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顾家全靠沈如霜的嫁妆支撑。又被他们挥霍差不多,打听了一圈也不知道萧墨漓喜欢什么。送银子他们又没有足够的银两,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就把沈如霜送到萧墨漓的床上了。一直到顾松言回来,她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在她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顾松言对沈如霜不喜欢,更加不可能会和她圆房,不会发现这件事。顾老婆子干脆一个人都没有说。而且她也不确定,沈如霜到底有没有跟他同房。按照沈如霜的性子,要是和萧墨漓同了房,失了身子,回来定要寻死觅活的。但她没有。所以在顾老婆子看来,沈如霜跟萧墨漓的事没有成。况且她也不会说,自己为了儿子的前途,把儿媳送到别人的床上。这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别人要怎么看她。他们本来就是因为沈如霜才搬来京城的,要是被那些人知道用沈如霜的清白去谋顾松言的前途,天下人的唾沫星子,迟早会把他们给淹死。“别人说什么你也信,那人家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顾松言也想到沈如霜不愿让他碰。那时素蕊怀孕,他有意向沈如霜道歉,所以想和她修补好关系。弥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有补偿她一个难忘的夜晚。可是沈如霜每次总会找借口推辞,要么是来了月事,要么是身子不舒服。当时他为了讨好沈如霜,倒也没有那么在意。如今细细想来,肯定是怕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都是他的母亲。要不是顾老婆子,沈如霜说什么都会救他们的!顾松言的心中开始怨恨起来。明明就差一步,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偏偏因为顾老婆子做的事,让他功亏一篑不说,如今还落的这个下场。“儿啊,娘真的不知道沈如霜竟然会对这件事一直心存芥蒂,要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把她送出去。”
她还在忏悔着。顾松言却不想听了。顾老婆子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他们都已经成了这样,还能有什么方法翻身不成!要怪就怪她自己把事情做的太绝了。顾老婆子依旧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顾松言却没有再搭理她。他似乎能预料到,自己日后生不如死的日子。和顾松言这边懊恼的氛围不同,沈家的气氛凝重。沈如霜特地去叫了萧墨漓。她准备要说的,和萧墨漓也有关系,所以把人叫来了。萧墨漓看到还活着的沈景霄,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并未多言。人到齐了,沈如霜这才缓缓的开口。“既然你们都到了,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在我说之前,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因为这些事情,我自己看来都匪夷所思。”
沈如霜提前给他们提了个醒,重生之事听起来实在是有违常理。就连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再重来一次。“妹妹,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你这么严肃?”
沈景霄难得的从沈如霜的脸上看到严肃的表情。沈自在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自从回京,他就感觉到沈如霜长大了不少。此时,他竟然从沈如霜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悲凉的气息。沈自在心中疑惑不已,这种悲凉的气息,他只在经历过许多人的身上才看到过。也不知道沈如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让她身上有这样的气息。“这么久,我也觉得是时候该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了。”
沈如霜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开口。“我死过一次,是在三年之前。”
沈如霜面露悲戚。三人听到沈如霜这话,震惊的不行。她什么时候死了?她不是好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吗?三人狐疑的目光,在沈如霜的身上打量着。沈景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莫不是在说笑?我怎么不记得你死了?要说死了,我才是真的死了。”
沈景霄说的是自己诈死,在别人的记忆里,他确实是没了。但自家妹妹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不止沈景霄,其他两个人也想这么问。他们不明白,沈如霜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胡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重来了一世。”
沈如霜也没藏着掖着,挑明了自己的情况。这件事对于三人来说过于愕然。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死了还能重活一世。但是看沈如霜脸上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你是怎么死的?”
萧墨漓反应过来后,更想知道的是,沈如霜是怎么去世的?沈如霜一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自己上一世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她并没有解释的很细致,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依旧在几人的心中掀起了波天大浪。沈如霜上一世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妹妹,你说我们沈家出事了,是怎么出事的?”
沈景霄问到了点子上。“是被人故意陷害的,除了顾松言之外,还有张叔。”
沈如霜顿了顿,依旧把张副将说了出来。这次的事也有张副将的影子,沈自在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这并不妨碍沈如霜把事实说出来。“爹,张叔他……”沈景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自在打断了。“我知道,但他也不是有心的。”
沈自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沈景霄解释。“只是他们两个,肯定做不了这样的事吧?”
沈自在看起来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问沈如霜。张副将和顾松言这两个隐患都已经去除了,按理来说,没什么可忌惮的。可是看沈如霜脸上的表情,却似乎不是这样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是皇帝指使顾松言这么做的,至于张叔,我就不知道了。”
沈如霜只知道张副将是叛徒,但其中具体的缘由却没有查过。她不敢妄下定论。“是陈家。”
沈如霜话音刚落,萧墨漓就开口替她把答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