知道谁伸了一脚,好悬没给彪子踹火堆里去。 山洞里哄堂大笑。 彪子也不生气,看到大树手上的筐。 刚才的对话又发生了一次。 只不过这次是彪子问,大树答。 不同的是,彪子手太快了,简直防不胜防。大树伸手了,没拦住。哥们儿也伸手了,还是没拦住。 一口咸盐入嘴,彪子马上遭不住了,吐了一地盐渣子,盐渣子吐完,还在不停吐口水。 哥们儿赶紧拿陶盆过来,让彪子漱口。 “大树,你这么老实的人,也跟石头学坏了,蒙我是吧?这能吃?”
彪子边吐盐水,边对大树说。 “彪子啊,你这下嘴也太快了,防不胜防,想拉都来不及啊。”
大树想笑,还有点委屈,看向哥们儿。 “彪子,这个真能吃,不过不能这么吃。”
哥们儿说完找了块鹅卵石,把一小块盐放在石板上碾碎,碾成细粉末。 之后摘下来一块儿腊象,用蚌刀刮掉表面草木灰,再切成小片,用树枝串起来之后,拿着腊肉串儿在炭火上烤。 这时的腊肉已经不是很好切了,但也能切得动。 腊肉片已经是半熟,在炭火上烤,不一会儿就滋滋冒油。 哥们儿捏了一点点盐,均匀的洒在了肉串上,考虑到大家的口味,只薄薄的抖了一点点。 在炭火的炙烤下,象肉里的氨基酸遇到盐生成谷氨酸钠,那鲜香味儿噌一下就出来了。 肥肉部分更是晶莹剔透,冒着油光,真是一个让人垂涎。 “好了,彪子你尝尝!”
彪子理应尝这第一口。 “闻着是挺香,你不会又搞我吧?石头?”
彪子被齁怕了,心有余悸。 “不会,不会。不好吃算我的。你不敢吃大树先吃也行,大树不吃哥们儿先吃也行。”
哥们儿打包票。 “艾玛,太香了!”
彪子闻着香味儿,本来就有点儿馋不住了,听到哥们儿打包票,一口就撸下了一大半烤腊肉串儿。 “好吃!太好吃了!这味道,从没吃过,太复合了,肉香儿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其它香味,说不清楚,反正太好吃了!”
彪子对撒盐烤肉赞不绝口。 “是好吃,真香啊!”
大树拿过肉串,撸了一口。 “香吧?不着急啊大伙儿,腊肉和盐多的是,按着刚才的方法照着做就行。”
见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哥们儿赶紧说。 大家各自动起手来,盐面儿不够用了,就又磨了一些。 洞内香气弥漫。 要是再放点椒盐和孜然就好了,哥们儿还是有点遗憾。 哥们儿又串了几个野梨,在炭火上烤。 梨子不大,容易烤熟。 “彪子你尝尝这个,小心别烫着。”
哥们儿给烤好的梨上也撒了点盐,递给彪子。 “艾玛,这梨怎么好像比之前甜了?”
彪子吃完后问。 “要想甜加点盐吗。”
哥们儿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