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五年前席浅陌被那神秘人打下了悬崖,幸得单宇桓及时出手相救才免于一难。自此她便在灵巧阁静养,同时联系上了聂无双。当聂无双得知发生在席浅陌身上的事时立马就想找萧云寒算账,却被席浅陌拉住了。他们之间的账她会慢慢的一笔一笔的与萧云寒算清楚,谁都不能插手。萧何等人全灭被诛灭,一家老小全都被萧晨派人杀了。这是席浅陌后来从单宇桓那里知道的,而萧云寒永远活在了愧疚中。听说萧云寒娶了花无心的女儿花子语的女儿为侧妃,而王妃的正位一直空缺。五年来楚国变化很大,萧云寒变化很大,而她席浅陌的变化同样很大。灵巧阁窗前,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眉宇清秀,俊秀的五官散发出丝丝凌厉之气。黑白分明的冷眸好似深海般不可见底,两条幽黑的眉沾染了女子的秀气,中和脸上的冷意。窗外,红色枫叶将湛蓝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枫叶海,花开至茶糜。秋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离着少年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清楚的写着六个大字:“楚国皇帝敬上”。轮椅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像尊石化了的雕像一般。隐藏在袖袍里的手微微动了动,露出了那双骨节分明。他的手指白皙,细嫩。指节深明,指尖很尖透着秀,沾点灵。然而这尖尖的,秀秀的,灵灵的手指给人的感觉却是凄而厉的冷意。尤其是他手上缠着的丝线,更是这让双好看的手变得危险起来。“浅陌,你真的打算回去吗。”
看着窗前那个坐在轮椅上清傲如月,贵介如兰的少年聂无双的眼底一片心疼。这五年来浅陌变了很多,变得完全变了一个人,连他都觉得陌生了。可想想也是,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浅陌,他就不会怀疑她的身份,说她是冒充的了。五年前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明明是浅陌的,可那性子却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浅陌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但他相信总有一天浅陌会告诉他的。没错,轮椅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席浅陌。席浅陌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早在一年前就被聂无双治好了,现在的她又是那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花浅陌了。不,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早已不是花浅陌。花浅陌早就死了,她是席浅陌,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女人。“当然。”
话语果断,淡漠的眸子里隐透着一丝决绝。五年了,她也该回去了。有些账总是要去收的,她说过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连本带利的将曾经的一切都收回来。她说过,她要让天下的人看看一个瘸子是如何翻了这楚国的天下的。“浅陌,都已经过去五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痛心的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聂无痕的神情里充满了复杂。这五年他清楚的看着浅陌所受的苦和累,还有那些不要命的坚持。回归真的有多那么重要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放不开萧云寒。“无双,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
少年转动了轮椅看着身后的男子,那一脸坚定的决绝不容任何人质疑。这五年来她所忍受的那些是为了什么,她可还没有无聊到那种折磨自己的地步。“浅陌……”男子还想劝解些什么,却被少年的眼神给怔住了。“够了。”
少年撑着轮椅想要站起来,最后却又坐了下来。她的神色里有着微微的怒火,那双紧握轮椅扶手的手给人一种固执,狠戾,霸道,蛮横,说一不二的狂妄感。明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为何还要来挑战她,难非要看到她动怒,生气他才会高兴吗。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压抑的气氛让房间里的安静变得有些诡异了。“呀呀呀,谁那么可恶居然惹我家小陌陌生气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刀削斧刻般的五官过分的好看,就好像上帝刻意对这张脸进行过雕刻了一样。男子来到少年的身边,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似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最近这样的戏码可是经常在上演,随时都能看到聂无双把小陌陌惹毛的情景。“小陌陌,生气了容易老,老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怎么去迷倒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少年,脸上的笑容如三月的阳光般暖暖的。“单宇桓,你够了哦。”
每每看到单宇桓这张一脸到晚都乐得不行的脸,少年心里就越发的愤怒了。真是搞不懂,像单宇桓这种和痞子没两样的人,他是怎么建立起灵巧阁的。光是看这张脸,就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小陌陌,你居然凶我。好歹这五年里我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居然凶我,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单宇桓手捂在心脏的位置,一脸心很痛的样子说道。要知道这五年里为了让小陌陌强大起来他可费了不少劲儿,不仅让他拜师鬼谷门下,更是为她建造势力。你说他这么干都是为了些什么啊,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当年若不是因为有着愧疚,还有小陌陌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她眼底那抹决绝的恨意,估摸着他不会救小陌陌的。“行了,你看你那个样子那里像个阁主了。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奶油小生是怎么让下面的人信服的,一点儿男人的魄力都没有。”
