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鬼……没有经验。”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但店内的伍星始终没有看见任何鬼魂的踪影。“出来啊。”
刘川有些不耐烦了。“咳咳。”
伍星示意刘川客气一点，毕竟自己可是店长。不管是人还是鬼，咱们都是服务行业。“那个....我已经在你们面前了啊。”
“什么？”
伍星起身往前看去。桌子前方只有半截身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呕！“没出息的玩意。”
刘川从空中飘浮下来，拍了拍伍星的后背。“小星儿，你看见什么了？”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伍星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无头女鬼缓缓将身体站直，还是不够高度。“妹儿，你怎么弄成这样？”
刘川难得露出一丝同情的目光。“我也不知道啊。”
无头女鬼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确切的说，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
刘川沉思了一番。“小星儿，看你的了。”
“我？”
伍星一转眼就看见那无头女鬼脖子上血淋淋的伤疤，差点就晕了过去。“你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让她今天晚上和你彻夜长谈？”
刘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伍星。“别别别！”
伍星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令牌对准了无头女鬼。一道黑光闪过。“姓名，王艳。”
“职业，秘书。”
“生平打分，B级。”
“死亡原因，失血过多。”
“审核结果，可进入轮回之门。”
“摆渡人签字....”“此任务奖励100功德值。”
B级？伍星对这个评分表示有些懵。还有功德值是什么？“投胎门槛最低C级，C级以下的都只能在待定之中等待。”
刘川解释道。“功德就是你职位考核和兑换物品的必需品。”
“那就简单了啊。”
伍星准备选择签字。谁知王艳突然插话。“鬼差大人，我还不想投胎！”
“为啥啊？”
伍星皱了一下眉头。“我都不知道谁杀的我，而且我的头和腿都没找到，听说躯体不全的灵魂，好的投胎资格都没有。”
王艳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还知道的挺多嘛。”
刘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是游魂告诉我的。”
王艳似乎有些惧怕刘川。“好了。”
伍星第一次接单，也没啥经验，只好让王艳先等着，自己和刘川在后面的房间交谈了起来。“刘姐，这种事怎么处理啊？”
“判决不是有了吗？”
刘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是...”伍星的心里还是挺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你要是想管闲事，就去呗，别拉上我。”
刘川打了个哈欠。“当然，她要是达成心愿离开和强行送走，奖励都是不一样的。”
“还有这种说法？”
“不然呢？”
刘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原来如此，那这个活，我们一起接了吧，刘姐，咱们是一家人，对吧？”
伍星知道眼前的刘川可没那么简单。只有拉上这样的老油条，才有机会成功完成任务。“我说了，别拉上我，这个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刘川一脸的不屑。“系统不是判定是B级吗?”伍星疑惑了，怎么能这样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呢？“B级又如何？摆渡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要是你有那个能力，就去接诛杀任务呗。”
刘川嘲讽道。“诛杀....”伍星有股不好的预感。“速度解决吧，后面的客人还等着的。”
刘川说完，就直接飘走了。尽管伍星十分想要帮助王艳，但能力有限。一声叹息之后。伍星回到了桌前，签好了字。一张通知单出现在了桌子上。“这是？”
王艳拿起桌子上的通知单，整个身体都再颤抖着。“摆渡人都是这样绝情的吗？”
“我只按规矩办事。”
伍星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规矩？”
王艳悲伤的说完，脖子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像是眼泪一样，止不住的流。“下一位。”
刘川不知何时出现，对着门外喊着。“我是不会签字的。”
