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
顾庭霄率先开口，看着尔尔那高傲矜持的目光，出神地念叨着。“是这样么？看来你对我妈妈很感兴趣。”
尔尔接着他的话茬，为他倒了一杯水。“是啊，你妈妈绝对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女人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那么优雅动人。”
顾庭霄估计下辈子都不会忘记，沈潇潇那傲娇贵气的样子。那一声顾少，那种淡然，是其他女人装都装不出来的样子。“你喜欢我妈妈么？”
尔尔忽然有些好奇，可能每一个孩子都对父母的故事很感兴趣。“岂止是喜欢，”顾庭霄话说至此自嘲了一声，“简直是痴狂。”
他对沈潇潇，怎么是一句简单的喜欢能说的清楚呢。初识她的那一年，他可以说是辗转难眠，彻夜思慕。当然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很难睡个好觉，唯一的两次还是有她在身边。“既然那么喜欢我妈妈，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小尔尔直言不讳，父亲是怎么对母亲的，姥姥她们都告诉了他们。“是我的错。”
顾庭霄也不再孩子面前掩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爸爸伤害了妈妈，妈妈在最脆弱的时候，爸爸却不在她身边。”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
尔尔试探性地问着，他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泪光。“恩。”
顾庭霄轻声答应着，岂止是后悔，当时若不是在机场遇到鹿鹿。他就去国外战乱的国家，想在战火中随她去了的。“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尔尔低下头，搓着手。“什么事？”
顾庭霄猛地坐起身来，抬头看他，难道尔尔知道沈潇潇等人的下落？“其实妈妈带着哥哥弟弟们回到哈市了，只是一直在瞒着你。”
尔尔以为爸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是么，那他们和你见面了么？”
顾庭霄重新躺在床上，心中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是关于沈潇潇踪迹的事。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想知道一个女人的踪迹都如此难。“没有，我一直没见到妈妈，只见到了哥哥弟弟们。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一直也不来见我。我很想妈妈……”尔尔说着，就抽泣了起来，毕竟是个小孩子，思念母亲的情绪是如何也隐忍不住的。顾庭霄看见尔尔的样子，心中一酸，一双大手直接把尔尔拥入怀中。“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小尔尔哭的伤心欲绝，泪水滴落在顾庭霄的胸襟上。“不是的，尔尔这么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只是不要爸爸了……都是爸爸不好。”
顾庭霄心似被锋利的剑刃割着般，痛的几乎窒息。“爸爸既然知道当年都是误会，为什么不找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能和妈妈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人家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尔尔的爸爸妈妈总是分开。”
尔尔的一字一句，更让顾庭霄心疼，内疚自责铺天盖地涌入脑海。都是他的错，想想那五年，孩子们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忽然感觉自己特别没用，生意打理的那么好又怎样？连自己的血肉都飘摇在外，多年都享受不到父母的关爱。顾庭霄啊顾庭霄，你真是白做了一世人。门外，顾老爷子从门缝里看着屋内抱在一起哭的样子，眉头紧皱。转身离开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着手中的拐杖无规律地在地上敲打着。“不行，小孩子没母亲时间久了，总不是办法。”
他轻声地同一边的老管家念叨着。“可是小少爷的母亲，不是死了么？”
老管家眉头微皱，这总不能把人从棺材里拽出来啊。“死了的不行，就找活的。这哈市，想要给顾家孩子当妈的女人，还不有的是？”
顾老爷子冷冷说着，手中的拐杖忽然被握紧。“您的意思是？”
一边的老管家眉头微皱，试探性地问着。“去给我找个人……”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女人进了顾家老宅。顾庭霄父子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尔尔还搀扶着爸爸下楼去餐厅吃饭。“呦，霄哥哥，你的身体还不便，现在还不能下楼，等下我把吃的给你送上去吧。”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莉娅。顾庭霄看见她，顿时皱起了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顾家老宅，怎么是她来的地方？“是爷爷啊，爷爷说尔尔还小，需要一个妈妈，而你也需要照顾。爷爷岁数大了，自然由我分担，毕竟……”莉娅的脸上浮出了几分娇羞，“毕竟我也是顾家的准孙媳妇啊。”
“我不需要妈妈，我有妈妈，我妈妈才不是你！”
不等顾庭霄开口，尔尔便率先反驳了莉娅的话。这个女人也想做他妈妈，她也配？尔尔讨厌她。“尔尔，乖，别闹，妈妈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呢。”
莉娅说着，指着不远处桌上的小蛋糕笑眯眯地说着。“你不是我妈妈！我也不喜欢吃小蛋糕！”
尔尔小小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明亮的墨眸中满是怒意。他的妈妈只有一个！“尔尔乖，我就是你妈妈。”
莉娅迈步走了过去，停步在尔尔身边，修长白皙的手指刚要去抓尔尔的手腕，却被顾庭霄一步走上前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