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夏目和老人们聊了聊今天在学校碰到的事,玲子问:“猫又老头有和你提到我吗?”
夏目一愣:“没有。”
玲子笑了一下,一拍桌子:“我就知道,这只老猫以前就看我不顺眼,天天说我流连花丛,我那是流连花丛吗?明明就是乐于助人!”
也就是时不时路见不平救了三四五六七十个女生,又时常帮人搬东西、时不时去隔壁社团帮忙给自己学校镇场子……之类的而已。 单纯的博爱而已,算什么招蜂引蝶? 被科普过玲子诸多战绩的夏目没说话。 这时候懂事的孩子就该什么都不说。 凛:“那你不还经常找他喝酒?”
玲子嘟嘴:“这不是和我关系好到能天天喝酒的也没几个人了嘛。”
是的,玲子虽然朋友众多,但能一起喝酒的却不多。 大多数老朋友都分散在全国各地。 找个不是粉丝的固定酒搭子还是不容易的啊。 被迫灌了一耳朵玲子曾经辉煌战绩的夏目吃好饭没多久就溜回了自己房间。 ——总感觉有些东西不能知道太多,否则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晚上,和好友三桥廉打了会儿电话,得知对方也加入了西浦新成立的棒球部,结识了一群热心的小伙伴。 夏目突然想到一点:“对了阿廉,你们棒球部有经理吗?”
音驹棒球部响当当的诅咒一天时间被几个学长们反复多次念叨,他也有了印象。 “经理?算是有吧……我和你说,我们的教练是个女孩子,力气很特别大,能徒手榨橘子汁,而且一个人打好几份工,我们都很佩服她呢!”
说着,对方发来一张棒球部成立第一天拍的集体照。 夏目看着照片里的百枝教练和经理筱冈,心里默默同情了两秒喜欢看美女的学长们,比不过,是真的比不过。 挂了电话,夏目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千切豹马★:你去打排球了?!】 【千切豹马★:我记得你棒球不是打的不错吗?这就投入排球怀抱了?】 夏目动了动手指。 【嗯,感觉打排球很有意思。】 那边发来一个傲娇的[撅嘴]表情包。 【千切豹马★:随便你,反正要我说,就没有比足球更有意思的运动了。】 千切豹马是夏目9岁那年和父母去鹿儿岛度假结识的小伙伴,年仅7岁就长得貌美如花的千切豹马有一干喜欢和他玩的小跟屁虫,可惜小千切是个颜控,就爱和夏目玩。 夏目的足球也是那个暑假学的,现在还没有生疏主要是夏天会时不时去一趟鹿儿岛和千切一起玩,二人也就一直保持联系到了现在。 【千切豹马★:今年我肯定能够踢进全国大赛,你要是那时候有空记得来给我加油啊!】 夏目回道:【没问题!】 …… 加入社团的第二天,夏目还是一早就到了学校,今天他是第一个到班级的,出来时迎面撞上隔壁班的犬冈走,二人便一同结伴去排球馆,路上又遇到迷了路的灰羽列夫,顺带把人一起捎上。 来到排球馆外,还没进去,几人就听见了鞋底和地板的摩擦声。 乍一听很刺耳,但昨天听了一下午,耳朵也渐渐适应起来。 进去一看,黑尾铁朗、海信行和夜久卫辅三人在进行简单的接传扣练习。 负责从对面给他们发球的是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 角落还有一只无精打采的布丁头。 “学长们来的都好早!”
