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暗戳戳的磨了磨牙,拍着顾如意的手道:“我们如意说的没错,最近这段时间,沈氏的确有些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放心,事后娘会找个理由好好教训她的,让她知道知道咱们顾家的规矩。”
母女两个人正在这计划着,门口看门的小厮就像炮仗一样从外面冲了进来。“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小厮跑得太快,跑到门口,还被门栏重重绊了一下,身子猛的朝前摔去。他这番动静,惹得顾老夫人不快。顾老夫人皱着眉头,凶狠严厉的眼神瞪向他,“出什么事儿了,如此慌慌张张?这府上的下人被沈氏管教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下厮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顾老夫人跟前,气喘嘘嘘的开口,“老夫人,三爷被送回来了。”
顾老夫人听到这话,以为是赌坊的人放人了,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三爷从赌坊回来,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如此慌张?”
“如意,快跟我去门口迎一迎你弟弟,他这几日被关在赌坊,肯定没有吃好喝好。”
顾如意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提起脚步,跟了上去。小厮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顾老夫人打断,现在看到顾老夫人抬脚往外走,他急忙追上,再次补充道:“老夫人,三爷是被剁了双手抬回来的!这会儿人已经昏迷了,老夫人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
顾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眉头一皱,猛的停顿住了脚步。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回头瞪向开门的小厮。“小的不敢撒谎,三爷的确是被赌坊的人抬回来的。”
而且全身血淋淋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顾老夫人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差点没有当场晕厥过去。还好旁边的李婆子扶住了她。“老夫人,沈氏不是听了您的话去赌场救人了吗?三爷怎么还会被剁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老夫人面色发白,双手颤抖,她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先别管那么多,跟我去看看我儿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我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沈氏那个贱妇!”
一行人急匆匆朝大门口走去。赌坊的人还等在门口,看到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顾嘉宝,很不耐烦。“这顾家人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咱们就把人撂到这儿,直接回去得了。”
“不行,掌柜的吩咐了,必须等人出来验一验,人是不是还有气儿。”
“确定还有气儿,咱们才能回去,不能粘上麻烦。”
就在赌坊的两个小伙计等得不耐烦时,大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哎哟,我的儿啊,我的儿。”
顾老夫人疾步匆匆,大步冲了出来。她一出门,就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满身是血的顾嘉宝。看到这一幕,顾老太太差点没有白眼一番,直接晕厥过去。“我的儿,这是怎么了……”赌坊的人耐心有限,看到有人来了,立马出声道:“你儿子在我们赌场欠了一万两的银子,又跟我们赌场掌柜赌了一把,这才把两只手都输了。”
“现在人给你们送回来了,既然没那个赌运,以后就管好你儿子,别再去我们赌场添麻烦。”
“这种欠钱不还的,我们赌场不欢迎。”
顾老夫人看到顾嘉宝两只手血淋淋的被绑在腰上,两个胳膊处还在往外冒着血,白眼一番,直接晕厥了过去。李婆子和顾如意两人站在旁边,吓得尖锐出声。“娘,您没事吧。”
“老夫人,您可不能吓我啊!”
李婆子伸出手来,使尽在顾老夫人的人中处狠狠的掐了一把。顾老夫人感觉到疼痛,猛的一个撅咧,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老夫人,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三爷还等着您为他做主呢。”
经李婆子这么一提醒,顾老夫人瞬间清醒,一股怒气也瞬间窜到了她的头顶。她让沈氏去赌场救人,怎么她儿子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顾老夫人双手颤抖着站直身子,伸手指使李婆子,“你去看看,看看嘉宝还有没有气……”李婆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顾嘉宝鼻子底下。确定顾嘉宝还有气出,心中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老夫人,三爷还活着。”
顾老夫人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连忙吩咐身边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三爷抬进去,赶紧去请大夫!”
旁边的下人听到吩咐,不敢有任何耽搁,急忙跑去请大夫。赌坊的人确定人还有气,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其中一个人拍了拍手,“行了,既然人还有气儿,那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咱们也该回去交差了。”
顾老夫人看到这两人要走,眉毛顿时一横,扯着嗓子尖锐大喊,“你们这杀人不眨眼的赌坊,害了我儿子,竟然还想走!”
她脖子以后,怒气冲冲的指使旁边的李婆子,“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拦住,伤了我儿,竟敢这么走了,我要报官,让官老爷把这两人抓起来!”
李婆子听到顾老夫人的话,气势汹汹就伸手拦了出去。可赌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看到李婆子冲上来,其中一个直接抬腿,一脚踹在了她的大肚子上。李婆子顿时被踹的人仰马翻,倒在地上痛哭不已。而那两个赌坊的伙计,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想报官就去报吧,这是赌坊的规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完,两个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开,拦都拦不住。“老夫人,这赌场的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李婆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顾如意站在旁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娘,您不是让沈氏去赌坊的吗?现在三弟都被送回来了,沈氏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