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看着儿子,笑容里满是母亲的温柔和慈爱,“音赛这小子整日跟着他爹,可不就学了几分土匪的性子。”
“母妃,这叫霸气,是男人的霸气。”
阿图音赛纠正道。阿图昭就跟唐吟一模一样,只不过不像唐吟小时候那样没有安全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她被父王和母妃宠爱着长大,安全感足足的。加上她乖巧可爱,又是个小才女,阿图勒格外地疼她,反正不管是哪个臭小子要是惹着了他的小公主,非要好好收拾一顿不可。太后看着小娃儿嬉闹,乐得合不拢嘴,她这宫里头也就安宁常来,淑妃又怕她吵着自己,这段时间小安宁都不怎么来了。殊不知,年纪大了,不怕吵,怕孤独。“音赛喜欢咱们厉朝的美人,将来跟你爹一样,娶个厉朝的姑娘吧。”
太后笑道。“太奶奶,您不用操心,我跟七舅舅要公平竞争呢,要是我赢了,她就是我的了。”
傅啾啾嗔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当我是什么?赌注?”
“自然不是,而是赢的人才有资格娶你。”
不得不说,阿图音赛还是有情商的,这会让要是瞧不起女人,那可就犯了众怒了。傅啾啾笑了一声,她给阿图修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起身跟太后说了一声就离开了。这会儿太后一定有很多话想跟长公主说,她们可不在这里讨人嫌。“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阿图音赛说道其余的弟弟妹妹们,也都跟着跑开了。毕竟他们都想看看厉朝的皇宫,他们母妃生活过的地方。明慧嬷嬷偷笑,小郡主这般善解人意,谁能不喜欢呢?她也悄悄地退出了屋子,让祖孙两个好好说说话。阿图修跟傅啾啾走出太后的寝宫,经过曾经在一起玩闹的花园,阿图修感慨良多,“啾啾,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在这儿把太后的花给弄坏了。”
傅啾啾点点头,“是啊,然后还赔了太后一株更好的呢。”
“真快,这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对于傅啾啾来说,十几年也没多久,可是对于阿图修来说,真是漫长的时光啊。“七嫂!”
小安宁远远地就开始喊傅啾啾了。傅啾啾对着她招招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大皇姐呀,我还没见过大皇姐呢,母妃说大皇姐可漂亮了,有七嫂漂亮吗?”
傅啾啾点点头,“有,大皇姐是咱们厉朝最美丽的公主,她值得我们厉朝每一个人的尊敬和爱戴。”
安宁很懂事,点点头,“七嫂,他们说大皇姐是和亲公主,说安宁以后也会去很远的地方的,是这样吗?”
傅啾啾眸光一寒,“谁说的?”
安宁回头一指,庸王妃田嘉敏和婢女就走了过来,她生过孩子后,丰满了不少。“七嫂,就是六嫂告诉我的。”
安宁道。“庸王妃,安宁还这么小,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我这说的不是事实吗?半路碰见了,话赶话不就说到那了。”
田嘉敏笑着道。安宁噘着嘴,“七嫂,可是安宁不想离开母妃,也不想离开哥哥,更不想离开七哥和七嫂,可以吗?”
“安宁,你可别这么逼你未来的七嫂,这她可做不了主,再说了,你看大皇姐虽然嫁去了蛮夷之地,可不是也挺好的吗?”
阿图修率先就不乐意了,“我们北漠怎么就是蛮夷之地了?庸王妃这话怎么叫人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明月公主,我说的话许是不中听,可到底是事实啊,那北漠风沙大,又是游牧民族,哪能跟我们厉朝比呢,你不也嫁过来了吗?”
阿图修咬牙,“我说你会不会说话?我这暴脾气……”傅啾啾拦了她一下,“庸王妃,这话你敢当着北漠王和大皇姐的面说吗?”
田嘉敏扁扁嘴,她自然是不敢的。“安宁是厉朝的公主,父皇和淑妃娘娘还在,身体康健,安宁作为厉朝的小公主,她的婚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王妃来做主了?”
田嘉敏嘴角抽搐了下,“傅啾啾,可你又是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呢?就算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可眼下你们还没大婚呢,你不过是个郡主,也敢在我跟前放肆……”“那敢问庸王妃,我这个皇上亲封的淑妃娘娘能否在你跟前放肆一下?”
“母妃!”
安宁朝着田嘉敏做了个鬼脸,就飞快地跑到了郭淑妃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委屈扒拉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母妃,她还凶七嫂来着。”
“母妃都听见了。”
郭淑妃莲步轻移到了几人跟前,眼神冷冷地落在田嘉敏身上,“庸王妃,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我……”郭淑妃在保护孩子上面,是不会怂的,“若是你说不清楚,那咱们就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我去问问皇上,我这淑妃是不是也要见了你庸王妃下跪行礼,八拜九叩?”
“不……不是。”
庸王唐珏本就不受宠,她心里也是有怨气的,难得进宫一趟,平日里都不得召见的,想在皇太后跟前混个脸熟都不行。“安宁的婚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田嘉敏是被问的一句都不敢说话,郭淑妃倒也不想真的把人往死里打,所以训了一顿后,就把她打发了。郭淑妃叹气,“这位庸王妃不得宠,也见不得别人好,前两日庸王纳妾,她不高兴,都闹到了皇上那里,庸王都那么大了,纳个妾的事儿皇上能管吗?真是……”郭淑妃是觉得人跟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有的人真的笨的要死,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公爹不喜,丈夫不疼,还把妯娌和她们都得罪了,这庸王妃的处境更尴尬了。“啾啾,你别跟这种人置气,犯不上。”
傅啾啾自然是懂的,她也没真生气,只是见不得她在那里对着个孩子乱说话。“淑妃娘娘,厉朝如今不同往日了,安宁的婚事不会身不由己。”
郭淑妃笑了,她早就得了皇上的话,如今不同知会,便知道太子两口子的意思,她怎么能不高兴。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还分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