犬冈走惊叹。
孤爪研磨抱着几个球,磨磨蹭蹭走到球筐那边,一丢。 转过脑袋用平静的口吻道:“三年级们都很拼,他们已经没有明年了。”他虽然不喜欢运动,但是看在小黑明年就要毕业的份上,还是帮着捡了捡球,就当热身了。 毕竟,也是小黑他们的最后一年,也是能一直战斗的最后一年。 稍微努努力好了。 一年级水嫩嫩的白菜们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威力,也终于有了一些加入排球部到实感。 在这个他们还可以肆意挥霍三年高中生涯的阶段,被告知“你们的学长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对一年级们是个不小的冲击。 对啊,他们还有三年时间,而他们的学长,只有一年不到了。 甚至有可能,在夏天之后就面临引退。 夏目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能够理解是什么心情。 就和棒球选手永远回不去的夏天一样。 排球一年还有两场大型比赛,IH和春高,高野球儿高中三年顶死能够参加五场大型比赛,最后一年的冬甲是放在毕业季之后的那个假期,对大多数棒球选手来说,他们的高中,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半。 去年成宫鸣在输给巨魔大藤卷的第二天,愣是给他打了三小时电话哭,说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儿的话,说不定就能给三年级的学长们的夏天一个完美的落幕了。 这个人,明明前一天还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坚强,在回到东京的第一天晚上,面对三年级们离开的冰冷的床铺,只能在内心一遍遍地谴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坚持一下。 可这就是残忍的竞技体育。 无可避免。 胜者必然的站在败者们堆起的尸骨之上,败者们的代价,是三年如一日枯燥的、繁琐的训练到头来的颓败落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敌人收获万千荣光与掌声,以及只存在回忆里的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就像很多热血少年漫中形容的那样,失败不是最让人难过的,毕业才是。 那些和你一起在赛场上拼搏挥洒热血的学长们,再也不会和你一起站上赛场了。 人生不会有重来,错过的奖杯和失去的青春同样如此。 为了不成为早早被淘汰的“失败者”,音驹的三年级恨不得起的比鸡早,一大早就来训练,结果一来,发现——哟,大家伙儿都来啦。 这大概就是两年多以来养成的默契,就连互相看不顺眼的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也不否认,见了面默契地开始训练。 二年级们也齐刷刷地赶早来了排球馆(其中孤爪研磨是被黑尾铁朗一起捎来的)。 一年级们看了看已经出了一身汗的学长们,又看了看自己,果断加入了训练大队。 孤爪研磨手一拦:“你们几个先热身,受伤了可不行。”
这时猫又教练和直井监督也来了,老猫咪打了个哈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这么多人啊。”
“猫又教练好——”众人齐刷刷喊。 “黑尾,你们几个都热身过了?”
“嗯,我们都热身了一下,确保活动开了才开始训练的。”
黑尾铁朗道。
“那行,一年级们,你们先沿河岸跑两圈热一热身子,回来之后再做准备活动。”猫又教练全场扫视了一圈,二三年级都热身好了在打球,再叫他们去带好像也不太好,要不然叫直井那小子带一下热身? “啊对了教练,”黑尾铁朗提议,“研磨也没有做热身,就让他带着新生一起跑步好了。”
夏目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大脑再一次炸毛。 孤爪研磨表情扭曲:“小黑……” 山本猛虎火上浇油:“研磨,好生动的表情啊哈哈哈。”
“那好,研磨,就拜托你带着新生们一起去跑步热身吧。”
老猫咪显然没有将自家大脑的哀怨放在心上,笑着拍了拍布丁头二传的脑袋。
孤爪研磨的表情更丰富了。 等到剩下几名一年级陆陆续续来了之后,由音驹大脑带领的跑步小分队就正式出发了。 春天的东京不暖和,太阳都没有多少的早上更是如此。 孤爪研磨在跑步之前就和他们说了一遍路线,还说:“要是你们跑着跑着发现我掉队了不用等我,我等下能自己跑回去的。”他们的正选二传手对自己定位有相当清晰的认知。 不过一年级们也没有真心大到第一天就抛下跑步慢的前辈自己跑回去,一群人按着孤爪研磨那种慢悠悠的步调一路慢跑着。 清晨河岸边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夏目想起自己从前和青濑灰二一起晨跑时的样子,心情更加明媚了几分。 “夏目,感觉你跑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芝山优生问。 慢跑不是说跑得越慢越轻松,对于很多人来说,跑得慢反而是一种负担,就像明明能跨出来一大步却偏偏只能迈出三分之一距离,那么就算变相的另一种负荷了。 “只是我的感觉啦,你的脚步好像比我们要轻?”
黑发圆脸的自由人眨眨眼。
“唔,可能是我之前有和田径选手一起晨跑过?”“田径选手?哪个?东京的吗?”
犬冈走好奇地问。
“宽政大的,叫清濑灰二。”“哦哦哦是那个宽政大学?!那个清濑灰二?!!”
早川直人惊叫出声。
“早川,你清楚?”“就是那个啦,今年箱根驿传跑进了前十的宽政大学!清濑灰二是他们的队长兼教练,还是第十区的跑者呢!”
“啊我也想起来了,是那个只有十个人的宽政大!”
芝山优生也喊起来。
“我有印象!那个在后一天完成了绝赞逆袭的队伍!”“厉害啊夏目,居然和清濑灰二一起跑过步!”
“有什么跑步技巧传授吗?”
夏目:“……跑步时少说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