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寸步未让。铁柱妈节节败退。最后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而就在铁柱妈走后不久,被花月念叨的何警官竟然真的来了。花茂田急忙招呼他入席。何警官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吃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放火的人抓住了。就是花暖暖的前夫刘桥。他还跑到外地躲起来了。所以我们现在才抓准他。经过审问,他全招了。而且据说是受到了你们村李芳的撺掇。”
众人于是将视线集中在埋头狂吃的李芳身上。何警官一下子就知道李芳是谁了。他来到李芳面前,然后对她说:“请跟我走一趟吧。交代一下你和刘桥都说了什么。如果这次放火事件,你是主谋的话也要判刑。”
李芳的嘴里还塞着半个鸡腿,结果就被带走了。罗胜利本来还想阻拦,但是被何警官喝止了。“现在你媳妇是犯罪嫌疑人,你要妨碍公安执法吗?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罗胜利这才终于不再多说些什么。结果花家照旧办流水席。罗胜利也没脸吃了,闷闷不乐地回家。幸好李芳和刘桥放火的事情关系不大,所以她当天就回来了。罗胜利骂她:“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花家人岂是那么好惹的?人家花暖暖说盖新房子就盖起来了。这钱从哪里来?说不定花暖暖在荔城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你想要扳倒花家,先得想好自己有什么资本。你这次撺掇刘桥是对的,让他替我们趟雷。但是以后你乖一点。就算你看花暖暖不顺眼,也得找准机会再对付她。”
李芳觉得还是自己的男人有头脑。“行,我听你的。我在派出所听说了。刘桥犯了纵火罪,要判三年呢。”
罗胜利已经准备按灭台灯了。这时候顿了一下。“所以说你多危险?差一点就落得一个和刘桥一样的下场。你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吧。这次幸亏有刘桥当替罪羊,说明你还有点头脑。否则我一定和你离婚。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疯,把我也牵连进去。行了,睡觉。”
罗胜利将台灯按灭了。而此时的花家却依旧灯火通明。花联清的意思是大家明天一起去城里最好的饭店吃一顿好的。但是花茂田和王月娥都觉得费钱。“家里都办了流水席了。还吃什么饭店的饭菜。饭店的厨子手艺能赶上我们暖暖吗?”
花联清好脾气地解释:“这是一种仪式感。保佑我们今后都无灾无难。吃流水席毕竟是把好运分出去了。”
花月拍手大笑。“五哥,按说你应该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不应该迷信的人。你怎么变成这么信这些旁门左道东西的人了?”
花联清扶了扶眼镜。“你这丫头不懂。这是一种玄学。”
花暖暖这时候总结发言:“行了,就按照五哥说得办。不过吃饭的钱得五哥出。”
花联清立马表态:“我的提议,当然是我付钱。你们去吃就行了。”
但是花家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玄学竟然真的挺神。他们一家人在花联清的带领下走进饭店之后,一个女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好了,我的丈夫就是他了!”
花家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发现一个女孩子面对着他们站着,手指着花联清。这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她长得很漂亮,就像是邻家小妹一样。花家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都站住了。而这个女孩子身边的男人却也站了起来,然后朝花联清招手。“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花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跟在花联清身后走了过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花联清依旧温文尔雅。那个女孩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丁成,你……你不是……嫌弃……嫌弃我说话结巴吗?我……我就要……嫁给一个比你好十倍……十倍的人。”
这时候,花暖暖才看清楚。这一桌应该是坐着两家人。一家人带着儿子,一家人带着女儿。他们相对坐着。他们其实更像是在相亲。听那个女孩子的意思是男方嫌弃她说话不利索。但是这和她的五哥有什么关系呢?结果还是女孩子身边那个男人替他女儿解释了。“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是在相亲,但是男方觉得我们女儿说话结巴,不配嫁进他们家。所以我女儿一赌气,就说下一个进入饭店的人,就是她要嫁的人。其实你们完全无需当真。真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但是这时候坐在女孩子对面的年轻男人看着花家人却笑了,而且是讥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乡下人。就连乡下人都不愿意娶你。你还奢求这辈子嫁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这下子本来和整件事情没有关系的花联清忍不住了。“你怎么说话呢?面对一个女孩子,你的话未免也太恶毒了。二而且我们乡下人怎么了?我们不也来这家饭店吃饭了吗?所以你有什么好嘚瑟的?”
“说得好!”
女孩子率先鼓起掌来。花家人也附和地鼓掌。他们都觉得花联清说得简直太妙了。果然,那家人站了起来。“你们这些乡下人也就配娶个结巴了。哼!”
男方家的人都走了。花家人也要离开时,女孩子开口了。“你叫什么?”
花联清倒是没有那个年轻男人的毛病,喜欢歧视别人。于是他老实说:“我叫花联清。”
“我叫余清秋。”
女孩子朝花联清粲然一笑。花联清突然不想走了。“你刚才说的话还当真吗?”
这下子轮到余清秋纳罕了。“你真不……不介意我……我结巴?”
“这是可以治好的。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让我们互相了解一下?”
余清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觉得你很有意思。不如我们坐下聊一聊。我想你的家人也想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
花家人一坐下,这张桌子顿时变得有些小。但是余清秋看起来很高兴,一点都没有被人甩掉的丧气感。相反,她的视线一直黏在花联清的身上。“我们家……家是做丝绸茶叶生……生意的。所以我们家家境蛮殷实。但是……但是我并不要求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我的……我的丈夫爱我疼我,他的家人都好相处就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