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亲的两家也纳闷的很,起先都以为是对方的远房亲戚来了,才给了那么多喜金。可是细问之后,都说不认识。这为了保险起见,在不惊扰其她宾客的情况下,想了个由头把王朝卿和段玲请到了前厅。想弄清楚她们为何出手如此阔绰。王朝卿只想低调一点,没想到还是好心办了坏事,差一点就要把身份全都吐露清楚。“你是帝都来的,那离这里可不近啊。”
在这些人面前,王朝卿可没有摆什么官架子,直言说是回乡探亲,正巧路过这里,见有喜事就过来祝喜。随便挑了个玩意儿,没想到让人家这么误会了。现在误会解开了,这两家也打心里感谢王朝卿的祝贺。从前厅出来,王朝卿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要继续待下去了,反正她们两个已经在客栈吃了饭,不差这一顿了。段玲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一合计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得走了。回到客栈后,两个人找小二要了热水,洗漱一番就躺下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不能折腾到太晚。只是才躺下,感觉刚刚睡着,就听见外面杂声不断,王朝卿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天都亮了,再躺着也睡不着,王朝卿起身准备去洗漱,她这一起身,睡在对面的段玲也醒了。段玲什么话也没说就坐起身来,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打开房门,王朝卿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除了店小二之外,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你就是王朝卿?”
衙役当面说出了姓名。王朝卿行得端做得正,看出来来者不善,却也不怯懦。“是我,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你涉嫌谋害,现在要带你去见官,你要是不配合的话……”谋害?王朝卿冷笑,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就连家中有了老鼠,她也是让下人找来狸花猫去对付。“别说废话,先跟我们走一趟,是你做的你跑不了,不是你做的,调查清楚后自然会还你清白。”
从来到这个镇子,王朝卿的心中就隐隐不安,现在果然来了。门外的事情,段玲听的一清二楚,眼看着王朝卿要被带走,她也连忙追出来。衙役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二话不说也把人扣下了。到了衙门,王朝卿和段玲看到了,昨天夜里见过的那位夫人,夫人头戴一朵白花,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这是怎么了?”
段玲小声嘀咕。“堂下二人,你们可认罪?”
县官大人一拍惊堂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王朝卿挺直腰背,微微扬着下巴问:“大人,我们没有犯罪,怎么认罪?”
那县官嘿了一声:“昨天,钱夫人的女儿成亲,连堂还没拜,就被人发现死在了房中。”
县官五官突然狰狞了一下,又补充道:“两个人身中数刀,分别在脖子,胸口,刀刀都致命。”
话音未落,钱夫人在随从的搀扶之下,来到王朝卿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女儿?”
这话问的王朝卿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我是什么人,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还有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你的女儿?究竟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从一进来,王朝卿就已经注意到钱夫人发间的白花,大概猜到了昨天晚上出了事。只是没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儿。“节哀,可是昨天晚上我们二人并没有过多停留,从前厅出来就离开了。”
此时的钱夫人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平易近人,已然是把王朝卿和段玲两个人当成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你想要杀我的女儿,自然有的是办法,昨天晚上我家中宾客众多,人来人往又有谁能注意得到。”
突然间,王朝卿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就是有嘴说不清。“钱夫人,你放心,关于你女儿女婿被杀一案,本官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不会让凶手逃之夭夭,自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到不会冤枉好人的时候,县官的表情耐人寻味,那分明是已经认定,王朝卿和段玲就是行凶之人。但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首先要先查明凶手的动机,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大婚之日动手。很难说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定罪,也要有事实依据。所以,县官还是决定先把人关进大牢,等把所有线索捋清楚,再处置也不晚。明明只是在客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竟然一切全都变了。关进大牢后,王朝卿也不急,主打一个既来之则安之,段玲急的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王大人,你快点想想办法,要是这么耽搁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宁安城啊。”
看到她一脸担心的样子,王朝卿倒是轻松得很:“就看县官大人想不想好好查案子了。”
段玲垂头丧气的来到王朝卿身边坐下来,现在的她们就像被绑住了双手双脚,想要自救都没有机会。远在帝都的白承,正计划要不要带着倩影和楚芝去城郊赏花,听闻那花开的不错,要是再不去的话花期就错过了。楚芝自然是没有问题,她来帝都就只有一个目的,想尽自己最大努力留在白承的身边。至于倩影,对城郊的花没什么兴趣,有那时间不如练功,回绝了白承的邀请。被拒绝之后,白承笑话她不懂风情,倩影则是拿着佩剑大摇大摆的走过。那白承只好带着楚芝一个人去,只是二人前脚刚走,府上就来人了。倩影见来人不大对劲,便收功不练,主动上前询问找谁,有什么事情。那人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要不是倩影眼疾手快上去帮忙扶了一把,不然就要和青石板亲密接触了。“多谢!”
倩影应了一声,等那人站定之后,才开口盘问身份。“白大人可在府上?”
倩影摇头,指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说:“你来的不巧,人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