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的母亲带着弟妹去南江省投奔舅舅了……”“丁玲的妈妈离异了?怪不得。”
张匪说道:“这么说,丁铃也是跟着她妈一起走的?”
“对,我妈走的很突然,丁玲一个孩子也不可能留在宁海,只能带到南江去寄养了,我父母的感情一直不好,平日里几乎没怎么联系,但是,玲儿终归是我的妹妹。”
丁勇叹了一声,眼眶微红。“放心吧,你妹妹的安危我来负责。”
张匪说道。“匪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丁勇铭记于心。”
丁勇握着张匪的手:“我们两个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赴汤蹈火,我丁勇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谈不上,至少我暂时还用不着你。”
张匪说着,便给丁勇写了张名片递过去:“以后若是有事情,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这个名片上面的号码是——李慕婉的私人号码。“多谢匪哥!”
丁勇把名片珍而重之的折叠了一下,塞进口袋里面,随后说道:“匪哥,我请你吃顿饭。”
“好。”
张匪说着,站起身来,往外面看了看,发现夜色已经渐浓,便说道:“咱们现在出发,前往江州吧。”
“好嘞。”
丁勇二话不说,连车都没开,就跟在张匪的旁边朝着楼下快步走去。由于今晚的夜色极黑,张匪也没仔细看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站在酒店的门口了。“匪哥,我这辆破捷达坐不了三个人,你还是打车过去比较好。”
丁勇说道。“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还得见面。”
张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放心吧,你的妹妹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迈开脚步,朝着街角走去。而丁勇站在原地,看着张匪的背影,眼底闪现出了复杂的神色。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坚毅之色,攥紧了拳头,喃喃自语:“匪哥,你这份大恩,我必报!”
…………当然,丁勇的豪言壮语并没有被张匪听到,此刻的他已经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这是一辆宝马轿车。看来,丁永兴这家伙在宁海的富二代圈子里面还挺受欢迎的嘛,竟然专门配备一辆车,可惜的是,今天晚上,他恐怕是享受不到这特权待遇了。“师傅,去江州市区。”
张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掏出香烟,抽了两根出来,扔出一根,然后自己叼上了一支。司机倒也没多问,发动了汽车。张匪看了看窗外,说道:“司机师傅,你开慢点,注意安全。”
司机点了点头,说道:“我开车的技术你放心。”
这句话似乎有点自夸的嫌疑,不过,张匪却从其中听到了一股自信的味道。“师傅,你今年贵庚啊?”
张匪像是无聊一般,问向司机。“二十九岁,正值壮年呢,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傅,既然你都这么年轻,为什么要选择做司机这么辛苦的工作呢?这么辛苦的工作,一个月的收入顶多三千块钱左右。”
张匪问道:“我想,以你的水平,应该足够在首都买套房娶媳妇了啊。”
“呵呵。”
这个司机冷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只愿意当个司机,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充满了挑战性,也能磨练我的耐力。”
张匪听了,摇头笑了笑:“我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脑回路。”
这一段时间以来,张匪算是见识到了太多类似于丁勇这样的人了,或许,这些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与韧性,他们渴望成为更强者,而不是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当然,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的想法或许是对的。但是,对于某些特定的群体而言,这种想法就完全是扯淡了。比如说,现在的张匪。他本来是可以顺利晋升到江湖世界、然后再逐鹿整个华夏江湖的,结果呢?硬生生的憋了五年,才堪堪跨出了最后的一步。所以,对于张匪来说,他并不喜欢这种按照既定轨迹行事的感觉,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别人,尤其是那些居心叵测的敌人。张匪甚至希望自己的生命里不要再出现那么多的阴险狡诈之徒。他讨厌那些阴暗的,卑劣的,肮脏的东西,哪怕是在黑暗之城,他都不屑于碰。可是偏偏,这种事情就是屡禁不止。张匪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阴狠毒辣”,是否是那些人的伪装。毕竟,有些事情,在表面上看起来越是正义凛然,可实际上却越是肮脏。“喂,美女,睡醒了吗?”
张匪拨通了李慕婉的电话。“嗯,你在哪里?”
李慕婉的声音清冷。“我准备去江州。”
张匪说道:“我们约个时间吧。”
“我在江州的公司,你来找我。”
李慕婉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的。”
张匪答应了。挂了电话,张匪对前排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转弯,朝着金鼎集团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张匪和李慕婉相对而立,彼此之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们并肩站着,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即便隔着一条街,周围人的目光似乎也难以穿透他们。张匪深呼吸了一下,随后对李慕婉笑道:“慕婉,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李慕婉看着张匪:“你变帅了。”
“我也觉得。”
张匪咧嘴笑了起来:“不过,这都得多亏了你的帮忙。”
“我只是举手之劳。”
李慕婉淡淡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这一次你救了我一命。”
张匪指了指手腕处的伤疤,说道:“我欠你个人情。”
虽然伤疤已经恢复了八成,但是张匪并没有忘记李慕婉曾经在南阳山顶为自己挡刀的情景。“那是我的职业素养使然。”
李慕婉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她忽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