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宴会,很重要,苏慕凉信不过旁人便让她当掌事,负责厨房事宜。“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没完。堂堂三皇子府居然还能闹出个贼来,竟偷客人的东西。”
郑兰儿手里拿着一块玉佩高高举起,大声说,“你们还是赶紧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的吧,说不定现在还能找回来。”
“不……奴婢没有。”
春竹原本梳好的发髻此时被扯得凌乱,脸更是高高肿起。于吉护着春竹,嘴角也被打青了。春竹红着眼辩解:“奴婢没有偷东西,这个玉佩不是奴婢偷的。”
“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有人亲眼所见。”
郑兰儿说,发狠的一脚朝春竹踹去,于吉替春竹挡住,痛苦地半跪在地上。“于管家……”春竹慌张不已,而今都这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兰儿却还想动手。咻——就在郑兰儿要上前时,一支长箭急速射去,就插在距离郑兰儿脚前三寸。众人倒吸一口气,郑兰儿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谁啊、谁射的箭。”
“是我。”
苏慕凉走上前,手里还拿着弓。看热闹的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让苏慕凉走进来。“……三皇妃您来了,奴婢没有偷东西。”
春竹‘哇’的一声痛哭出来,跪在苏慕凉面前。苏慕凉看着春竹脸上的巴掌印,很心疼。“先起来。”
苏慕凉扶春竹起身。怒到极点便是镇定。她冷冷地看着郑兰儿:“你是扇人巴掌扇上瘾了是吗?敢在三皇子府闹事,你是不想活了。”
“呵呵,是你的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东西。这里所有人皆是见证,都亲眼瞧见是从你婢女身上搜出来的玉佩,怎么?你以为我诬陷这死奴才吗?”
郑兰儿双手环胸,手里还得意洋洋地拿着那块玉佩。“就这你就认定东西是春竹偷的?”
苏慕凉冷笑,“那我说不是她。”
春竹是什么样的人苏慕凉很清楚,虽她之前阳奉阴违,但出发点也的确是为了她好。且有谁会蠢到在这种场合偷东西。“哟哟,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看看地方。”
郑兰儿嚣张说,“今儿个,要么你这个当主子的下跪替你的奴才向我认错,要么我把这个奴才带走,生死看我心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苏慕凉不仅是侯府贵女,现如今更是皇妃,怎么可能会为了包庇一个奴才下跪。可郑兰儿却十分清楚,苏慕凉在意极了这些个狗奴才。为了留下这狗奴才一条命,她绝对会下跪的。苏慕凉眯了眯眼,凝目看着那玉佩,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就笑了:“此事看来很难善了了,你非要找茬,而我也不愿意看着我的人白白受了委屈。”
苏慕凉笑容凝固,冷如剔骨,“今日,我若是让你健全地走出这三皇子府,那便是我无能,如此的话,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原胜券在握的郑兰儿没由来地没底气,有那么片刻甚至是不敢对上苏慕凉的目光。此时,景阎恒跟郑卿皓风尘仆仆才从前院赶来。景阎恒见苏慕凉被人为难,立即冲上前:“你没事吧?”
苏慕凉没有说话,火气很足。郑卿皓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又跟苏慕凉起冲突,还是在这种场合。他脸色难看说:“兰儿你别闹,快回去。”
郑卿皓还想拿过郑兰儿手上的玉佩。“我为什么要回去,天罗朝又不是不讲理的朝代,即便她苏慕凉是王妃,难不成还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包庇小偷吗。”
郑兰儿恶狠狠说,“苏慕凉,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你要么给我下跪道歉,要么我就杀了这个贼。反正你府邸奴婢多,多着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不是吗。”
她故意刺激。这要换作旁人,肯定会将奴婢推出去了事,毕竟这种场合不适合闹事。景阎恒黑眸阴鸷,眸底沸腾的冷意带着杀气。郑兰儿瞬间蔫下来,不敢看景阎恒的眼,还往后跌了个踉跄。“来人,将郑兰儿拖下去……”就在景阎恒要把郑兰儿拖下去杖责时,苏慕凉却忽然攥住他的手臂。他低眸看她。苏慕凉神色依旧很冷,却也依旧没有正眼看他:“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处理,还我的人一个清白。”
景阎恒薄唇抿紧,虽他能有更简单的方式解决,但却也还是尊重苏慕凉的决定。郑兰儿松了口气,但仍心有余悸。郑卿皓也小声劝她不要闹,可郑兰儿跟苏慕凉积怨已深,好不容易有个法子能让苏慕凉出糗,自己出气,她怎愿意就这么算了。“你口口声声说春竹偷了你东西。倘若我能拿出证据证明春竹是无辜的,那你这个闹事的始作俑者,又应当如何处置?”
苏慕凉嘴角弧度很大,“你打了我婢女多少巴掌,就得双倍还回来,跪着爬出三皇子府,你可有异议?”
郑兰儿自然不会觉得苏慕凉能有翻身的可能,张口就答应了:“好啊,你拿出证据看一看,拿不出证据,你就给我磕头认错。”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