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还知道给自己刨个坑,打个棺材还知道自己爬进去,夜一默默地看了对面马车上掀开了车帘的那人,“公子,白婉婉。”
白婉婉勾了勾唇,看向了那紧闭着的车帘子,“少谷主,许久不见,莫不是忘了我?”
天初初要亮,天边泛上了蟹壳青,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天上的云,更是吹起了车帘子的一角,那张戴着半张面具的脸,若隐若现。果然是他,白婉婉眸光微闪,这赶车的车夫,还有这马车,还有那身份牌,白家主家传来的那些讯息,都坐实了这马车上坐着的,就是那大闹了夜家,抢了她夫婿,给她留了个无能孬种丈夫的星煞。一只比女子都要凝白上几分的手,拉住了放下的马车帘,南星落掀了马车帘,便有夜一接过,拉起挂在了马车前。夜一径直跳下了马车,摆好了马车凳子,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了马车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找死这活,他夜一是绝对不能干的,南星落的起床气究竟有多强大,吵醒了南星落有什么后果,夜一心知肚明。“果然是少谷主,少谷主真是许久不见呐,婉婉今日刚好遇上少谷主,少谷主这是要去哪里?这方向,莫不是冲着龙蛇岛去的?”
白婉婉一声轻笑,看着南星落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不懈和嫌恶。断袖之癖的人,惯是恶心,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她回了白家,一个蓝云大陆的沉香谷少谷主,拿什么同她比,她定要将这恶心的肮脏人碾进土里。南星落深吸了口气,努力不想搭理外面的狗屎东西,想要强制自己睡觉,反正夜一能解决,她必须要梦到夜九渊叫她老大。毕竟她刚才可是把夜九渊的衣服都扒了,她能做,能把刚才那梦续上,续上续上!白婉婉看着那车里毫无动静的模样,脸色冷了冷,“星煞,这么久没见,你是聋了不成?”
“星煞,你要同白家作对不成,现在可不是在蓝云大陆,你如今不过只是蝼蚁不成,若是敢同我们白家作对,那就是死到临头的事情!”
白婉婉双眸微眯,满脸的不屑,言语中带上了威胁。擦,擦擦擦,南星落骤然睁开了双眸,抄起了手旁的一个茶盏砸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夜一轻啧一声,满脸的果不其然,看着白婉婉愕然的模样,还有那马车门上,深深地镶嵌进了一个白玉茶盏。白婉婉的脸骤然沉了下来,“星煞!你胆敢对我动手,你当真要同我们白家作对不成?”
“聒噪,同你白家作对又如何?”
一声带着戾气的轻呵声从马车内响起,南星落掀起了帘子抄起了桌上的茶壶又砸了过去。一下子便砸在了白婉婉的脚下,顿时碎片飞了起来,滑坡了白婉婉的裙摆,这路上索性也没旁人,只有这两辆相对着的马车,不然还真成了路障。“婉婉是我们白家的人,这位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少谷主,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一些?”
一张脸出现在了白婉婉的身后,那人正是不久前刚和南星落碰过面的白家白彤。朱家朱善定然不在星煞那马车上,否则就照着白婉婉这般做法,朱善早就冲了出来,哪里忍得了,朱善不在,那今日,她定要好生羞辱星煞一番,白彤一声冷笑。夜一就想看傻犊子一样看着那俩蹦跶的女人,满脸就差那黑毛笔写上四个大字——“你们完了。”
白彤提着裙摆顺着马车凳便下来,顺便也把白婉婉也扯了下来,虽说白婉婉行事小家子气了点,但毕竟也是白家的人,更是会捧着她夸着她。她就当养了一只宠物在身旁罢了,如今那星煞不仅是她看不顺眼的,更是白婉婉说在蓝云大陆曾欺辱了她又到蛮荒的人。白彤更是觉得这星煞该被收拾一番了,此时丝毫不记得,自己的实力根本比不上星煞,只觉得自己是白家的人,这从蓝云大陆低等之处来的人,就该让着她,顺着她。“星煞,你的马车挡了本姑娘的路了,你要是识相点,就立即给本姑娘滚下来道歉,然后牵着你的马车给本姑娘滚远点,那今日便饶你一次,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白彤抬着下巴,满脸的倨傲。南星落深吸了口气,刚睡醒的头脑嗡嗡的,不惹事向来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南星落一把拉开了车帘,直接从马车上就跳了下来,就连马车凳子都没有上,“睡个觉,都不能让人好好睡,做个梦,都不能让人做完。”
夜一笑了笑,好心地将手中刚才刚劈下来的一截竹棍递了过去,约莫有一臂之长。夜一那副样子,摆明了,星煞要干架,他夜一就递把刀,星煞要是觉得刀不够利了,那他夜一就能当成开始磨刀。南星落双眸微眯,接过了夜一手中的竹棍在手中一转,夜一的眼神便是一亮,枪法,这是用枪多年的人,才有那般转枪的习惯和手法。、“你想干什么?”
白婉婉看着南星落提着竹棍就看了过来,那双眸中冰冷一片,便是脸上一凛,上前一步护在了白彤身前,“星煞,你放肆,这位可是白家姑娘,白家主家的二姑娘,你想做什么?你放肆!”
南星落呵呵一笑,手中的竹棍在手中一转,那凤眸中都带着戾气,就连等着看好戏的夜一都觉得头盖骨有些倍儿凉飕飕了。“我放你妈的肆,”脚下轻点地,一道残影一闪而过,人便消失在了白婉婉二人的面前。白婉婉先是一愣,人呢?下一瞬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那轻笑就跟个冰棱似的,插到了白婉婉的头盖骨中似的。白彤先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了声源处,看到的就是少年手持竹棍,稳稳站在了马车车顶上的一幕。“休得放肆,这可是白家的马车,”马车夫的脸色一沉,一跃而起,双手成爪朝着南星落便攻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