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过后的清晨显得清明,空气也甚是清新。一夜无梦。卿酒惺忪睁眼,不再是熟悉的独居别墅,复古又简陋的房间面貌映入眼帘,她有些恍惚,有些不能接受她已经穿越的事实。“咚、咚、咚。”
叩门声响了起来。卿酒侧眸看向门口,不等她回应,一位男子已经推门进来,他温柔地对卿酒道:“妻主,子玉来服侍你洗漱。”
男子一袭红衣,虽是粗布衣裳,却掩不了他一身的贵公子气韵,翩翩公子,文意斐然。恰到好处的面容里,也藏着深深的书卷气,面容清秀,宛如画中的男子。来人,正是昨晚来房中用美人计谋害原主的白子玉。看着这样的白子玉,卿酒有一瞬的晃神。这样的颜值,如果放在现在,一定会让女人疯狂吧?思绪间,白子玉已经来到了卿酒的面前。他拿起一旁的蓝布衣裳,送到卿酒的面前,柔声道:“妻主,子玉服侍你更衣。”
说着,白子玉就要把衣裳穿上卿酒的身。以往,这些活计都是卿酒的几个夫郎做的。可这回,蓝布衣裳才刚刚伸过来,就被卿酒接到了手中。她对白子玉扬了扬手,学着原主的粗嗓音道了句:“不用。”
说着,干脆利落地将衣裳上身,不等白子玉反应,她已经走出了房门。踏过门槛,迎面扑来一阵微风,入目是一个不大不小、有些陈旧的小宅院,院子中间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口井,井边种了一颗石榴树,除了她身后的主屋外,还有三间小屋,一间是厨房,另两间她的四个夫郎在住。小宅院不算差,但相比原主从前的豪宅来说,差太多了。院子中,此时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树上修扶昨晚被雷雨吹倒的树枝。而,她面前一个男人,身后一个男人,被原主送走一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呢?卿酒的眸子眯了眯,向着院子中的井走了过去,井边有白子玉给她准备的木盆和毛巾。从盆里捞起湿哒哒的毛巾,面前的井井口幽深,井沿宽且矮。卿酒利落地拧干了毛巾的水分,正欲擦脸,身边似乎有人靠近,卿酒警惕地回头,就看到白子玉正含笑看着她。白子玉温柔地道:“妻主,子玉来帮你擦脸吧。”
“不用。”
卿酒又干脆地拒绝了。她转头回去,正欲自己擦脸,忽然,从水中的倒影似乎看到什么,她猛然又回头。除了人离她更近了些外,白子玉还是在温柔地看着她:“妻主,还是子玉来服侍你洗漱吧。”
而陆风还是在一旁的石榴树上修缮。四周似乎很安静,一切却又显得颇为诡异。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卿酒顿时警惕起来。现在她的夫郎恨她恨得要死,尤其白子玉,昨晚都要送她见阎王了,此刻会这么好,好像没事人一样,温柔地服侍她?不对劲!一定不对劲!卿酒的瞳孔轻缩了缩,余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在看到树上的陆风旁边露出的一小截麻绳后,她的心中瞬间明了了什么。果然,害她之心不死!白子玉又要软着腰走向卿酒,卿酒学着原主的粗暴样子,率先呵斥出声:“忙你们的去!我这不用你们管!”
声音里带着一股杀伐果断。不仅让白子玉止住了步子,让异常安静的宅子颤了颤。连同坐在树枝上面上镇定、其实心里害怕的陆风,一个颤栗,就从树上摔了下来——“啊!”
陆风惊呼。原本他们调控好了绳子的位置,只要趁卿酒不注意,在她在井边洗漱的时候,将绳子放下去,白子玉再在卿酒身后一推——卿酒必定“失足”跌进井里淹死!现在他从树上掉下来,计划也完不成了。只怕还要摔伤。眼见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陆风本能地紧闭了眼睛。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似乎有什么拉住了他。他睁开眼,入目看到卿酒那一张放大的脸。顿时,他的眼中闪过了更深的害怕,还有厌恶和恨意。他藏住了眼中的恨意,声音有些发颤:“妻主,别打我!我不是故意掉下来的!”
预料中的辱骂责打并没有过来,卿酒只是将他的身子扶正。有一瞬,陆风对上卿酒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了上来。卿酒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嘭!”
宅院的大门被人砸开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闯了进来,看到卿酒,猛地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破布一样的男子扔了过去。男子好像垃圾一样,正砸在卿酒怀里,被卿酒拦腰抱住。在看到怀中男子的状态时,卿酒轻蹙了蹙眉。女人嘈杂无比的炮声轰了过来:“卿酒,瞧瞧你抵给老娘的好人!一整天好像要死了不说,老娘还没享用呢,今早他就割腕自尽了!这是给老娘还的赌债吗?这是给老娘送的晦气!卿酒,你说,现在的事,怎么赔?”
白子玉和陆风在女人进门的时候,眼中就已经露出了凶狠的光,在看到被她扔进来的男人是谁后。他们顿时瞪大了瞳孔,整个人惊骇无比。他们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那个此时被卿酒抱在怀中、像破落的娇花一样,手腕上还残留着割腕后的血迹的男人,正是他们的弟弟白子青!“子青!”
宅院里响起撕心裂肺的痛喊,仿佛天地都要震颤了。“嘭!”
卿酒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怀里的白子青也落入了白子玉和陆风的手中。“子青!子青!你醒来看看哥哥!哥哥在这里!”
白子玉和陆风不断摇晃着白子青的身体,白子青洋娃娃一般精致的眸子紧闭,不管怎么喊,他都没有生息。虽然早知道白子青落入杜鹃的手中必死无疑,可当尸体真正抬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杜鹃,我要杀了你!”
白子玉满目带着狠光,向着刚刚闯进门的女人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