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了秦可苗接下去会说什么一般,夜文玉骤然整个人绷紧了,从椅子上直起来了一瞬间又倒了下去,一双手死死握住了拳,“秦可苗!秦可苗!”
“另一只眼睛,怕也是不要了,”夜九渊一声轻叹,那声音传到夜文玉耳中的时候,和问他要不要现在就死的阎罗没什么差别,夜文玉不甘地闭上了嘴,只是怨毒地看着秦可苗,无不痛恨自己这会不能站起来直接弄死那贱妇。许是夜文玉眼中的杀意刺激到了秦可苗,秦可苗咧了咧嘴,搭配着如今鸡屎糊了一脸般的妆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丑陋,“怎么,又不让我说了,夜文玉,只要你现在能站起来弄死夜九渊,能来救我,我就不说了。”
秦可苗吃吃一笑,“可是你不行啊,你都不算个男人,孬种,一个孬种罢了,将自己的夫人送上他人床榻和手中的孬种!”
可她也是真心喜欢过这个孬种的,秦可苗觉得身上的伤,更痛了,“后来啊,我回来和夜文玉说,夜九渊你猜,你猜你父亲做了什么?”
夜九渊手中的弯刀轻转,连眸子都没有抬起看眼前那浑身狼狈的妇人一眼,房中的血腥味愈发重了,夜文玉腿上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过,鲜血缓缓慢慢地流出,已经在地上滩了一小块的血迹了。秦可苗讥讽一笑,“夜文玉啊,干了件大事,为了自己的未来,找了画师,画了苏荷的画像,哦对了,还生怕没有画好,足足画了三十张,三十张苏荷的画像啊,然后送到了暗旻的手中,成为了暗旻的人。“暗旻发现苏荷就是他要找的人,赶紧就来了夜家,后来证实就是他要找的人,夜文玉想也不想,便同意将苏荷送出,苏荷一身绝学,哪里那么容易被夜文玉掌控,哪怕是怀了孕的苏荷,夜文玉都不是她的对手。“夜文玉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就将暗旻请到了夜家。”
秦可苗看着夜文玉,眼中渐渐带上了嫌恶,“对着怀了自己骨肉的妻子都能下手的男人,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秦可苗总不能将一辈子都吊在他夜文玉的身上,不论是长相、实力亦或是地位,暗旻都不是夜文玉比的。”
“所以你这个贱妇就将自己送到了暗旻的床上,怀上了夜无恙那个野种,”夜文玉沙哑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是难掩的杀意和恨意,所以这贱妇就敢在进了夜家不到半年的光景了,给他戴了一定绿帽子,一戴就是十几年。这贱妇还想让那个野种来继承他夜家家业,做梦,休想!秦可苗不屑一笑,“是又如何,你不是也将无恙捧在了手心当做继承人培养了那么久,我得感谢你啊,那般栽培无恙,无恙以后可是要继承光明圣殿的,区区夜家算什么东西,夜文玉,你也配当无恙的父亲,你算是个什么孬种。”
秦可苗冷嗤一声,“也是我貌美,更是生下了暗旻的血脉,未来的光明圣殿继承人,我若不为自己谋划,你夜文玉能将苏荷的命送出去,那有一天就能将我秦可苗送出去!“是,我从暗旻那边取了毒药,蚀骨之毒啊,蚀骨之毒下在有了身孕的妇人身上,毒素会尽数被婴童吸收,对妇人的身体无碍,只是啊,夜文玉在那蚀骨之毒中多下了寒毒,给苏荷的身上也留了毒。“他盘算着,苏荷去了光明圣殿,人他献出去了,但绿帽子啊,不想带,于是就想多了寒毒,那暗旻也发现不了,哪知道那寒毒和蚀骨之毒融合了,就连苏荷都沾上了蚀骨之毒,没有多久便去世了。”
秦可苗看向乐夜文玉的方向,看着那人气的浑身颤抖,看着那人眼眶中的鲜血止也止不住地流下,心中只觉得畅快,这就是她爱过的货色。缓缓的,秦可苗看向了一直坐在了矜贵无比的青年,同他们这般狼狈比起来,夜九渊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子一般,冷冽到不可触碰。但她知道,眼前这人不是悲天悯人不是救世救人的身姿,而是地狱中而来的厉鬼,是来索命的,是来复仇的。今日谁都逃不掉,她只求个痛快,暗旻,她不指望了,他不知道夜家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生机如何能有,靠着夜文玉那个孬种吗?看着夜文玉眼中的杀意,秦可苗的唇角缓缓勾起了弧度,眼中一片腥红,缓缓的轻轻的,秦可苗直勾勾地看着夜九渊,开口了,“那你可知道,暗旻对苏荷做了什么吗?你的父亲夜文玉对你的母亲苏荷又做了什么吗?还有那时候天赋一般的夜文玉,为何会突破天级吗?”
夜文玉骤然瞪大了眼,浑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唇角鲜血溢出,分明就是在强制调用体内的内力但却受到了内伤,他想阻止,他想阻止秦可苗接下去说的话,那些事情若是被夜九渊知道了,夜九渊能做出什么事来。千刀万剐?还是剥皮抽筋?他不敢赌。夜九渊是个逆子,更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向来不懂得孝顺他这个父亲,夜文玉一口鲜血猛地涌了出来,连带着碎肉,那分明就是内伤伤到了肺腑,“秦可苗,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若是敢说出来,我定然让你不得好死,暗旻也绝不会放过你!”
夜九渊只是勾了勾唇,一声轻笑,“那......说吗?”
那只修长如竹的手中弯刀轻转,银光一闪而过,下一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便从秦可苗的口中发出,“我说我说,我说!”
啧,夜九渊看着地上的一根中指断指,殷红的唇角凝着一抹森冷的暖意,左手轻轻覆盖在小金龟的脑袋上,柔柔地轻拍,很好地遮住了小金龟的眼睛,像是在避免让小金龟看到这血腥的场面。秦可苗浑身都被浸透在自己的冷汗中,还有身上可怖伤口流出来的血液中,狼狈而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