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白若林,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明白从前那么狂妄的白朝月怎么乖的像是小鸟一样。不解的不仅有她,还有孙兮览和白净荷。孙兮览愣了两秒才挤出一个笑容,“快起来吧,你这孩子就是懂礼数,你身子还没好不用行此大礼。”
“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不用白朝月讲话,身后的晚晚便上前一步,献上山楂糕,柳妈妈和霜降分别拿了一盘放在各自主子身边。“还未恭贺大姐姐即将大婚,小姐在此贺过了。”
白朝月转身看着白净荷,脸上荡漾着浓浓的笑容,这个笑她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要是没有白净荷,她也不能从庄子上回来。白净荷道,“多谢妹妹,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就是最好的,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该有的礼仪是一部分,但给姐姐和母亲做东西吃,我是发自内心愿意。”
白朝月听的这话自己都要吐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恶心的话,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忽视的白若林不想看白朝月一个人出风头,敷衍的行礼插嘴,“五妹妹真是好心思,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呢?他老人家知道你回来可是高兴的很。”
她这话就是给白朝月挖坑,让她去庄子上是白泽延亲口说的。要是让她不计前嫌原谅白泽延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但要是不原谅白泽延那就是明面上撕破脸。她以后还要在相府生活,得罪相府最高掌权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她昨天晚上就把做好的山楂糕送到白泽延书房去。虽然委屈自己一点,能让林姨娘和白项竹的日子好一点,那也是划算的。白朝月微微侧身,“这个是自然我一早就让人给父亲送去了。”
“哼,谁不知道你是被父亲扔进庄子,谁知道你送东西是不是真心的。”
“四丫头,你送你父亲什么了?”
孙兮览拿起山楂糕小口小口吃着,平日里吃了太多荤腥此时吃点这个解腻也是不错的。突然被点名,白若林毫无准备更别说给白泽延送东西了,“回母亲的话,女儿最近忙于女红所以没有见过父亲。”
孙兮览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这是推脱之词,“既然如此你大姐姐大婚在即,不如就由你来绣盖头吧,这也算是你对你大姐姐的一番心意。”
“这……”白若林的绣工很好,但她并不想给白净荷绣盖头,她也是相府的小姐又不是绣娘,凭什么干绣娘的活?白朝月坐在一旁淡然开口,“怎么?四姐姐是不愿意吗?看来往日你对大姐姐尊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然的话怎么连个盖头都不愿意绣?”
这次可是孙兮览开的头,她要是不帮着怼几句那她就不是白朝月了。白净荷看着她眼波流转,“四妹妹,月儿说的可是真的?”
“不,不是的,大姐姐我愿意帮你,只怕我绣工粗糙会给你丢脸,五妹妹既然这么尊重大姐姐,不如让她来好了。”
白朝月装作无辜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看着白净荷道,“四姐姐还说你不是不愿意,我不会女红这件事相府人尽皆知,你让去绣,这不是想让大姐姐丢脸吗?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该死竟然把这件事忘了,白若林急的脸色通红,愕然发现三个女人全部一脸笑容看着她。此时的她终于明白是被耍了,但却不得不应下这差事,“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大姐姐不要嫌弃。”
“好,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散了,等下会将布料和针线送到降雪轩就辛苦四丫头多费心。”
“是,母亲。”
白朝月挂着笑离开,可白若林的脸色确是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看着她们走远孙兮览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宠溺,“五丫头从庄子上回来倒是懂事不少。”
“是啊,人总是要长大的,这山楂糕味道真是不错吃了以后身上都轻快不少。”
白净荷拿着山楂糕放在眼前观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直觉得吃了身上很舒服。“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我今早起来胸口疼的离开,吃了山楂糕身上松快不少。”
孙兮览也纳闷,她还没听说过谁家山楂糕还能治病的。白净荷突然笑了一声,孙兮览看她,“母亲,这五丫头自打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后这府里的日子就更加热闹了。”
……碧海阁,白朝月正在湖心亭子上躺着,楚国位置靠向南方。冬天不是很冷,至少湖水还没冻上,晚晚笑嘻嘻的说,“小姐您是没看就按四小姐的脸色黑的像是砂锅底一样。”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这几天去跟府里人打听一下,为什么突然给咱们换到这个院子,还有碧海阁以前是谁住都打听清楚,切记悄悄的别让人发现什么。”
“是,小姐您放心吧。”
晚晚转身离开去打探消息,白朝月则坐在椅子上思考之后的计划。不多时晚晚慌张的跑了回来,活像有什么东西追她似的。“跑那么快干什么?”
白朝月直起身子看她。晚晚满脸惊恐,“三皇子来了,他点名要见小姐,您见不见啊?”
白朝月估摸着三皇子是为之前找人那件事来的,她也正好借着三皇子的势打压白若林。“见,为什么不见,这次是堂堂正正在府里,我就不信她们还能说闲话。”
……前厅,楚北音在正堂急的团团转,等了半天也不见白朝月过来。贴身太监小福子劝道,“殿下,您坐下歇会,五小姐还得走一会呢。”
“三皇子殿下。”
一道柔弱无骨的声音突然响起,楚北音回头一看只见白若林正站在堂外娇滴滴的看他。白若林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得体的笑,“殿下是来找父亲的吗?父亲上朝还没回来。”
自从白朝月将事情原委说清楚之后,楚北音便知道白若林是什么样的人。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