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视着王朝卿,端起面前的茶杯借机白了一眼二人。“我答应钱夫人三天之内找到凶手,等一下我们就上去,好好的审一审段玲,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我们未知的线索。”
等王朝卿吃饱喝足,三个人就来到了二楼,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段玲的一言一行,都令人想不通。就在推门进去的时候,白承突然转身,询问王朝卿为什么偏偏带着段玲来,跟着老妇人一起入京的还有一个女儿。为什么不带着另一个,或许带来另一个这一路上的麻烦就能少一半。王朝卿下意识望了望房门,见白承还没有打开,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打算带着她来,又担心到了宁安城,我哪里都不熟悉,有她在身边至少不会像无头的苍蝇。”
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那个时候不要说王朝卿了,就算是白承也未必能想这么多。“先听听她自己怎么说吧,或许段家的灭门案,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导自演。”
站在一旁的倩影为此感到惊讶不已,哪怕只是小门小户有人伤了病了,都还要难过几日。这段家百十余口人,段家几人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在一夜之间,把那些人全部都杀害。隔着一道门,倩影突然感觉到害怕,段玲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是个手上有那么多人命的凶手。见她们两个都不说话了,白承突然一笑:“此事尚且没有定论,你们两个就已经怕成这样了,这以后还怎么和我一起查案子啊。”
被白承笑话了,倩影啧了一声,别的话没有多说,王朝卿是头一次碰上这事,自认为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王朝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催促白承:“快快快,别耽搁时间了,一共就三天时间。”
推门进来,段玲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走到她的床前,白承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来,打开塞子送到段玲的鼻子下面。“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解药了,你不会是想等着段小姐自己醒来吧,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眨眼的功夫,处于昏睡状态的段玲就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身前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白大人!”
段玲无比惊喜,差一点就要抱上去。“看你累的,我和王大人才回来,就听倩影说你回到客栈就睡下了,刚刚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段玲摇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就犯困,依稀记得她还想和倩影聊几句路上的所见所闻。结果就睡着了,看来是在大牢里面的日子不好过,也许是看到白承的出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王朝卿和倩影,倒是很佩服白承随意扯谎的能力,而且说的有声有色,像真的一样。“段玲,你知道我做事从来都是秉公处理的,所以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也免得我大老远的跑一趟。”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段玲一头雾水,可对视上白承的那双眼睛,心下就明白他刚刚不是在开玩笑。“段小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吧,我和白大人都会替你做主的。”
王朝卿说。单是这一路上,段玲的一些行为就非常的可疑,王朝卿也是将计就计,按下不表。加上女人特有的直觉,段玲想要隐瞒的事情,肯定要比段家灭门还要严重。见段玲不松口,白承的耐心快磨干净了:“段玲,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段玲的态度还是一样,。一下子,双方就因此僵持了下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承的耐心也被耗尽。“好,既然你选择闭口不言,那就不要怨我没给过机会,钱姑娘和她的夫婿都是你杀的吧,而且用的还是这把短剑。”
白承把短剑拿出来,上面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擦拭的很干净,可还是能够闻到血腥气。“白大人,你说的都是什么,我不懂啊,还有我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杀人,而且钱家小姐和我无冤无仇……”望着段玲那一双可怜无辜的眼神,白承也没有心软。“谁说无冤无仇就不能动手杀人了,说不定这位钱家大小姐挡了你的好事。”
倩影的话,给了白承很大的提醒,若是有人阻碍威胁,要么是被对方拿捏,要么就是奋起反抗。只为了最后不暴露自己,动手杀掉一个两个人,又有什么问题呢。也不需要两个人曾经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的死因只是因为挡了我的路。“白大人,王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误会我了。”
段玲一直哭诉不停。泪眼婆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无辜。“既然这件事情你不承认,那还有一件事情,你总应该说句实话了。”
面对白承的一再逼问,段玲突然感觉他变得陌生了,不再是那个处处为她着想担心的白大人了。“宁安城距离帝都千里,我也从未涉足过,你说是老朋友告诉你,可以来帝都找我,那我想知道这位老朋友是谁?”
段夫人亲口说是老朋友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能有这般好心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是段玲说不认识这个老朋友,白承是一万个不信。“白大人,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段玲一边哽咽着,一边说着,但是丝毫没有回应白承的问题。这个时候,王朝卿有点坐不住了:“段玲,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害我入狱,如若不是我早有防备,如今我已经成刀下亡魂。”
在王朝卿的逼问之下,段玲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张小脸顿时成了花脸猫。“白大人,王大人,你们两个欺负我,早知道我就不和你们来了,还不如在帝都等着你们查清案子。”
进度再一次的僵持下来,三个人只能等段玲情绪缓和好之后再继续追问,不然的话她现在这样子也什么都答不出来。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白承都困得眼睛睁不开了,一直用手撑着脑袋,好几次险些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