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秉承中庸之道,为的就是保全沈家,虽然说臣子必须忠心皇上。可他也不想得罪李家,之前沈幺幺在宴会上给白朝月作证。算是告诉众人他们和白家是一条心,他也因此升官,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想继续给白家效力。这么多天他一直努力和白家划清界限,可沈幺幺却和白朝月走的那么近。让他的努力全白费了,虽然沈幺幺说的很对,在外人看他早就是白泽延的人。但那又如何,他就是不想承认,“你有时间不会管理家务吗?你母亲整日那么忙,你也不知道帮她分忧!”
沈天玉突然转移话题说起别的事情,弄的她有些发懵。但忍气吞声,不是她的性子,直接爆发跟他争吵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忙,我帮母亲做了很多事情之后才进宫去看她,你可倒好慷他人之慨的事,做的一向顺手,你有时间,你怎么不自己帮她?”
沈天玉继续道,“我每天在官场上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沈幺幺冷笑,这一刻她突然一句话都不想说,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你这么累,又不是为了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从前你官小的时候,连学堂都不让我上,如今倒是嫌弃我没出息不能帮你!你真好大的脸啊!”
说完这些沈幺幺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眼中充满泪水,却忍着没掉下来。沈天玉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她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对她确实很好,但对她弟弟更好,以前家里很是贫困。沈天玉做主让沈幺幺做绣品养活她自己,她当时才十一二岁。就这样连学堂都不上了,养活自己,可她弟弟整日鬼混,文采更是一点都没有。却能照样上学,沈幺幺也很庆幸当年沈天玉没有让她养家。如果真让她养家,她只能去卖身了……一连几天,白朝月就在皇后的太和殿养伤,楚易日日来看她。李若离和楚清心嫉妒的要死的,却又不能说什么。承坤宫,李若离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贤妃做在下面看她发疯,尽管这样她似乎还不解气。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在贴身宫女春晓的胳膊,一连扎了十几下,春晓咬着唇不敢吭声。陈丹梅看不下去,出言解围,“娘娘,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只是一个公主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
李若离注意力被转移,仍掉簪子怒气冲冲道,“我真是没想到,皇上居然封她为公主,认做女儿好端端怎么会这样?”
“都是臣妾办事不利,没能除了她。”
“不是你的错,听跟着去的侍卫说,七八个暗卫都不说那丫头的对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功夫居然比你的暗卫还强。”
李若离陷入深深不解,贤妃豢养暗卫的实力她是知道的,竟然能被一个小丫头轻松解决?难道这丫头?李若离突然道,“难道这丫头是妖怪变的?一个女人怎么能是七个暗卫的对手!”
“娘娘切不可这么说,这种东西皇上最是忌讳,让他听见了又要不高兴了。”
“皇上最恨旁门左道……”李若离尾音拉长。她不怀好意看着陈丹梅,陈丹梅心领神会,“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半个月后白朝月的身子才养好,其实有灵泉水在,她的伤根本用不了这么久。为了不引人注意才拖了这么长时间。“公主殿下,今日是您搬到月光阁的日子,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奴婢带您过去。”
说话的是皇后贴身宫女软玉,白朝月穿戴整齐客气道,“多谢姑姑,我们走吧。”
到了月光阁,推开门,地上跪了一地太监宫女,这数量比皇后宫中都多了不少。白朝月粗粗看了一眼,足足五十多人跪在地上她尴尬道,“姑姑,怎么这么多人,怕是不合规矩吧?”
软玉笑道,“公主不用担心,娘娘知道您今天要去相府,所以特意给您准备了这么多人。”
“原来如此,多谢娘娘了。”
软玉朝着人群招手,站在最前面的女孩走过来,她一身浅红色宫装。相貌不俗,看着就十分伶俐,“这是娘娘特意给您挑选的大宫女心柔,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她就好,对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要出发吗?”
“是姑姑,我现在就走,回头我亲自去跟娘娘谢恩。”
白朝月是发自内心道谢,皇后明知道她今天去相府砸场子,还给她准备这么多人,真是有心了。马车内,晚晚跟着白朝月坐在里边,心柔跟着马车走。晚晚问道,“小姐,这心柔可信吗?”
白朝月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如今怎么还怀疑人了,不错有长进。”
晚晚撅着嘴整理头发,“小姐,您就笑话我,我只是为您担心。”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后月光阁的人都交给你管理,一定要小心盯着,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入了宫比府里还危险,要处处小心。”
白朝月郑重其事叮嘱她,晚晚也知道轻重缓急重重点头答应着,“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盯紧她们的。”
相府,白泽延,一干人等全部站在门口等着,白朝月如今是公主身份不同。他们必须站着迎接。瞧着马车慢慢走过来,白泽延阴恻恻开口,“林姨娘,我交代你的事,可千万别忘了。”
林笑毓身子抖了抖脸色惨白,“相爷放心,妾身一定不会忘记。”
他们之间气氛实在古怪,孙兮览有心想问。白朝月的马车已经到达眼前。跟着的她的大太监高声道,“七公主到!”
“臣等给公主请安!”
相府的人跪了一地,白朝月扶着心柔的手下来,慢悠悠道,“免礼。”
“谢公主殿下。”
她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在这,只是独独少了何姨娘。“何昭兰呢?她怎么不出来迎接本公主?”
白朝月声音清冷,周身气势说不出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