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们之时,便就是在这个巷口,难怪了,原来他们住在这里?巷极窄,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肩。盛京纵然是天子脚下,可却并非所有的脚下百姓都如同谢府安国侯府一样住着约十亩的大宅之中,也有像他们这般生活在如同蚁道的小巷子里,过着花费大把力气,却只能挣得比付出还要低于不知多少倍的银两,这些银两不仅要吃饭穿衣,还要治病看病,还要艰难的活着,憋屈的活着。明月每走一步,脸色便沉了一分。有些人,出生便不知愁滋味,有些人的出生并不代表生的喜悦,而是生的困苦。有些人落没了,便绞尽脑汁的,不惜利用他人性命来获得一已之利。有些人哪怕落没了,也没想过害人,努力挣扎向前。罗一晴与他们来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罗一晴在他们面前,可以说半点头也抬不起来,当然,也正是罗一晴,她才会将目光放在他二人身上,选择出了一个最合适给谢姜氏做儿子的人选。“……哈哈哈,想要杀我尽管来,我上官云雀才不惧,左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想要,拿去便是,哈哈哈。”
少年的话语里全然的不在乎,亦是全然的愤恨,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之人撕碎一般。她推门而入,见到的不仅是地上满地的狼籍,还有他手里滴着鲜血的瓷片,掌心被锐利的瓷片割破,鲜血直流,可最要紧的不是这处,而是那好看的左脸被深深的划了道伤口,血肉外翻,深可见骨。难怪平安说出事了,这事儿出的还不小。谢晚阳坐在那处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而上官云雀的疯狂之举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就像是他疯他的,与他无关似的。明月摇了摇头,就知道会这样,是她错了,她不该让这事儿发生,上官云雀连死都不惧,又是个牙眦必报之主,这二人独处,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你怎的来了?”
谢晚阳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刚想起身,可一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明月无语之极,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方才她把他“挥走”还在生气吧?她可是为了他好,要知道,他若是对上大夫人,事儿可就不简单了,相反,有她这个奴婢再加上这块玉佩在,谁也别想往他身上抹半点的黑。“怎的伤成这样了?”
她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