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真是有意思。顾松言并不知道沈如霜怀有身孕,还生了孩子。沈如霜这么有意的瞒着这个孩子,是要做什么?她要是没记错,在新婚之夜,顾松言就离开了顾家。那沈如霜这个孩子是谁的?怪不得这么着急要跟顾松言合离,原来是为了奸夫。不过现在追查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沈家现在大祸临头,一个孩子罢了。陈皇后也不想再去纠结孩子的事。至于孩子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女子等了半天,迟迟没有等到皇后的吩咐,“皇后娘娘,我们不做点什么?”
她问的是孩子的事。“不用,沈家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一个孩子而已,翻不了什么风浪。”
听陈子安的描述,那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沈家发生的事?也算是她仅存的一点良善之心吧,这个孩子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无所谓了。“娘娘仁慈。”
女子似乎是没有想到,陈家和沈家如此不对付,陈皇后都还能放过孩子一马。陈皇后冷哼一声,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另一边,萧墨漓和太后收拾好东西,便约好了在城门口相见。太后骑着马就过来了。看到太后在马背上的身影,萧墨漓有一瞬间的恍惚。在他的记忆当中,也有这么一幕。那时的萧墨漓还小,他记不清是因为什么事在门口,但他依旧记得,脑海中那一抹张扬明艳的身影。“想什么呢?来了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出了宫,太后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萧墨漓似乎是对这样的太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没什么,路途遥远,你确定不需要坐马车?”
萧墨漓看着太后这一身轻便的装束,嘴角抽了抽。她不知道从京城去墨县要多久吗?太后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身子也受不了吧?“这有什么?要知道,哀家以前可是在……好歹也是练过一段时日的。”
说到一半,迅速改了口。萧墨漓越发觉得太后可疑。在他记忆中,太后似乎不是这样的。他记忆中的太后端庄大方,对待任何人都无比严苛。最主要的是,太后一向不喜欢舞刀弄枪。可现在的太后,她的马上挂了刀枪剑戟,要不是实在是挂不下,萧墨漓估计还能挂更多。这哪是去调查事情?分明就像是去游山玩水的人一般。而且还是有着武侠梦的游玩。“你别管,在前带路就是。”
太后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出门了。她依旧怀念这种感觉。自从她不过问朝政后,就没再怎么出来过了。想到那些时日,太后的眼中还有些许的怀念。“随你,跟不上你就自己慢慢来。”
萧墨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和太后之间的语气是多么熟捻。太后撇了撇嘴。“脾气还是这么差,真不知道如霜是怎么忍你的。”
“等到时候从宫中离开,定要……”太后老顽童一般对着萧墨漓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便跟了上去。两人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又有一队人从城门口出去。他们没有像萧墨漓和太后一样走走停停,而是快马加鞭,先行赶到地方。张副将状告沈自在的事震惊朝野,然而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顾松言又在早朝的时候揭发沈家。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又再一次喊了一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个大臣站出来,刚想开口说沈家的事,就被皇帝挡回去了。“若是沈家的事,诸位爱卿就不必说了,在没有证据之前,朕不想知道。”
皇帝这话一出,有不少蠢蠢欲动的大臣又缩了回去。可偏偏有人不信邪。顾松言站了出来。“陛下,微臣要接发沈家。”
看到是顾松言,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当初就让顾松言早日把沈家给除掉,他若是做好了,也不至于让沈家还蹦哒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倒是想站出来揭发沈家,亡羊补牢又有何意?皇帝冷哼一声。“顾爱卿就说说吧,朕到是想看看,你要说什么?”
顾松言的头越来越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回陛下,微臣要揭发沈家谋反。”
因为那封信,沈家要谋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可除了那封信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沈家要谋反。张副将的血书上面也没有提到谋反的事,只不过写了一些让沈家身败名裂的事罢了。顾松言的话,却让众人震惊不已。“顾爱卿此言当真?”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微臣不敢妄言,微臣当初也正是因为沈家要谋反,这才答应和离。”
“原来是这样,我们说不定是误会了顾大人。”
“怪不得顾大人宁愿和那青楼女子在一起,都不愿意和沈如霜在一起。”
……皇帝轻咳了两声,朝堂上又寂静下来。“顾爱卿,你要朕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皇帝等了半天,原本以为他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谁知顾松言一脸苦涩。“回陛下,微臣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沈家谋反的罪证。”
他这么说,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人证物证都需要时间去准备。张副将也在此时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微臣或许知晓在哪里。”
张副将的话音刚落,陈大人也站出来了。“陛下,一个是沈将军的女婿,一个是沈将军的心腹,依臣之见,不如二位大人把地方说出来,陛下再亲自派人前往。”
他们二人都跟沈自在有着匪浅的关系。皇帝扫视了一圈站着的朝臣,“不知道哪位爱卿愿意去?”
原本还在吵闹的朝堂瞬间静了下来,都把头低的很低。沈家成被抓进大理寺,到现在也过去了五日。这五日先是从沈家找到了谋反的信,再又是张副将状告,接着就是顾松言告发。一件件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他们可不敢随意出头。也没有必要为了沈家搭上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