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用鞭子生生地将她的手鞭打到整整一个月抬不起来,用不了笔,举不起剑。”
南星落窄袖一甩,南志远被掀飞了起来,砸进了院中的水池中。南星落看着在水池中扑腾着,将水池都染出了点点血色的人,“你将她在寒冬之时推下去,又命人往池塘中倒满了冰块,不让人从水池中出来。”
“你究竟是谁?”
水池不深,南志远从水池中扑腾着站了起来,浑身剧痛,看着岸上人的眼中带着骇然,“是她是不是,是她告诉你的,你是替她来报仇的!”
南星落一声低笑,俯身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了几颗石子在手中轻掂,耐心地等着那人从池中出来。刚出来,南星落手中掂着一颗三角形尖锐的石子飞射而出。一声惨叫声响起,石子砸在了南志远的小腿上,南志远失力趔趄了一步摔在了地上,小腿上镶嵌着那块小石头。“星煞,你欺人太甚南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南志远抖着手将那是石子从自己的血肉中抠了出来。南星落勾了勾唇,眼中带着阴鸷,也带着隐隐的兴奋,“这是她一天没饭吃了,不过在门外捡到了一块别人不要的饼,你就拿着石头将人砸得遍体鳞伤。”
南星落手中的石子朝着南志远的方向一颗一颗的飞射而出,没射一颗,都会念念有词,“这里要一颗,这里要一颗,还有这里,这里。”
南星落脑海中一帧一帧,小时候,南志远从不将她当人,甚至用绳子捆着她绑在了树下,冬天,下雪的时候差点冻死她。夏天,炎热的天气差点晒死她。她不过是扔了几颗石子罢了,她不过是讨回一些债罢了。等到南星落手中的石子用完了,南志远早已痛的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倒三角眼中满是血丝地瞪着南星落的方向,“你替她报仇?你替她报仇又怎么样,她会死,就算没有我南家,她也必须死。”
南志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护不住她,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死,星煞,你知道的那么清楚,那贱人你是不是睡过了,怎么样,滋味怎么样,哈哈哈哈。”
南星落窄袖一挥,剑气打在了南志远的膝盖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南志远膝盖一软,跪了下来,鲜血从膝盖中潺潺流出,浸透了跪在膝下的土地。“星煞,今日我来,南家知道,我若是死在了这里,南家定不会放过你,夜家、南家、光明圣殿,你沉香谷一己之力,能护住你多久,”南志远口中鲜血涌出,痛到了极致,就连脸上都是汗水。一滴一滴的汗水夹杂着血液滴落而下,脸上的五官狰狞地拧成了一团。南星落垂眸看着瘫在了地上的南志远,勾了勾唇,“不放过我?南志远,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南家啊,这可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一次,南星落的这一眼看了过来,和南志远脑海中的一双眼慢慢的渐渐地重叠在了一起。那个贱人的一双眼,也是凤眼,只是那个贱人虽然一身贱骨头,怎么打都不肯松口,但是那人是个废物。这是个少年。不可能,南志远摇了摇头,南连城早就死了,剑破苍龙只有南家才有,那个贱人就算是会,也绝不可能练就龙啸九天。“你在想什么?”
南星落的声音中带着微寒,微微俯身蹲了下来,就那么平视着南志远的眼睛,“南家将你送了出来,倒是让我可以早点是收个人头,也行,那就一点一点来,只是有点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南志远浑身痛极,就连额头上都浮起了青筋,强忍着痛意就那么恶狠狠地瞪着南星落,“南星落那个贱人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值得这么替她来得罪我南家。”
南星落勾了勾唇,“得罪你南家?南志远,我只是在可惜,你可能看不到南家彻底覆灭了啊,因为啊,你活不到那时候了啊。”
南志远双眸微眯,平视的那双眼,像极了印象里那贱人的眼,“你究竟是谁?”
南星落的手在面具上轻点,“南志远。”
面具缓缓摘下,在看清了那张脸的时候,南志远的脸上是浓郁到化不开惊愕,怎么可能会是她......窄袖微动,剑气扫过,南志远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喉间出现了一条血线,血色开在了喉间。贱人,是那个贱人,南志远的眼中满是不甘,死不瞑目。面具在手中轻转,南星落将面具戴回了脸上,看着在血泊中抽搐的尸体,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她早已分不清那些事究竟是不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更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将仇敌放生林中,好以后向毒蛇给自己咬上一口,斩草就要除根,人死一定要死透。等血泊中的人瞪着双眸再也没有一口气息的时候,南星落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一身玄色的衣摆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弧度,脚下一跃而起,翻墙而上。屋顶之上看到的就是连老将一人狠狠掼在了地上,抬脚还冲着那南家人的脸就是一脚下去,硬生生地将那人的鼻梁骨都踩塌了下去。“老匹夫你找死!”
那人气极。连老揉了揉耳根子抬脚又是一笑,老者龇牙一笑,“你们南家只会这一句话,老子今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抬手扯起地上的人,面朝地就掼了下去,连老抬头看向了屋顶之上俯冲而下的人,“哟,娃娃,挺快的。”
“多谢连老,”南星落朝着连老一揖,下一瞬就是抬手一掌劈向了身后想要偷袭之人。身形在人群中快速闪动,连老眸光微闪,“这娃娃前途无量,小南南都会赶不上咯。”
“连老,你的手在抖,”一道人影站在了连老的身后,盯着连老微微颤抖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