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你疯也不成?”
老诸气呼呼的找来,一大早的他发的什么疯,押苏世子也就罢了,可为何连谢晚阳和明月也一齐押过来?“我也觉得我是疯了,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昨儿个他刚从宫里回来,刚要与妻子好好的温存一翻,可文公公连夜带着圣旨过来了,圣旨上就一句话,押这三人入大牢,连半个原由也不给,他都懵了。他拉住就要离开的文公公,文公公也说不知,只是来传旨的,还让他今日一大早便过来,他总不能抗旨吧?“老诸,你说,圣上是不是知晓了这三日之事?”
杀的那十几个人,鲜血淋淋啊,是不是因此而扣押这三人?其罪名也很简单,擅用私刑,圣上对于此是极为重视的,纵然每个府院都有自己的地牢,甚至一些大的商铺也有自己的私秘处,圣上允许这种东西的存在,可绝不允许不经过公堂而滥用私刑。也就是说,想要杀人可以,给他一个杀他的理由,哪怕这人上个细作,那也要证实了才成,总之,这事儿圣上得知晓。可谢晚阳这三日所做所为皆为私下,不仅没有向京兆报备,就连圣上那里也没有吱会一声,这触及了圣上的底线,这才有今日一事。“可是那些人死有余辜啊。”
谢晚阳绝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可,那只是我们这样认为,但圣上那里却不这样认为啊?”
坏就坏在这里。这二人又咬了咬牙,暗骂了谢晚阳恃宠而娇,别以为圣上对他另眼相看就能触其底线了,哎呀呀,谢晚阳啊谢晚阳,他怎的能如此的糊涂呢?糊涂吗?明月暗暗的看了一眼坐在牢里头的那个人,原本阴暗的大牢,竟被谢晚阳这容貌生生的提升了一个档次,给人一种就算是下大牢,或许也不错的感觉。“牢头,我若是你,我便会将我与公子关在一处。”
大牢分男牢女牢,男女不同牢这是规矩,除非极恶女子才会与男牢关在一处,女子一但与男子同牢,其下场可想而知,成为男子身下玩物那都是轻的,有些女子被虐而亡,抬出来时身上已无一块好肉。而今日她要求与谢晚阳同牢,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不想单独呆着。她又道,“若是有一日我家公子重获圣恩……”他必会记他这一遭。那牢头是个精明的,二话不说将她送了过去,随后又送来热茶,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苏宴披着被子,脸色一黑,指着这热茶便骂,“你怎的给他送热茶?我还是世子呢,是圣上的亲外甥,我怎的没见你送我一壶?”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牢头看了苏世子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宴气急败坏,“都是什么人啊,你这个捧高踩底的小人,别让本世子出去,否则,杀你全家。”
明月闻了闻这茶,比粗茶好一些,但比起姣院的精茶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她想也没想的将茶泼了,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包好茶重新泡上。别忘了她是个有空间的人,此时的空间已经不止是当初的半个馒头这样简单了,里头除了百两黄金之外,其余之物皆有,甚至连上回谢晚阳给她置办的那一大桌子的饭菜都有,且都还是热呼着,一点儿味都没变。“你你你?明月,你居然泼了?”
苏宴看着地上的茶锤首顿足,他还渴着呢,一大早的被路大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能披了个被子在身上,莫说是茶了,就是早食也没有来得及吃。明月不理会他的委屈,泡好茶先给了谢晚阳一杯,随后给了苏宴一杯,苏宴这才收起骂声。“他们说你恃宠而娇,你怎么说?”
她也给自己来了一杯,纤长的手指磨着杯底,烫热自指尖而发。谢晚阳挑眉反问,“你说呢?”
明月轻叹口气,看看,他又来了,明明可以回答的事情却还要来反问她,真当是学子考试呢?她道,“自然不是。”
都是聪明人,如何会犯下如此大错,若是谢晚阳是恃宠而娇的,那这世间便没有忠心耿耿这一词儿了,她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昨儿个您必是将我的那本册子送入皇宫了吧?”
“圣上也必然从册子里发现了什么踪迹了。”
“故,才有了今日之事。”
没有报备是他们的错,可是他们也没有完全错,若是斗胆进宫,势必会让幕后之人有所怀疑,倒不如来个先斩后奏,而且谢晚阳有这样的特权,那本册子便是后奏的。明月喝了口忍冬花茶,还是这茶好喝,即香又甜,夹杂着茶味的微苦,这种滋味叫人恋恋不舍。“公子你说,下一个进来的,会是谁?”
谢晚阳提唇而笑,“那我们就试目以待,看看谁会给我们惊喜了。”
苏宴微微抬头,看见这二人嘴角扬起来的弧度都一样,神情更是相似,男俊女美,好一幅仙侣画卷,只不过,好刺眼啊。而且,“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每一个字分开他都明白,可是为何合在一起他不懂了呢?这显得他很像是个白痴。谢晚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明月勾唇一笑也不说话。与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而与苏宴说话却要将话说得透彻,可是许多的事情并不能全讲出来才成,是得要说一句留一句的,比如眼前的这个大牢,谁能知晓那个人是不是等在暗中呢?但明月依旧好奇,“世子,您好歹也是皇家中人,除了吃喝玩乐外,他们没有教你其他的东西吗?”
苏宴猛的呆住,他觉得明月在内涵他,可他没有证据。“拿开你们的脏手,我可是堂堂的世子,若是让我父王知晓了,非揭了你们的皮。”
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晚阳明月微微挑眉,来了。倚罗燕被无情的推入牢门,看到的居然是三个人排排坐的喝着茶的画面,他猛的呆住。“大牢里,还有茶喝?”
他是不是走错了?苏宴见来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