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早就连夫人都换了,玄振打心里是已经不管什么嫡出庶出的了,如今他也是嫡出公子,更何况玄萱的母亲马上就要被摘除夫人之位了,以后可就是庶出了。还敢在他的面前提什么有没有资格。玄振不屑一笑,“玄萱,他们说他们是夜家家主,是沉香谷少谷主那就是了?一来玄家,就破坏了我玄家的大门,更是杀了管家,又对着我玄家的人动手,这些人来者不善。”
玄振的眸光中带着威胁的神色,“还是说,你玄萱就是要带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来破坏我玄家的不成,玄武神在上,玄萱,做事情要三思而行,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玄睿考虑。”
提到玄睿,玄萱的脸色变了变,但只有少谷主和夜家家主来了,她才有胜算,公子和弟弟才能被放出来。玄萱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后槽牙一咬,冷声道,“他们二位就是我请来的,玄振,还不快让开。”
玄振冷冷睨了玄萱一眼,“你且先去问一下我母亲,看看我母亲愿不愿意将他们放进来再说,玄萱,如今你说了可不算,我母亲才是现在玄家的夫人。”
“噗嗤,”站在了夜九渊身后的南星落捂住了自己的嘴。玄振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瞪向了南星落,“你笑什么?”
南星落手中的骨扇一合,敲了敲左手的手心,目光略过了玄振看向了玄萱,“玄姑娘,那位侧室的夫人之位可上了族谱?”
玄萱摇了摇头,“没有。”
玄振立马厉声道,“马上就可以上族谱了,族老同意了,今日便能上族谱,如果不是你找了这么些人来玄家做乱,此时我母亲已经上了族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玄家夫人了,至于你那个母亲,才是侧室!”
南星落抚掌轻笑,“原是还未曾上过族谱的侧室罢了,还称什么夫人,要去问下你母亲,那如今看来,玄振你母亲也还只是个侧室而已啊,在玄家祠堂中供奉的那位玄萱母亲,才是这玄家的夫人才是。”
南星落向前走了几步,一脚将地上想要偷袭而来的一名小厮踹开,那小厮砸进了花丛中,彻底昏迷了过去。“你想做什么?”
玄振脸色一沉。南星落红唇微勾,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左右不过是个庶子罢了,我当是个什么玩意,这么大的口气就要来教训本公子。”
庶子于玄振这种人来说,那就是一个隐痛,四大家族的庶子,常人也不敢拿在明面上来说,像是南星落这种一口一个庶子,一口一个的什么玩意,简直就是拿着棒槌在打玄振的脚。南星落骨扇轻摇,一副不羁少年郎的模样,“连祖坟都进不去的一个侧室而已,玄振,你都没有资格站在本公子的面前叽里呱啦你知道吗?”
“你找死,”玄振咬牙切齿。“玄振!”
玄萱一声厉喝,大步朝着玄振的方向走了过去,抬手,在玄振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就扇到了玄振的脸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拦着我的贵客,敢对我的贵客喊打喊杀。”
像,真像,真像君朝跳脚时候的样子,南星落看着玄萱点了点头,就该这么霸气,不爽就动手,对付这种脑子有病说不通的,给个巴掌正正头颅也是极好的。玄振实在是没有料到,玄萱竟然敢动手打他,顿时眼中露出了凶光,抬手就朝着玄萱的脸上用力扇了过去。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一道绛紫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玄萱的身侧,那少年手中骨扇一转,朝着玄振的手腕狠狠敲了下去。玄振眸光一凛,飞快地将手收了过来,但手腕上依旧被削了小块皮肉下来,鲜血从手腕上滴落,就擦到就这样,如果刚才被这骨扇打中右手腕,他这手都该废了。玄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张脸上满是怒意,许久之后冷冷一笑,“玄萱,你真是出息了,只要你不后悔今日做的事情。”
玄振靠近了玄萱,在玄萱的身侧轻声道,“我倒要看看,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如何能改,玄萱,你别忘了,你那外面搞来的野男人,还在我们的手中。”
“多谢少谷主,”玄萱理都不愿意理睬玄振,朝着南星落感激一笑,袖中的手紧了紧,只要少谷主和夜家家主在,君朝一定会被救出来的。“姐姐,”一道少年声从不远处响起,不知为何,南星落硬生生地在这少年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稚气和天真。玄萱一愣,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不知何时站在了树下的少年,“睿儿。”
树下的少年,高大但有几分瘦削,神似玄萱的脸上带着些许迷茫,眼中清亮一片,仿佛一汪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泉一般。满头墨发随意地束着,南星落眸光微闪,这年纪这神态......玄睿擦了擦眼睛,脸上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朝着玄萱的方向就飞奔而来,“姐姐,姐姐,姐姐怎么在这里?”
“呵,一个傻子罢了,”玄振嫌恶的目光看向了玄睿,那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玄萱,一个傻子还想当上玄家的家主,这家主之位,必然只能是我的。”
玄振窄袖一挥,便朝着玄家中走去,“找了人过来撑腰又如何,大势已定,你改不了,我和母亲在族堂中等你。”
南星落眸光微闪,指尖微动,在玄振走到拐角的时候,一颗石子骤然出现在了玄振的脚下,那么刚好的一拌,玄振一个趔趄直接从拐角处摔了下去,骂骂咧咧地起身大步走了。落雪的耳朵动了动,深深地看了一眼玄振消失的那处拐角,眸光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睿儿怎么来了?”
玄萱拉过了玄睿的手,将玄睿墨发上沾染着的几根杂草轻柔地拿下。玄睿扯了扯玄萱的袖摆,抬头看向了南星落,“你刚才骂了玄振,你是个好人,你是姐姐的朋友吗?我可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