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取出腰间的针线荷包给人缝合伤口的,那时候春木早被这血腥场面吓到一边呕吐去了,缝合术哪里会是春木的主意?“朱嬷嬷啊,你一向公正严明,若他日知晓今日信错了人用错了人,不知会不会后悔啊。”
杨婆子也是不忍心朱嬷嬷犯下错事,到了她这个年纪若是有个闪失,便别想安心的放出府去。还有,这整个徐府后院,还真的没有一个奴婢能比得上陈银的,若是朱嬷嬷知晓陈银是如何进徐府的她便会明白了,可惜。杨婆子不再多说,转身回去。……“银姐姐,银姐姐,你理理我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可是,可是我也没有法子啊,是,是朱嬷嬷误会了。”
回到后院屋内,春木拉着她急急解释。“银姐姐,是真的是嬷嬷误会了,她见我手里有带血的针线,所以才以为我才是那个缝合的。”
“而且,而且当时边上的管事们说,大人在堂内震怒,银姐姐,我也是怕你被发落了,你才刚入府还是个新奴,我,我是心疼你才这样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子。”
春木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春木生得并非漂亮的那种,样貌也只能说是勉强看得过眼,再加之她向来柔弱示人,此翻眼泪娇滴,倒是有几分怜爱之情。陈银眼中毫无情绪的看着她,“春木你说什么呢?缝合之术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你想认便认,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春木仰起头,展出一个笑容,“真的?你真的不怪我?”
陈银万分真诚的点头,“没错,一点儿也不怪,不过春木,你既然认了这事儿,往后若是他人再提及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否则,你得了个冒领之罪,朱嬷嬷也要跟着受罚。”
春木吸了吸鼻子,认真点头,“银姐姐放心,这事儿我必烂在肚子里,不过,银姐姐,朱嬷嬷说,我极人可能去主子跟前伺候了。”
陈银笑道,“是吗?那先恭喜你了。”
“多谢姐姐,往后等我在主子面前站稳了脚跟,我,我再把你接过去,不再让你洗恭桶了,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她自顾的说着,后头的话陈银没有听,只脱了衣裳,躺到铺上准备睡了,昨儿个实在是太累了,至于春木,最好是如她所说的一般绝口不提,她知晓春木领了她的功。朱嬷嬷和那些个管事在被请进堂中时,她便已然猜到了几分,春木拉着她问她堂中出了何事?她也将心中所想告诉春木,春木一听见有利可图,便在朱嬷嬷走向她们的时候将她支走,待她再回来之时,其他的奴婢告诉她,朱嬷嬷将春木带入堂中问话了,之后便是春木被赏了十两银子,朱嬷嬷笑嘻嘻的出来。她并不责怪春木领了她的功,相反,她还要感谢她,这几日她在主子们面前已然是够露脸的了,若是再露一次,她只怕要被人记住。木秀于林,风秘摧之。当然,若是春木因此而得了主子们的赏识,那也是她的运气,与她没什么关系。陈银委实太累了,倒头便睡。春木就睡在铺的另一端,她见陈银真的睡下了,这才放下心来,但她却高兴得睡不着。……“……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你们这些个低贱的,不好好干活竟学着那些个勾栏院里的下作手段,给我打,狠狠的打。”
不知睡了多久,陈银被外头的一阵怒喝声惊醒。厨房的隔壁便是柴房,柴房前有一空地,一般责罚下人都在那处。陈银蹭的一下惊坐起来,可是紧接着她又倒头去睡,与她无关之事,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春木却拉着她起身,去边上看热闹。陈银半闭半睁的被拉去了,此时,柴房前已然围满了看热闹的奴婢。“嬷嬷,嬷嬷,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回吧?”
“是啊嬷嬷,我们也只不过是想更尽心的伺候,跟我们无关啊。”
春秀,春巧?陈银半闭的眼略略睁开了一些,她们怎的被罚了?她们不是被调去前院伺候了吗?“听说,是被谢公子身边的小厮给扔出来了。”
杨婆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了,还悄悄的塞给了她一个馒头。陈银眼睛立即锃光瓦亮了起来,她也不客气的接过,又如往常一般瓣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给杨婆子,杨婆子这回没有拒绝,接来便吃,前方奴婢们看热闹,她们这方边吃馒头边看热闹。“哦,是吗?”
被谢晚阳扔出来了?那便有趣了,难不成春秀春巧真的染指了谢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