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找沈自在,转头就看见被人搀扶的沈景霄。她对血腥味极为敏感,沈景霄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尽方法把味道遮下去,却依旧没有逃过她的鼻子。“哥哥,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沈如霜心疼极了。他沉默了,不愿说。沈景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沈如霜。“这东西你一定要看好,是专门用来解你身体的毒的。”
解毒的方子?沈景霄前不久才跟她说过,郑重阳替她去找解药了。“重阳哥哥回来了?”
提到郑重阳,沈景霄咬牙切齿,“那可不,不仅回来了,还捅了我一刀。”
沈如霜惊讶不已,郑重阳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沈景霄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刀不是白挨的,他捅我一刀,我要让让他吃吃苦头,还回来才是。”
沈景霄的手放在伤口上,不一会儿,鲜血就把衣襟浸透。沈景霄似乎还不解气,又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顿。大多都是骂郑重阳不识好歹,骂他是叛徒。听着他口中的话,沈如霜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在一旁安慰着。“哥哥,你别气了,先把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等到时候再说。”
她想不通郑重阳为何会对沈景霄痛下杀手。沈自在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沈景霄受伤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两人找了个借口把沈如霜支开。“你到底和那臭小子什么事瞒着我?”
沈景霄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清楚?郑重阳能伤到他,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别说是一个了,就说是十个郑重阳都伤不到沈景霄半分。没有其他人,沈景霄也不装了。“知子莫若父,还是爹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沈自在一巴掌拍在沈景霄的脑门上。“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我,你也不看看你是谁教出来的。”
沈景霄嘿嘿的笑着,转眼间变了神色。“我和他确实是在做戏,这次他吃了不少苦才回来。”
郑重阳在信中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的经过,但他依旧能从字里行间窥出些惊涛骇浪。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前去南楚偷了解药的方子,一路乔装打扮,这才能回到大梁。被偷了几日,南楚才发现,开始盘查每一个人。郑重阳差一点就没能回来。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似乎暴露了。南楚的人紧追不舍,两人合计着便演了这出戏。郑重阳昨日就回到了大梁,怕出变故,特意先去见了沈景霄。“你做事爹放心,只是如今奸细未除,若是被他知晓,重阳便是那偷药之人,恐生变故。”
这么久,他们连奸细是谁都还不清楚。郑重阳当街刺杀沈景霄,有不少人都瞧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爹,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我就让他回京城。”
沈景霄并不知道是沈如霜让他来的,一直都以为是郑重阳自己想要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在没有彻底解决隐患之前,还是让他先回去的好。两人之间的交流声音虽小,依旧让在外面的人听了个遍。小心翼翼的离开窗边,朝着东边去了。夜半三更,朝天城牢中。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声音沉闷。“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将军的?”
不管他们如何审问,绑在柱子上的人依旧不肯回答。被逼急了,他们换了一种法子。“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听说这烙刑能让人生不如死,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了。”
就在他们刚刚要靠近郑重阳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突然软了下去。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郑重阳的面前。他们互相低语了几句,像是在确认他的身份一般。首领确定了他的身份,示意手下去松绑。郑重阳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腕,声音沙哑。“你们是谁?是谁让你们来的?”
他们并不说话,给他套上了一套衣服,准备离开。下一秒,他们就被沈景霄带人给围住了。“各位,想来可以,想离开,先问过我才行。”
几人见情形不对,便把目标放在了郑重阳的身上。首领用刀抵在郑重阳的脖子上。“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杀了他。”
他们或许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首领他们知道郑重阳的身份。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重要。“别,别杀我,将军救我呀!将军!”
郑重阳伸出手,想要抓住沈景霄。看他挣扎的如此厉害,首领手中的刀抵的更深了。鲜血很快就划破了他脖子,渗出一丝鲜血。“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沈景霄伸着手劝他们。“放我们走,不然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
看来他们今天是带不走郑重阳了。副将出声阻拦。“将军,他们如此目中无人闯入朝天城中,想必是早有准备,如今我们就这么轻而易举放他们离去,怕会放虎归山。”
今天晚上要不是沈景霄说想要来审问一下郑重阳,正好遇见这件事,恐怕这人就已经让他们给带走了。刺杀将军的嫌犯,他们都看不住,简直是丢他们的脸。刺杀将军,他们来看就应该直接斩头,偏偏沈景霄仁慈,还要留他一命。“在没有查清事实真相之前,他在我大梁一日,本将军便有职责护他一日安全。”
首领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他们把郑重阳往前一推,跟在他的身后。“让开,都给我让开。”
跟在沈景霄身后的人都等着他发话,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让他们出去。”
首领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沈景霄。他们终于走出了地牢。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时,萧墨漓又带着另外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首领看到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不由得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