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晴也不是吃素的。她比花茂田想象之中要更为泼辣一些。她这么久没有出现在花家人面前,她的其他特质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脾气却见长。她竟然将花茂田都推了一个趔趄。“如果不是因为老岳不育,我们也不会想着回来找小梨。你没见过我这样当妈的有什么要紧?小梨接受我就行了。”
然后姚雪晴就在花家人的怒视下大声喊了起来。“小梨!小梨!妈妈回来了!”
花梨和自己的表弟表妹本来还在吃包子,但是当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她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门口站满了花家人。但是花梨还是从大人的腿缝之中钻了出来。“妈妈!”
她看见姚雪晴的时候都高兴疯了。花梨立马就要扑进姚雪晴的怀抱之中时,她却被花联鑫给拦住了。花联鑫将花梨抱在了怀里,然后对花梨说:“她已经不是你的妈妈了。你看见那个男人了没有?她要做那个男人的老婆了。你要是和她走了,你就要离开这里,叫那个男人爸爸了。你愿意吗?”
花梨一下子愣住了。花联鑫的话信息量太大,对于她这么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而言实在难以理解。但是她有一点是听懂了。她不要那个长得又老又丑的男人当自己爸爸。于是她赶忙将自己的身体往花联鑫的怀里缩了缩。姚雪晴生气了。“花联鑫,你把孩子还给我!小梨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更何况她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霸占着她?”
这时候,那个老岳却不干了。“雪晴,你之前到底有过几个男人啊?你没和我说过这个孩子不是花联鑫的啊!”
姚雪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是她很快就又强硬了起来。她笑得十分妩媚。“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也没有管过啊。”
老岳一下子怂了。“那都是老黄历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那你就别要求我没有过去。”
老岳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姚雪晴继续争孩子。花梨则感到非常震惊。她竟然不是花联鑫的孩子?“爸爸,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我的爸爸吗?”
花联鑫真的没想到姚雪晴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于是他是真的急了。他当了半辈子老实人,但是今天他不打算听姚雪晴的话了。“姚雪晴,花梨就是我的孩子,你少瞎说。你为了和我离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月月,把小梨先抱回去。”
花月走到花联鑫身边的时候其实是想要把姚雪晴给骂走的。但是她刚酝酿起情绪,就被她的大哥给挡回去了。于是花月只能先抱着花梨回屋。花梨倒是不吵不闹。她觉得这个妈妈和她心里记着的妈妈形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她一直希望妈妈能回来,但是如果她就此失去爸爸的话,她是更加不愿意的。花暖暖觉得靠她那个大哥也赶不走姚雪晴。于是她站在了花联鑫的旁边。但是她还没有开口,花联鑫就将牙刷缸递给了她。“你拿着。在你们的心里我一直都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但是现在我马上就要失去这个老婆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花联鑫直接从旁边将插在木墩子里面的斧子拿了起来。姚雪晴还在嘲笑他。“呦,胆子变大了啊。你有本事就劈了我。要不你就不算男人!”
老岳却已经看出不对劲了。“雪晴,我先去车里等你了。你快点出来啊!”
老岳说完就走了。花联鑫的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笑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弄死你。但是砍你几根手指头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坐上一年牢嘛。但是你就再也换不了男人了。我看你还怎么带走小梨!”
花联鑫说着就要动手。他举着斧子就朝姚雪晴而去。姚雪晴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面露惊恐之色。她转过身慌忙逃跑。“花联鑫,算你有种。我们年假之后在民政局见面!”
姚雪晴甩下这句话之后就向院门走去。花联鑫正好将斧子扔在了门框上。姚雪晴尖叫着跑了。花暖暖向花联鑫竖起了大拇指。“大哥,你这样才像真男人啊!”
花联鑫努力笑了一下,然后从花暖暖的手里接过了牙刷缸。“我还没有刷完牙,你先回去吃早饭吧。”
花暖暖在花联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自从你从荔城打电话回来告诉我姚雪晴又有新男人了,我就已经死心了。现在她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没有必要挽留她。小梨有这样的妈妈是她的不幸。我想通过今天这么一出,小梨以后也不会再跟我要妈妈了。”
花暖暖觉得花联鑫在她的心目中形象高大了许多。她真心地笑了起来。“那你也快点进来吃吧。”
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花暖暖故意问花梨:“你还要妈妈吗?以后你只和爸爸一起生活可以吗?”
花梨倒是显得很淡然。“那当然没问题了。我反正不要那个丑丑的伯伯当我爸爸。我一直以来没有妈妈也活得很好。而且妈妈好像也不是我印象当中的妈妈了。她打扮得很漂亮,但是和我记得我妈妈不是那个样子的。”
王月娥又给小梨盛了一碗豆腐脑。“孩子的心到底是最干净的,什么脏东西都容不下。小梨,你的选择是对的。今后就和我们一起过。多喝点豆腐脑,你大姑做得特别好吃。”
“谢谢奶奶。”
花梨平静地吃着喝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花联鑫刷完牙进来的时候,他和花梨一样平静。他给自己盛了一碗豆腐脑,然后又拿了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花月用手肘碰了碰花暖暖的手肘。“姐,大哥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连小梨都越来越像他了。”
花月的声音很低,只有花暖暖能听见。花暖暖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等以后再给大哥找个合适的女人,大哥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的。而且这样才有大哥样嘛。”
贺锦澜却觉得花联鑫的内心肯定不像表面上显示得那样冷静。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波澜的。与其让花联鑫一个人待在家里想这件事情,不如大家一起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于是他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到东海公园滑冰吧!大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