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一声令下,李婆子率先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对沈如霜动手。沈如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冷淡地看着顾老夫人,“你真觉得,这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我看你这个毒妇,就是存了心思,不想让我们顾家人好过!”
“李婆子,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我儿子的双手断了,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断手的滋味儿!”
顾老夫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皱到一起,眼神愤怒的可怖,恶狠狠的瞪着沈如霜,声音歇斯底里。李婆子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一副容嬷嬷上身的模样,上前便去拉着沈如霜的胳膊。沈如霜小脸上的神色沉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冷冷,“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看都没有看躺在屋里的顾嘉宝,转身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李婆子回头看了一眼顾老夫人,眼神里带着询问。顾老夫人恶狠狠的磨牙,厉声催促,“跟上,给我盯着这个毒妇,不允许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等着他儿的情况稳定下来,她再去找这毒妇算账。张秋霞看到沈如霜离开,也急忙转身跟上,面上满是担忧,“弟妹,老太太这回是真发火了。要不你还是回将军府待两日吧?等老太太的火消了再回来?”
看老太太刚才那模样,是真的要和沈如霜没完没了了。她若是闹起来,整个顾家都会翻天。沈如霜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抵抗得住。沈如霜看出了她的担忧,停顿住脚步,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声音不疾不徐。“大嫂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老太太发起火来,没有个章法,这事儿大嫂就不用管了,免得引火上身。”
说完,她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春枝一直跟在她身后,此时此刻急得脸色发白,“小姐,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啊?顾老太太就是个不讲理的,她若是为难小姐,可如何是好?”
沈如霜回到自己院子,先是自顾自倒上了一杯茶,随后淡声开口吩咐,“春枝,你去准备一条白绫,一把高一点的板凳。”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春枝听的白绫,脸色瞬间吓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老沈如霜跟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你若是……”沈如霜无奈的低叹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春枝的额头。“你家小姐我还没有这么傻,会因为一些不相待的人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比谁都更珍惜自己的这条命。“让你去你就去,这些东西我自有用处。”
春枝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小姐说的是真的?”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春枝这才忙不跌起身,急忙去准备沈如霜需要的东西。“二夫人,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这院里呆着吧,好好反省。你这次是真把老夫人给惹急了,你不知道老夫人最看重三爷吗?你竟然还让赌坊的人把三爷的手剁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婆子尖锐的嗓音,她耀武扬威的扭着胯走了进来。看到沈如霜,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沈如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恰好这时,春枝从外面走来。沈如霜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面色冷厉的抬起眸子,勾唇冷笑,“顾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在主子面前狂野乱吠了!”
“春枝,给我掌嘴!”
春枝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丫鬟,她有功夫在身。听到沈如霜的命令,春枝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大步上前,反手就将李婆子制服住了。她扬起胳膊,重重一个巴掌使劲挥了出去。“沈氏,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老夫人的人……”李婆子的话还没有喊完,春枝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呼在了她的脸上。沈如霜坐在桌前,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眼神森冷,一字一顿。“春枝,继续。打到她不说话为止。”
“是,小姐。”
春枝平日里就十分厌恶李婆子,可之前小姐总是忌惮着顾老夫人,不让她对李婆子不敬。这也让李婆子越发无法无天。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教训她,春枝丝毫没有吝惜自己手上的力道,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刚开始,李婆子还能开口说话。可渐渐的,她嘴里和鼻子都被打出了血,一张脸也肿成了猪头,想说话都挤不出声音。看到李婆子这副丑态,沈如霜眼底闪过了一抹冷光,抬手,“好了春枝,将人丢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是,小姐。”
春枝甩了半天胳膊,累得气喘吁吁,但说话的声音却十分响亮。今天可真解气。她双手拎起李婆子的衣服,就像是另一个破麻袋一样,重重的将人丢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李婆子被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哀嚎惨叫了一声,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来。“沈氏,你这个毒妇,是想杀人吗?真是没天理了!”
“你真以为这顾家是你沈氏说了算?我这就去找老太太,让老太太治你。”
说完,李婆子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肿着一张猪头脸,去找顾老夫人告状。外面的动静消停了,沈如霜伸手拉过春枝的手,看到她的手掌心也红肿一片,顿时忍不住心疼。“日后准备一把戒尺,再让你掌嘴的时候,不用自己动手。”
春枝看到自家小姐心疼自己,唇角扯出一抹笑,大咧咧开口,“小姐,这没什么。我从小跟着将军习武,这点伤一会儿就消了。”
“对了小姐,你还没有说,让奴婢找白绫和凳子做什么呢?”
听到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沈如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不缓的开口,“拿着刚才准备的东西,咱们去顾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