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南星落都在万福医馆的后院中呆着。这两日,自从那次愈伤药丸拍卖会结束后,美名其曰医馆要重新打理,实则君朝又犯懒了,不想开门会诊。君朝打了个哈欠,眼睛上是两圈青黑,昨夜那夜九渊半夜让夜一把他卷到了府上去,他一夜未眠。大清早的才将他放回来,他才刚踏进医馆后院,刚要打算去睡个回笼觉,结果就被震精神了。这是谁要将他家给拆了!“砰砰砰。”
“哐哐哐。”
君朝皱着眉看着眼前南星落所在的院落中,“这样多久了?”
玲珑看了看天上朦胧的日头,“昨日就开始了,之前声音比较小,主人你没听到,今日声音大了点。”
君朝深吸了口气,这院中没什么贵重物品吧?玲珑歪了歪头,想了想,从袖子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算盘,开始啪嗒啪嗒地算了起来。算了许久都没算完,君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伸手就将玲珑手中的算盘抢了过来,“别算了,算的本公子脑壳都疼了。”
玲珑满脸无辜的模样,“算得差不多了,大概也就千两的事。”
君朝瞪了瞪眼,右手在额头点了点,“那个玲珑啊,等到里面这地动山摇结束,你算一下大概多少钱,记在夜九渊的账上。”
玲珑点了点头,老实巴交的模样,“听主人的。”
“砰”的一声巨像,好像什么东西砸碎了。君朝有些麻木地回头看了玲珑一眼,眸中带着最后的挣扎,“本公子似乎记得,这院中好像摆了个假山是吧?”
玲珑歪了歪头,看着那紧闭的院门,龇牙一笑,“白玉的那尊,也就百两黄金。”
君朝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窄袖捂着脸,“算了算了,我可能还没睡醒呢,都赖那夜九渊,大半夜的瞎折腾,我这都出现幻视幻听了,嗯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玲珑深深地看了院中一眼,樱唇微勾,“南姑娘也莫要白砸了那白玉假山呐。”
——院落中。南星落衣衫凌乱破碎地坐在了地上,墨发如漆用一根紫色的发带高高竖起,右手正持着那把玄铁晶打造而成的长剑。左手则是在地上的沙土上细细描绘着,若是有人看到,那边是一个个小人舞剑的模样。南星落皱了皱眉,看着地上自己画出来的小人像,“怎么感觉我练的剑破苍龙和我见过南家的那些人练的不太一样。”
剑招差不多,可是剑势总觉得有些不同。如今她没有内力,剑罡她起不来,在剑法威力上终究差了那么一层。南星落叹了口气,伸手将地上的沙画糊了个干净。不知为何,她虽然没见过南连城,脑海中对那父亲的印象也是极少,可她总觉得自己脑海中的那套剑法,那持剑之人就是南连城,是这具身体的父亲。那剑法总不会出错,罢了,先学吧,等到明日进了门派拜师学艺,一点一点地拥有内力。南星落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利剑,笑了笑,“尚未给你取名,既是同伴,总得有个称呼,剑脊双槽,便叫血煞吧。”
手中长剑一戳地,南星落支着自己的好朋友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酸麻的肌肉,拖着剑往里屋去了。——翌日。南星落将血煞收入了空间中,只是在后腰处别了一把匕首,匕首上紫色的水晶暗光微闪。南星落熟练无比地翻过了医馆的墙头,从医馆的后方慢悠悠地晃了出去。今日街上的人不多,都去风云台看那光明圣殿和五大门派的人来选弟子。云城虽大,可也不是所有的世家都呆在这,光明圣殿和五大门派也不只是只来这一处,云城这是五年一次收徒的最后一站。谁都想将自己的孩子送入这五大门派之中,最好是光明圣殿,那就是光宗耀祖啊。南星落慢悠悠地朝着风云台走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伴有惊叹惊呼声,还有羡慕的声音,但是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的啜泣。有开开心心去试炼的人,也有垂头丧气一言不发擦肩而过的人。风云台高台之上,坐着六个人,每人的身后都站着一名少年或者少女。最中间坐着一人位置较高,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身穿洁白云缎长裙,头带白玉牡丹簪,杏眼琼鼻,樱唇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端庄温和却又带着淡淡的威严。左右两边都坐着年龄相仿都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那便是光明圣殿的使者,一看就是正气凌然的模样,天哪,我也想入光明圣殿。”
“凌风派是五大门派之首,也是不错啊,今日来的还是东长老,光明圣殿我是不敢肖想,我的愿望就是进凌风派。”
“凌风派能那么好进,我随便一个门派都可以,我不挑剔,只要长老们肯收我,当然除了无敌派,我不想去。”
“别说旁的了,这名字都让我感觉挺好笑的,无敌派无敌派,到底有多无敌啊哈哈哈哈。”
“谁愿意去无敌派,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山主是天阶尊者,就他们那门派,还能跻身五大门派?”
“你看看,那无敌派今日来的竟然是他们的唐山主,还在那睡觉,每年都收不到人,每年也都来收人,啧。”
从周围沸沸扬扬的声音中,南星落到时弄清楚了,那无敌派最是没人去,说是那门派穷得很,从来都不给弟子们发津贴,其他的门派哪怕是小门派,每月也有五两银子给弟子当零用。还有就是,无敌派的弟子们都很奇怪,整个无敌派只有一名山主,两名长老,五名弟子,两名男弟子和三名女弟子。一个人气如此萧条的门派,能有什么好东西,无敌派的大弟子,出门都是带着半张黑色面具。五年前,听说在水城收徒的时候,有名女子扑在了那大弟子的山上,那脑袋立马就被他掀掉了。听起来真的是瘆人得很。南星落双眸微眯,看着那高台上坐着的五人,那位唐长老刚刚好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浑浊都看不太清楚的眼,看着底下,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