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园篱笆外,微风抚青竹。绿衣白衫伴蝶起舞。漫天剑饮泪,隔世鸳鸯苦。你愿为我受几世轮回,我愿为你忍千年孤独。”
几个孩童在河畔吟着这词嬉戏玩闹。微风掠过,湖水荡起层层波纹。这时一个白衣男子走过,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一群小孩尽情嬉闹。这个白衣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道骨仙风,衣襟飘扬,风度翩翩。正是从坤迷城走出来的独孤叶谢。几个小男孩也不怕生,绕着男子蹦蹦跳跳。独孤叶谢嘴角的笑意更浓,问道:“谁教你们唱的这个词啊?”
一个调皮的男孩说:“这是戏里的词嘛,东村的李大叔在台上就是这样唱的。”
此时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走上前来,说道:“母亲给我讲了好几回呢,叔叔,我们唱的是《阿祖娘娘和逍遥上仙》里的词,母亲说一千年以前阿祖娘娘和逍遥上仙一起消灭妖魔,但阿祖娘娘不幸被恶魔打死,世上就只剩下逍遥上仙孤零零一人了。”
女孩说到此处竟然露出伤感的神色。这千年前的传说恐怕不只是能触动一个孩童的小心灵,只见那白衣男子也似乎被景所染,嘴角收起了笑意。女孩又道:“叔叔,你一定知道很多故事吧,给我们讲讲吧。”
独孤叶谢还没来得及说话,五六个孩童便一起吵闹起来,要他讲故事,此时此刻,换作谁也盛情难却。男子只好又重新带上笑容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逍遥上仙和阿祖娘娘的故事。”
孩童们一起欢呼起来。不约而同围着男子坐成一圈。独孤叶谢在河畔抱膝而坐,表情严肃起来,眼神放出悠远深邃的光芒:“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了,啊祖娘娘和逍遥上仙情投意合,两人在一个静谧的小山谷中一起修仙,阿祖美若天仙,且又冰雪聪明,和逍遥一起研究出一套修仙法决,称作《无上仙法》,凡人修此法决,也可很快成仙。阿祖只用数年便已成仙,但是逍遥还未能突破修仙的最后门槛,最后一步十分艰难,要求人身与自然的完全结合。当时正是修真界最动乱的年代,正魔两界不断地厮杀。修真者在那段时期死伤不计其数啊。为此隐居世外的逍遥和阿祖终于决定出手斩杀魔教恶人。两人带着众位修仙者直把魔教恶人打回了他们的老巢极北寒地啊。”
“哇,他们可真厉害啊。”
孩子们高兴地夸赞着。独孤叶谢讲到此处,眼中闪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接着道:“当他们追杀魔教恶人到了极北寒地,却发现了北极玄冥海岸的极地仙丹正好结籽了。““玄冥海岸在哪啊?”
一个孩子问道。“是在北极的最北处,在北海的海边。”
“什么是极地仙丹啊?”
孩子们好奇地问道。独孤叶谢解释道:“玄冥海岸处,有一奇花,五百年一开花,一千年一结籽,此籽乃是吸收天地之灵气,与日月之光辉自然形成,被唤作‘极地仙丹’,人食之可立即成仙,魂魄未尽之人食之可起死回生。”
“哇,那我们吃了也可以成仙吗?”
独孤叶谢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啊。自古以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吃到极地仙丹的。所谓‘阳极生阴’,此花因灵气太盛,周围便被戾气环绕,花开在黑湖之中,黑湖极其寒冷,所散之气有剧毒,是世间戾气最盛之地。千里之内冰雪皑皑,凡人无法靠近。连修真者不到天人合一修为都不能进入。当时能够进入黑湖的,在修真界也不过寥寥数人。”
“阿祖娘娘一定可以取到仙丹了,对不对叔叔?”
一个光头小男孩问道。独孤叶谢看着小孩点点头道:“当然取到了,阿祖是最聪明的。只是当时魔教老巢正在北极寒地。魔教教主‘噬地魔尊’对这颗丹药势在必得。他也深知若让阿祖得到仙丹,那逍遥也可以飞升成为仙家了,自己便再也不是他们的敌手。为了保全自己。必须阻止阿祖取丹。于是仙魔两派爆发了史上最大的一场恶战。他们集聚在玄冥海岸,厮杀成一片。那一战死了过半的修真者,噬地魔尊本不是阿祖娘娘的对手,可他得到了世间最强的上古神兵‘裂日神剑’,此剑威力巨大,毁天灭地。阿祖娘娘和逍遥上仙都被噬地魔尊的‘裂日神剑’打成重伤,阿祖娘娘拼尽全力,取了‘极地仙丹’给逍遥吃下。逍遥顷刻间全身毛孔大开,脚下发轻,不多时便收放自如,已然成仙,而阿祖独自奋力抵抗,终于败在神兵之下,最后关头,她拼了性命毁坏了裂日神剑。自此世间再也没有烈日神剑了,只是阿祖也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说到此处,独孤叶谢沉默了,一言不发。眼睛尽然有一点湿润。一阵寂静之后孩子们接着问道:“后来呢?叔叔,后来怎么样了?”
独孤叶谢接着说道:“后来啊。盛怒之下的逍遥上仙将噬地魔尊打败,没有烈日神剑的恶魔不是逍遥的对手。逍遥将他封印在黑湖之中。阿祖临死时躺在他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逍遥当时流着眼泪吟出那首诗。阿祖含笑而死。”
听到此处,一个小男孩哭出声来,呜咽道:“那阿祖娘娘再也活不过来了是不是?”
独孤叶谢抚摸着小孩的头,面带一丝微笑道:“因为当时逍遥已经成仙,逆天强收阿祖的一丝魂魄,对其施法,放其经历几世轮回,一千年之后,阿祖便可再次转世成为原来的模样。”
“这么说现在阿祖娘娘又复活了是吗?”
独孤叶谢嘴角带着笑意道:“的却如此,逍遥苦苦等待一千年。而今阿祖已经重返人间了……”独孤叶谢说到此处便停止了他的故事,再次陷入沉思。小女孩打破沉默:“叔叔。逍遥上仙会再找到阿祖娘娘吗?”
独孤叶谢站起身来,拍拍衣摆上的尘土道:“可能会吧,只是即使找到,怕是阿祖已经不再认识他了吧……”“没关系,即便阿祖娘娘不认识逍遥上仙,可是逍遥上仙可以告诉她他们发生的故事啊。”
独孤叶谢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心道:“阿祖啊,天地之间任我逍遥,唯独一缕情丝愁断肠。我定然会找到你的。”
他大步离去,只见衣衫被微风吹起,长长的黒发飘然若仙。看似极慢的几个踱步间便没了踪影。湖边只剩一群孩童还在回味着这从未听过的精彩故事。“逍遥上仙你一定要快快找到阿祖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