王艳下定决心一般说完，离开了茗灵铺。后面的游魂生平都算是比较正常的，没什么大问题。一晚上下来。伍星也基本上了解了店铺的运作模式。期间空闲的时候，刘川还教了伍星如何使用摆渡人的鬼神之力。目前伍星已经会一些简单的小法术了。凌晨四点。门口的白灯笼自动熄灭。“可以休息了。”
刘川看着疲惫的伍星，声音终于温柔了一下。“好，我先回出租屋一趟。”
伍星从学校出来就租了一个小单间，本以为会找一个体面的工作。以后回村里的时候还有炫耀的话题。没想到现在不但找了体面的工作，而且还是跨越了人界，干到了冥界。“也行，楼上有两个房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过来吧，白天阳光对我影响比较大，就不陪你去了。”
刘川说着，就往楼上飘去。昏昏沉沉的伍星也懒得和他计较，出门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吃完早餐后。伍星才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顺便看了一下一晚上的工作成果。十张通知单，九张五星好评，只有王艳的那单还是等待中。奖励获得了1200点功德值，还差8800点成为正式摆渡人。后半夜的时候，伍星才从刘川嘴里得知，正式员工才能使用功德值兑换物品，那么实习期是没有任何工资的！知道这个噩耗的瞬间。伍星差点就想跑路不干了，但刘川补充了一句话，让伍星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摆渡人毁约，等同于背叛冥界，灵魂将永远在地狱深处不得轮回。”
虽然伍星在心里骂了冥王无数次，但还是坚持下来了。一直在早餐店坐到七点，伍星才上了公交车。“北郊新街口站到了。”
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后座上的伍星半睡半醒的从座位上起身，下了车，就感觉有人在暗处注视着自己。随即他四周扫视了一圈。“可能是没睡好吧。”
打着哈欠的伍星直接上了三楼，因为是老式的公寓楼。厕所都是公用的。伍星找了个坑位刚刚蹲下，就听见隔壁的大爷卧槽一声。“城中凶案！妙龄女子被残忍……”大爷念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念下去，可把伍星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大爷！你咋不念了？”
“小伙子，我便秘了……”“那大爷，可以把报纸给我看看吗？”
“来，接着。”
大爷也是个耿直的人，直接就就将手中的报纸从下面递给了伍星。伍星找到了那篇报道，继续看了下去。原来是昨天上午一个拾荒者在南城的一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包装袋。出于职业习惯的考虑，拾荒者打开了包装袋。谁知发现了里面居然是断骨和大腿，虽然肉有些腐烂了，但骨头还是明显能分辨出来的。拾荒者麻利的将包装袋密封好，准备留着里面的肉来改善一下伙食。结果下一个垃圾桶里，又出现了同样的包装袋。这次。他打开后，差点吓尿了裤子。里面确实也是肉，不过是长着长着五根脚指头的……这件事很好就惊动了警方，大批警员封锁了周围所有的垃圾桶。结果陆陆续续找到了好几十块的残肉，经过拼凑后，确定死者是名二十出头的女性。由于没有找到头，暂时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如有提供线索者，请拨打热线电话……看到这里，伍星感觉后背凉嗖嗖的。这情况好像和王艳有点像？此时。隔壁的大爷已经冲水离开。“小伙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随着大爷走远。伍星一脸懵逼的起身。“大爷你在和我说话吗？”
外面并没有任何回应。就在这时。厕所的灯泡吱的一声，熄灭了。整个厕所陷入了一片黑暗。伍星连忙擦了屁股，正准备推门。外面传来了包租婆的声音。“那个杀千刀的又不冲厕所！”
伍星猛的一惊，没有灯，包租婆都能看的如此清楚？下一秒。厕所的门就被一双肥大的手掌推开。“谁啊？吓死人啦。”
包租婆用手上的电筒在伍星的脸上晃了几下。伍星连忙提上裤子，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包租婆，您来了？”
包租婆意犹未尽的拿开了手电筒。“上厕所不关门，阿星啊，你胆子可忒大了吧？万一那个小姑娘看见了，你不得被人揍了，幸亏是遇见我了。”
听到这里。伍星心里苦啊，门被谁强行推开的，心里没点数吗？“那啥，包租婆，我要走了，下个月就不续了。”
“不续了？”
包租婆的脸上明显有些失望。“阿星啊，是不是没找到工作啊？没关系的，阿姨不差钱，你先住着，有钱了再给呗。”
包租婆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伍星抛媚眼。可把伍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不是，我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了，谢谢阿姨了。”
说完，伍星快速逃离了厕所，留下包租婆在原地幽怨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