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婆子带着秋香,匆匆来拦沈如霜。“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松言欺负你?他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她以为沈如霜是受了顾松言的欺负,这才又要回沈家。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顾老婆子自然知道谁最好。沈如霜在她出事之后,虽然来看她的次数很少,每次过来照顾她,都挑不出任何错处。自从沈如霜回来,顾家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比顾老婆子自己来管理的还要好。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沈如霜之前做了这么多事,她却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理所应当的认为就该如此。自从素蕊和顾嘉宝,当着顾老婆子的面做出了一些亲密的行为,她心中更加想念沈如霜。沈如霜和顾松言成亲多年,从来不沾花惹草,即便是和自己的小叔子,都保持着距离。不像素蕊,明明已经是顾松言的人了,却还要去招惹顾嘉宝。戏子就是戏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初要不是她,素蕊能不能进这个门都难得一说。现在到好,自以为进了顾家的门,给顾松言生了个儿子,就能上天了。只要她在一天,素蕊和那个孩子就别想入顾家的族谱。沈如霜摸不准顾老婆子是自己来的,还是受了顾松言的指示。不管哪一种,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见沈如霜迟迟不肯言语,顾老婆子着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怎么帮你出气?”
沈如霜诧异的看了一眼顾老婆子,随即淡淡的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沈如霜并不想节外生枝。顾老婆子才不相信沈如霜的说辞,“肯定是松言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顾老婆子说完,就去找顾松言了。他正在帮素蕊收拾东西,顾老婆子进来,就看到两人在收拾。两人在这边浓情蜜意,沈如霜那边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顾老婆子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一个正妻,一个妾室,孰轻孰重,顾松言连这点都拎不清吗?他竟然如此这般糊涂,那她这个当娘的就要好好的教一教。“如霜要走了,你都不去拦着点吗?”
顾老婆子说这话的时候,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素蕊。她以前讨厌沈如霜,不过现在更让她讨厌的是素蕊。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顾松言的注意力不在素蕊的身上就好。“她要走便走,我也拦不住她。”
顾松言淡淡的回了句,丝毫没有看到顾老婆子的脸色渐渐的变黑。“她是你的妻,怎么能让她动不动的往娘家跑?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顾家?”
她被顾松言的满不在乎气的不行。“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什么意见。”
顾松言知道顾老婆子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那个心思去哄沈如霜。离太后的生辰只剩三日,他必须尽快安置好素蕊母子。等到事成,顾老婆子就会知道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你当真不去?”
顾老婆子说了许久,顾松言依旧不为所动。“不去,她都把我们顾家视做洪水猛兽了,我还去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顾松言冷哼。顾老婆子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眼,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
顾松言不好解释他和沈如霜之间的事,中间还加了一个白软。况且,因为白软,素蕊才会被他想方设法的送出顾家。这要是被素蕊知道了,他们这个家过不了安生日子。太后生辰宴之前,他必须把一切都处理好。要是被太后知道他的妾室已经生了孩子,他讨不了什么好。本来沈如霜身为他的妻子,顾松言再想娶白软为妻,就已经很不道德了。素蕊生了孩子,他和白软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为了以防万一,顾松言并没有把白软的事告诉顾家的人。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再向顾家的人袒露。“娘,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等过几日,你就都知道了。”
“此刻,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顾松言叹了一口气。素蕊并不知晓他在卖什么关子,只是能听懂顾松言在护着她。有一瞬间的感动。“老夫人,二爷都这样说了,就说明二爷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老夫人也不要怪罪他。”
“我在跟我儿子说话,你什么身份?”
顾老婆子并不领情,还很不屑。素蕊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顾松言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娘,素蕊说的没错,你也不用再这样针对她,今日,我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顾松言安抚的拍了拍素蕊的肩膀。顾老婆子顿时高兴了。不管素蕊要去哪里,总之只要不在顾家住着就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收拾吧,如霜那边我去就好了。”
得到素蕊离开的消息,她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等到走出了院子,才想起来自己是想让顾松言去挽留沈如霜。顾松言的态度,去不去都一样。她就不相信,自己出马,还有挽留不回来的人。沈如霜以前可听她的话了,说什么做什么。让顾老婆子未料到的是,当她再次回到门口的时。刚刚还在这里的沈如霜,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管家把沈如霜说的话带到。“老夫人,夫人说了,她回娘家也就住几天就回来了,让您不必挂心。”
管家没有说的是,沈如霜走的时候一看就知道很开心。他们这些下人也替沈如霜感到高兴。顾松言对沈如霜的算计他们不是看不到,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罢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老婆子在揪着都没用了。只能带着满腔怒意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沈如霜回到沈家,就收到了萧墨漓来的信。信上说,他们会在太后的生辰之前赶回去,让沈如霜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