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是个机灵的。在此刻并没有与彩虹一样犯浑。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夫人的吩咐,还有三公子的那件孔雀衣衫,若是没有完成这个,她们回去少则一顿骂,多则一顿打,彩虹想要挨打,可是她却不想陪着。喜乐磕着瓜子,“姑娘,这有什么好看的?”
都没有干起来,还不如那日姑娘与二夫人大夫人之间的战斗呢,一点儿也不精彩。而且看上去,似乎她们的任务要完成了。明月笑了,“你等着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别急,事情不是还没发展下去吗?彩虹本就看不上松娘,而松娘她也没有这样珍贵的绣线,所以,当松娘拿不出绣线来的时候,才是最激烈的时候,才是最有看头的时候。果然,松娘只瞧了一眼便毫不客气的道没有。彩虹立即发起疯来了,“彩霞,也只有你给她脸,你瞧瞧她,如此的高傲,她左不过是个卖绣线的,而且铺子还没有万丝阁的铺面大,她能有这样的绣线才叫奇怪了,而且你看看她,她只淡淡的看一眼便没有,这分明是不把我们安国侯府放在眼里。”
彩虹越说越气,甚至还命令松娘再好好看,否则便别怪安国侯府不客气。堂堂的一个侯府之家,又是以前深得先后重视的,从老太爷那一辈传到这里已然不易,其地位在整个盛京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定亲王老王妃的寿宴之上,安老夫人也是能与老王妃老郡主坐一起的人,想要治这个小小的绣线铺子的罪,那简直易如反掌。不怪彩虹如此的高傲,而是安国侯府有这样的本事。可是彩虹真的冤枉松娘了,万丝阁的绣线铺子虽然大,可那里最有经验最老道的绣娘还不及松娘的十分之一,莫说松娘只瞧一眼了,就是她的轻轻一撇,她也能知晓这绣线她到底有还是没有。更何况松娘不止瞧一眼,在她刚过来的时候便已然看到了彩霞手上的绣线,连着这一次的,她足足瞧了两眼,这两眼足以对这个孔雀绣线的尊重了,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彩霞这回倒没有止着彩虹,她也觉得松娘太过分了,根本一点儿也不重视。松娘微微一惊,“我以为是谁家的呢,原来是安国侯府的?难怪敢在我的铺子里大呼小叫,哼,不过你们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你安国侯府不成?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两位请回吧,别逼我赶人。”
松娘已经是念在安国侯府喜欢在她这里买绣线的份上,这话说得算是轻的了,饶了这两个。明月笑了,松娘还是不明白啊,若是这两个奴婢真的有点儿脑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她的轻饶在她们眼里就是傲慢。果然,彩虹又对着松娘又是一顿的骂,说她对安国侯府不敬,还说她得罪了国侯府,日后便别想着他们来她的铺子里买绣线了,甚至还对铺子边上的一个绣线架子动起了手。砰的一声,绣线架子应声落地,架子上的绣线散落一地,一片狼籍。明月磕瓜子的手都僵住了,这彩虹她胆子真不一般的她,连安夫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却被她这个小小的奴婢给得罪了个干净。喜乐也收回了方才的话,“姑娘,我觉得这戏还是有看头的。”
动起手了呢?看这个松娘,脸都气青了,这下没彩虹她们好果子吃了。松娘胸口怒气再也止不住了,二话不说拿起门边的扫把对着这二人身上胡乱打去。“你们不做我生意,我还不做你安国侯府的生意呢。”
“我告诉你,你们安国侯府日后休想从我这里买走一根绣线。”
“你们滚,你们给我滚。”
彩虹被打得嗷嗷直叫。“走就走,小小的铺面我安国侯府是给你脸面了,日后别求着我们买你的绣线。”
明月越发的震惊了,到底是谁给了彩虹这底气说这样的话出来的?安国侯府虽然对于绣线的用量极大,可也千万别小看了松娘家的铺子,人家连贵妃娘娘有时都要来这里买她的绣线,人家还会在意区区安国侯府这一家?松娘气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请你记住自己这句话,届时,可千万别来求我。”
彩虹丝毫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还大言不惭的说就算是死也不会过来。正在明月佩服彩虹的气势时,她突然目光看向她这里,“看够了吧,哼,一个个低贱的,低贱之人买低贱的绣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明月倒还好本着人不与狗叫的态度站在那里,可喜乐不干了,一把瓜子壳照着彩虹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不会说人话就别说,真是条狗逮谁咬谁。”
彩虹见她们居然是与她一样身着奴婢衣裳,顿时怒了,她本就受了松娘的气,此时又受与她一样奴婢的气,她打不了松娘哪里还打不了她们?“贱人,你骂谁是狗呢?”
说罢,彩虹就要上手,喜乐焉是她能欺负的?还没等明月出手,喜乐一脚便把彩虹踢飞出去,这一脚不轻,彩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大血来。这?众人倒抽口气。彩霞上前,“大胆,你们怎的能下如此重手?”
明月也上前,微微一笑,“那不是她活该吗?是她先出言不逊的,且是她要对我们出手的,我们只不过是自保,怎么,难不成你还要与她一样过来打我们?不过,依我之见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们,而是……”她指了指松娘,而是想着如何消松娘的气。彩霞脸色难看,她此刻也与彩虹一样觉得松娘太过分了,她道,“哼,彩虹哪里说错了?她如此怠慢于我们,难不成还要我们向她道歉?”
她看了一眼爬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彩虹,“此事我安国侯府必不会放过,你们也一样。”
打了安国侯府的人,如何能如此松快的离开?彩霞撩下狠话,带着彩虹转头而去。松娘上前好心道,“你们二位速速离去吧。”
可别真的等安国侯府的人来了再走就晚了。明月挑眉,“我们走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