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告你抢了鲁平公社的吉普车,而且还打伤了吉普车司机,有没有这回事?”
刘志国问道。
“抢吉普车?这也太扯了!吉普车是鲁平公社借给我的,怎么成抢了呢?你是不知道那个司机胡从军有多操蛋,我们着急赶路,他非要大吃大喝,特别能刁难人!我只是把吉普车钥匙从胡从军手里抢过来,根本就没打他,怎么他就受伤了呢?”崔喜气愤地解释道。
“我相信你的话,可人家鲁平公社的人肯定相信司机胡从军的话!我上次派小李跟着你的老战友杨春雷去了鲁平,本来想着把你留在鲁平公社的吉普车开回来,可人家把车扣下了,说啥也不让开走!”刘志国说道。
“把车扣了?我还以为车已经开回来在你这儿呢!车被扣留,雷子没帮忙吗?”崔喜问道。
“小李说了,你那个战友确实出面了,可钥匙被司机拿走了,你的战友说了不少好话,人家就是不给,最后差点动起手来!”“我怎么也得去一趟鲁平,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道理不讲!”
“你去了可得好好跟人家说,可别再惹祸了!你知道你回明德后为啥你能待得那么消停不?”
崔喜摇摇头。 “那是因为梁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了,他对外宣称是他同意你去的断崖山,因此他来负主要责任,所以你才会没啥事!你小子将来要出息了,可不能忘了梁局长,他为了你啥都能豁出去!”
崔喜点了点头。刘志国可能就是随口一说,崔喜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中。 “现在有人拿断崖山的事情说事,说梁局跨省办案不符合程序,而且还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梁局已经被叫去谈话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位置!”
刘志国面露担忧之色。
“这件事跟梁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让他背黑锅,我去把事情讲清楚,要处分就处分我,就是把我开除了我也认了!”让梁局背黑锅,崔喜过意不去。
“快拉倒吧,这样一来不就直接证实梁局在撒谎吗?你这样做不是添乱吗?快把你这种想法收起来!”刘志国连连摆手。
“去断崖山铲除贾家的行动指望着局里是不可能了,看来鲁平之行是势在必行了!”崔喜说道。
“我劝你去鲁平把吉普车开回来就行了,至于断崖山的事你还是放一放吧,这个时期你可别再出啥事,不然就是梁局也保不了你!”“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给梁局再添麻烦!”
…… 崔喜离开刑警队,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卡车,直奔鲁平方向而去。 经过一番辗转,崔喜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杨春雷家里。 杨春雷一家正在吃晚饭,见崔喜进屋,杨春雷非常高兴,赶紧把他让上饭桌,崔喜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碗高粱米饭才放下碗筷。 “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杨春雷笑道。
“一天了,要不是看没有饭了,我还能吃两碗!”崔喜说完摸了摸肚子。
“到家了不吃饱咋行?家里有挂面,我给你下点挂面吃吧?”杨春艳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厨房。
“不用了,春艳,我还有着急的事情跟你哥说!走,雷子,咱们去所里聊!”崔喜摆手拒绝。
杨春雷领着崔喜去了所里。 “你这边进展不顺利吧?”崔喜开门见山。
两人曾约定,杨春雷这边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崔喜,崔喜没有得到消息,那说明杨春雷这边肯定不顺利。 “唉!”杨春雷叹了口气说道:“我跑我们县局都好几趟了,一点结果都没有,估计是没戏了。”
“断崖山是你们省的地界,没有理由不管啊?”
崔喜皱眉问道。
“我们局长说了,这是跨地区执行任务,我们局没有单独行动的权利,需要上级单位和对应地区的相关单位协调,这样协调下去,即使最后真的协调成了,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杨春雷也很无奈。
崔喜尽管考虑到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有难度,却没有想到会是完全没有希望的结果,不由得紧皱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对了,还有吉普车事情,因为胡从军从中作梗,到现在都没解决。胡从军放出话来,必须让你亲自来赔礼道歉,否则肯定不会放行!我跟他沟通了好几次,这家伙倚仗县里有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气得我真想削他一顿!”杨春雷气愤地说道。
“这是小事,断崖山的事情不解决,我寝食难安!”崔喜眉头不展。
“豁出去了,要不咱俩带人去!”杨春雷说道。
崔喜摇摇头说道:“我听虎老七说了,贾家就是断崖山里面的天,不但有专门的队伍,武器装备也很齐全,根本不是十几个人能拿下的!”杨春雷一听,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你说这要是在部队,哪有这么费劲,早就把贾家铲除了!”
过了一会儿,杨春雷一拍桌子说道。
“部队?部队……”崔喜重复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 “雷子,我有办法了!”崔喜兴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啥办法啊?”杨春雷心急地问道。
“我回部队找老领导去,只要能取得老领导的支持,铲除断崖山贾家易如反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杨春雷一拍大腿。
“你开车把我送到最近的火车站去,我连夜就走!”崔喜有了主意,一刻也不想耽搁。
“我跟你一起去吧!”杨春雷站起身来说道。
“这一去说不定几天呢,你能走得开吗?我又不是去打仗,一人足矣!你在家想办法把吉普车的事情解决了,我们派出所就这一辆破车,还指望它出力呢!”“那也行,我想办法把车弄出来!”
杨春雷点头答应。
崔喜一直保持着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连夜坐杨春雷的吉普车到了最近的火车站。到火车站后一查列车时刻表,去往北京的火车最早的班次也得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于是崔喜把要陪自己的杨春雷给撵了回去,准备在候车室对付一宿,明天上午坐火车先到北京,然后再转车南下。 崔喜一路奔波,身体有些疲惫,靠在长椅背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崔喜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边忽然传来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