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刚睡醒的傅雨樱就被请去了厨房。一开始傅雨樱来到厨房前,就看到了宇文耀和眼睛都哭红的周子雅。“这又是唱得哪出?”
傅雨樱毫不客气。宇文耀看向傅雨樱的目光十分烦躁,换做平时他一定会直接开口质问,但今天——“是你做的吗?”
宇文耀指向被下人用干净的白布托在手里的两个蛇头,它们一个稀烂,一个头顶有个洞。傅雨樱没什么好否认的:“是我。”
周子雅的侍女青稞站了出来:“王妃,这两条蛇是观赏蛇,侧妃已圈养多时,已经养出感情了。昨晚不慎从笼中跑出来,我们找了一整夜。今早在厨房找到了残骸,问了才知道是被您吃掉了……”傅雨樱不等青稞说完,就嗤笑一声:“所以,你们是来问罪的?”
青稞似乎因傅雨樱的态度而微怒:“王妃,这可是侧妃的爱宠,府中无人不知,她看到残骸的瞬间,悲伤得昏了过去。侧妃受宠,您心中不满情有可原,但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她的毒蛇下手?”
周子雅听到这话,眼泪一串串的滚下来,娇柔地往宇文耀怀里靠。傅雨樱哪里不明白这两条蛇压根不是什么观赏蛇,就是周子雅送过来想咬死她的。现在她没死,蛇还死了就来发难,找存在感。呵,她懒得问责毒蛇来源,周子雅倒好,居然亲自找上门来!既然这样,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好啊,既然是来问罪的,那我也想问一下侧妃。”
傅雨樱似笑非笑看着周子雅,“你婢女说是我不满你,妒忌你才杀你爱宠,那么,请问,它们是我去你的院子里抓来杀的?”
周子雅一愣,怯声怯气回道:“下人说错话还请王妃莫见怪,只是,就算这蛇不是王妃抓的,但王妃也应该一下就杀了,它们那么漂亮可爱……”“再漂亮可爱也是毒蛇。”
傅雨樱打断她的话,毫不客气,“既然是毒蛇,既然是在府中养毒蛇,既然如此喜爱它们,为何不看管好它们?”
“我不杀了它们,难道等它们来咬我?”
说完冷笑又道:“再说了,你下人说得也没错,你确实受宠,我不受宠,我被毒蛇咬了死了可都没人知。侧妃因毒蛇质问我,那本王妃也可以合理怀疑侧妃你心怀不轨,想要利用蛇来毒害我?”
这话一出,周子雅目瞪口呆。她放出毒蛇目的本就是为了咬死傅雨樱。她没死,今天她来问责其实就是为了让愚蠢无脑的傅雨樱愤怒、生气,让她知道这个王府没人护她,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最后只能绝望无奈地大哭大闹,更加惹得人厌弃。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还有条不紊,义正词严的一步步地抓住问题点来反击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她要毒害她的事情变得无比合理!她靠在宇文耀怀里,明显地能感觉到宇文耀因傅雨樱的话神色微动,她心头一慌,神经一下就崩住了,矢口否认:“我没有!王妃无凭无据为何要如此攀扯我?”
“你下人无凭无据,又何来我‘妒忌你,要杀你蛇’的理论?又何来今日一早兴师动众的问罪?”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周子雅张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这才到哪。傅雨樱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冷笑:“这世上,没有人被毒蛇进院不打死的,也没有人自己养的毒蛇差点害死人不上门道歉,还来兴师问罪的。”
“如果有,就是故意的。”
所有的话,都是站在了道德点上的,没有丝毫毛病。这一趟兴师问罪,周子雅不但没讨到半点好处,还要认下故意放毒蛇之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她怎么能道歉?她道歉傅雨樱可就骑在她头上了啊!“臣妾没有!”
面对傅雨樱的挑衅,周子雅差点憋不住,可怜巴巴地寻求宇文耀庇护道:“王爷,你知道妾身的,妾身不可能这么做……况且王妃现在都好好的,而我的宝贝却都被王妃吃了!”
宇文耀一直不说话,由始至终目光都在盯着傅雨樱。看着她目光凛然,没有丝毫畏惧地舌战群雄。现在周子雅搬出宇文耀,傅雨樱目光也看了他一眼。不,应该说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满目不屑。毫无昔日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