少年指着单宇桓毫不留情的批评着,说得单宇桓好像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真是,这两日她都快被聂无双那家伙给烦死了。偏偏这单宇桓每天又要来捣腾她一回,是闹着她好玩是不是。闻言,单宇桓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小陌陌,你这样说就实在太过分了哦。”
这话语,终于恢复正常了。他这不是看小陌陌心情不好,想让她开心一下吗?“行了,你就别在那么逗比了行不行。你们都应该清楚这次谁都挡不住我的,所以你们就没那么多废话了。”
少年使劲儿的揉着太阳穴,一副伤脑筋的样子。逗比,每次听到这个词单宇桓就蛋疼的不行。逗比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词汇,问小陌陌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说。不过听那语气,逗比一词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终究单宇桓和聂无双还是没能挡住席浅陌,她是注定要回归到楚国的,并且是以楚国左相席浅陌的身份回归。只不过席浅陌已经不是当年的席浅陌,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傻的天真的女人。五年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五年了。纵使娶了和席浅陌那女人神似的花子语,可萧云寒仍旧每日都去书房,拿着席浅陌遗落在悬崖边的软剑睹物思人着。听皇兄说任职左相之位的人也叫席浅陌,从那天起萧云寒就盼着这个左相的出现。席浅陌,同样的名字,一男一女。这个席浅陌会不会就是他所认识的席浅陌,会不会当年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死,以着另一种身份回来了。如此情况让每晚独守空闺的花子语很是愤怒,为什么,花浅陌都死了五年了王爷为什么还放不下。难道她花子语还比不上一个死掉的人吗?萧云寒,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份。楚国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对那个被皇上左请右请,书信不下百封请出来的左相席浅陌议论纷纷。文武百官都好奇着席浅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能让他们的皇上如此花心思。“安政王,你说那个席浅陌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皇上对他如此的上心。”
问话的是刑部侍郎魏浪,神情里充满了对席浅陌的好奇。自从楚国内乱平定以后,萧云寒便不是四王爷而是安政王了。“听说是鬼谷先生的徒弟,来头如此不小,肯定有不凡之处才会让皇上如此上心。”
萧云寒没有回答,回答魏浪的是礼部尚书周河。说着,说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众说纷云了起来。最后,所有人都把问题落在了萧云寒的身上:“安政王,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萧云寒一直听着所有人的议论,对于这个左相的身份他比谁都好奇,比谁都更想知道这个席浅陌到底是谁。“安政王。”
众人接连叫了萧云寒好几声,萧云寒才从思绪中恢复过来。不等他说些什么,朝堂之上一个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所有人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萧晨落座之后齐齐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文武百官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不敢直视萧晨,甚至带着一点儿惧意。五年来萧晨也大变了样,他不再是那个文弱书生。他行事果断,狠辣。想当年对萧何他们就能看出萧晨是一个绝对不能容忍背叛者的人,不过他却将楚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他们还听说前几天那个在朝堂之上公然反驳皇上命令的那个大人莫名其妙的暴毙了,家里面说是染病身亡,可他们却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联今天有件大喜之事要与众爱卿分享,联终于将联的左相请回来了。”
神色里是掩饰不了的喜悦,可见萧在对这个左相真的很看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虽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文武大臣却只能附和着萧晨,绝不会违了萧晨的意。萧晨示意了一下,太监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宣左相席浅陌觐见。”
声音一声传过一声,所有人都对左相席浅陌翘首以待着。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粉纱外衫的少女推着席浅陌来以了朝堂之上。眼前如此大的阵仗席浅陌没有丝毫的怯意,神色间一片从容。视线一一扫过文武百官,席浅陌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她的视线落到了萧云寒身上,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未在萧云寒身上停留片刻。他如此的陌生,可是那张轮廓与浅陌的轮廓是如此的相似。如果真要说他们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席浅陌的脸被他毁了,而这个少年的脸上不见任何一丝伤痕。他记得大夫曾说过就算浅陌脸上的伤好了也会永远留下疤,不可能消除的那么干净的。这个席浅陌到底是谁,萧云寒并没有下定论,而是静观其变着。“草民席浅陌参见皇上,介于草民双腿隐疾,不能向皇上下跪,还请皇上见谅。”
清冽的声音有着骸人的穿透力,让人为之震憾的那一种。“自然,自然。联宣布,从今以后左相席浅陌对任何人可行免跪之礼,包括联也一样。”
从未有过的先例,可见席浅陌存在的特殊性。萧云寒一直注意着轮椅上少年的一举一动,他想要从少年身上找到他所认识的席浅陌的影子。可是……可是他们除了脸神似以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相同的地方。他真的不是浅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