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倩影主动上前说道:“那日夜里,我就在屋顶之上目睹了一切,所以杀害张大人的整个过程,到底是我说还是你们自己承认?”
“如果是我说的话,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倘若你们这个时候配合审讯,说不定白大人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们留个全尸。”
江云听到这里,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就知道,面前的这位白大人不是一般人。可是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女儿活着,从衙门离开,江云就得试一试。试着把所有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倩影,你把那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一说,本大人也好借着你的证词来判断,这一场杀害朝廷命官的案件的过程。”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积压在倩影心中很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罢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一字一句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白承听了之后,心下也是无比地震惊。虽然那日已经从倩影口中知道张大人死得时候是什么一个场面,但也没有此时倩影描述地那般震惊。就连历紫桐听了都眉头紧锁,无法想象到这母女二人竟然如此的大胆。白承回头看了一眼历紫桐,见她没有什么话要说,便继续问道:“谋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们二人可知罪?”
江蓉不说话,江云想说话却又说不了,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的。“除了谋杀朝廷命官之外,这平江城的灾民受苦多日也是因为你。”
“张大人前往江家可是带了上万两的官银去的,明知道那官银百姓不能私有,却还无视国法将其收下”。如此多的罪名加在一起,即便是凌迟处死,对她们来说也是网开一面。听到这里,江蓉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忿然起身怒斥白承:“白大人,当初你可是说过要与我一起逃难的,难道你忘了这件事情了?”
“你还要说与我成亲,成为江家的乘龙快婿,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此言一出,白承就感到一道非常炙热地目光,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不用多想,白承立刻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视上历紫桐的眼神。虽然不是帝王的无情目光,但也夹杂着历紫桐的一些小想法,无非是在说:“好你个白承,居然在这里和别人成亲。”
白承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本大人为了稳住你的办法而已,可是到最后你们母女二人逃难的时候,不照样是把我丢在了江家。”
“倘若那个时候你要是能带着我一起逃的话,说不定今时今日我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们留一条活路,说到底自私自利还是你们,想要拉本官下水是不可能的。”
江蓉阴恻恻地一笑说:“就算带上你又如何?不带上你只是怕你成为累赘,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江家要纳你为婿,不要在这里痴人说梦了。”
或许这番话才是江蓉心中所想,不过白承这个时候也懒得与她计较。“还是不要说与本官的私事了,谋杀朝廷命官,收受贿赂,与官勾结,酿成今日大祸你可承认?”
白承将江家母女所犯之事,逐一地说了一遍,只要她们这个时候点头,就意味着审讯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可是江蓉也好,江云也罢,二人均没有对白承所说的这些事情做出任何表态。“你们两个人也知道,如果不配合本官的调查,后果是很惨的,眼下若是能够配合,还能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你们不要想着违抗本官。”
那江蓉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指着白承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以为当了个巡抚,我就怕你。”
“难道在这平江城里,只有我们江家与官勾结吗?难道只有江家收了那烫手的官银?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们这些为官者,想要借着自己的权利贪图钱财。”
“如果换做是你的话,面对那些东西,难道就真的不心动?我看未必吧,只不过女帝看重你,所以才表现出一付不爱金银的样子来。”
白承听着江蓉在那里胡说八道,心下也有点担心历紫桐会真的这么想。万一听信了她的谗言,就算给他十张嘴也说不清。“你居然敢诬陷本官,罪加一等。来人打她二十大板,看她认不认罪。”
赵龙二话不说,与另一个衙役上前拖着江蓉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出凄厉地惨叫。楚芝也好,倩影也罢,对此都无动于衷。比起她们应该承受的罪责,挨的这些板子只是开胃小菜。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江蓉又被带了回来,只见她下身都被血染红了。可见赵龙下手有多狠,倘若不是江家与张大人暗中勾结,贪了女帝用来赈灾的银两。他们也不用苦苦等上这么多日子,才能重新安定下来,赵龙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直接亲手杀了江家母女二人,一解心头之恨。可惜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只能通过刚刚那二十大板发泄一下。眼看江蓉已经奄奄一息,知道这板子一定是打实了,白承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切。“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本官再给你们一次申辩的机会。”
江云看到自己的女儿挨了这么重的打,心下诸般不忍,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也顾不上此时脖子上的伤了。在这个案子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白承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地性命之忧。就算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也会想尽办法把她抢回来的。“巡抚大人,罪妇认罪,当日是我亲手杀了张婉张大人,只因我们二人发生了一些口角,我气不过就动手杀了她,与我的女儿毫无关系,有什么责罚全冲我一人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江云又一次地想要把所有都事情全都承担下来。白承再次感叹,为人母能够如此庇护自己的子女,当真是令人钦佩。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究竟是谁造成脑后的打击伤,又是谁造成了致命伤,白承都会一一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