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拉住了温初的手腕,“我看看。”
“好歹毒的箭,”南星落深吸了口气,不是楚舟不放开那只箭,而是那箭碰到血肉的时候,直接就炸开,如今楚舟握着的地方,一根根的倒刺插进了楚舟的手心里。南星落在袖中一掏,一颗解毒丸出现在了手中,“喂他吃下。”
温初想也不想,就将解毒丸塞进了楚舟的嘴里,脸上带着一些懊恼,“方才楚舟是为了救我,才......”都是他太过没用了,以前是累及南屿门,现在连幼时的好友都因为他受伤了,他真的太过于废物。“有匕首吗?”
南星落看向了温初。“小六,我有,”花非雾蹲了下来,将手中刚擦干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递了出去,这可是他的宝贝,除了小六外,谁都不给,唔,无言也能给。“多谢,”南星落接过了匕首,在手中轻转了几圈,适应了重量后,便将楚舟的手抬起,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匕首轻转,一点一点地挑开那柄短箭和楚舟的手,楚舟也失去了意识,双眸微合,眉间微蹙,靠在了树下,唇角带着乌青的鲜血。无言看着楚舟的模样,眉间微蹙,这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好了,”整整一炷香,南星落才将那只短箭彻底剥离。“这箭,”无言微微俯身,将短箭拿了起来,来回翻看,“箭带机关,也浸过毒。”
花非雾凑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拿,就一把被无言拍开,“啧,我看看啊。”
“我拿着,你莫要碰,”无言拿着箭凑到了花非雾的面前。花非雾隔空点了点,“你竖起来我看看。”
无言闻言,将手中的短箭竖了起来,顿时一愣,“千,是千机楼的箭。”
温衡双眸微眯,“那箭是冲着温初来的,千机楼一向不参与江湖纷争,为何要对温初动手?”
温初看着楚舟,眸光暗沉,“不知道,我不认识千机楼的人,这么多年,我甚少出山门,只听闻过千机楼,但却从未见过。”
温衡拍了拍温初,“等到回去后,禀告师傅,好好查一查,南屿门虽说也不参与江湖纷争,但并不代表可以容得他人肆意。”
南星落的眼落在了无言手中的短箭身上,一手便拿了过来。无言一愣,普通人哪里有能耐能从他的手里抢东西,这南星落......“小六,小心一些,上面有毒,”花非雾又凑了过去。南星落的手沾了沾上面的血渍,在鼻尖轻嗅,“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更像是......”花非雾鼻子微动,“是用了能让人半身不遂的毒药。”
不是见血封喉,却又能让人半身不遂,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是让人陷入绝望之地。温衡的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千机楼!”
“阿初......”楚舟微微一动。“楚舟,”温初一喜凑了过去,“如何?还好吗?”
楚舟忙拉着温初,“你有没有事?”
温初摇了摇头,咬了咬牙,“我没事,你,你能站起来吗?”
楚舟眸光微闪,撑着地就缓缓站了起来,“方才那人是谁?可有再来?”
温初摇了摇头,“没有,是千机楼的人,我从未同千机楼打过交道。”
千机楼,楚舟袖中的手微不可见的一紧。南星落看着楚舟,“将手伸出来一下。”
楚舟一愣,倒也没有说什么,老实巴交地将手伸了出去,“有劳。”
南星落的手轻点楚舟腕间,“没什么事了,伤口处莫要沾水,过几日就好了,最近不要受寒,若是受寒了,往后双腿可能变天便会酸痛。”
南星落看着那些在身旁四处飞来飞去的蛊虫,抖了抖,“果冻,让它们都走,黑压压的。”
果冻有些肉乎乎的身体扭了扭,触须一动,那些蛊虫便都跑到了树上,石头下躲了起来。果冻动了动,钻到了南星落的袖中,很好地将自己粉色耀眼的身子藏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那带有梨涡的小子,满脸色眯,眯地看着自己。花非雾有些遗憾地咂咂嘴,他好想玩哦,感觉那蛊虫看起来软乎乎的,而且叫果冻,也挺可爱的样子,若是拿来当弹珠弹定是十分好玩。南星落冲着温衡几人微微颔首,“诸位,多谢了,温初的寒毒才解,楚舟也不能受寒,这二人不可太过劳累。”
温衡看着温初的脸色,确实是有些苍白,眉眼间也带着淡淡的疲惫,微微颔首,“那我们先行回南屿门,若是有事,便差人来寻,就说是来寻我的。”
温衡解下了肩头的黑色流苏,扔给了南星落,“此信物,可让你畅通无阻进南屿门,你如今身怀蛊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有需要,我等定会保你。”
温书几人像是,抱拳一笑,“后会有期。”
南星落看着手中的黑色流苏,面具下的那双凤眸,一闪而过的笑意,“江湖再见。”
星煞已经收了蛊王,万蛊山上,无人能动她,况且身侧还有那两位,温衡便也不多留,带着蛊虫蛊草和师弟们往着山下而去。“楚舟,你可有地方去?”
“咳咳咳,没有,楚某四处为家,哪有什么住所。”
“那不如去南屿门吧?”
“阿初,真的可以吗?”
“嗯。”
就在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突然那处起了一阵飓风,一声哨声响起。“不好!”
南星落脸色一变,脚下一点,飞掠而去。花非雾和无言紧随其后,两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锵”的几声,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南星落抬手,袖中匕首飞射而去,又顺着淬了玄铁的天蚕丝回来,打掉了一根射来的短箭,那箭的模样和方才暗杀温初的那根是一模一样。一根接着一根的短箭冲着几人射来,哨声此起彼伏。温书唇角溢出了鲜血,手中长剑翻飞,将剑挥挡开。温煦的虎口处已经渐渐溢出了鲜血。但是这两人死死地将温初和楚舟护在了中间,一步都不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