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一脸的惊恐说道。其实大伙儿的这种传扬,是从“撞车”的第二天下午便开始了,只是因为刘氏这几天一直在家养伤,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传言。张氏自从小月十二天之后,对刘氏便不再像以前一样恭敬。一时间刘氏气气囔囔的回到屋里,往床上一坐,生起了闷气。小月睡着了,张氏便把她放到床里躺好,自己到厨房去做饭。没一会儿,小月醒了,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刘氏本不喜欢这个小月,但这次也不知是在外面没有和大伙儿说上话腻坏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抱起她,哄逗起来。小月虽是个小娃,但也倒知道面生,不由得大哭起来。那么大丁点儿的一个小肉娃,哭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张氏听见了,隔窗一看是刘氏抱着小月,连忙跑进来,一把夺过小月,冲着刘氏叫道:“娘以后还是别抱小月了,她刚这么大丁点,怕是——”她想说怕是伤不起,但不曾想还没说完,就被外边进来的陈宇轩打断了:“住口,孩子给我,你快去做饭!”
陈宇轩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了。但那刘氏岂能善罢甘休,“什么?我不能抱小月?我又不是瘟神,抱个小孩都不行?”
张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将小月交给陈宇轩,也不理睬刘氏的话,只对着陈宇轩道:“我哪句话说错了?人家都是大人都怕,我家小月这么小就不怕了?”
说完便不屑地扫了刘氏一眼。这下刘氏可急眼了!“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就是瘟神灾星?”
张氏听了,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也没理她,继续到厨房做饭。刘氏见她虽然没说话,可也是一副默认的表情,气得站在门首,大骂起来。陈宇轩只好一边哄着小月,一边劝着刘氏。接下来的几天,刘氏的脚完全好了,已经不用木棍支撑,但人们对她的态度,却依然如此。在家里,张氏自己虽不喜欢抱小月,但也绝不允许刘氏去抱。刘氏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郁闷至极。正在此时,王七姑来了。刘氏心里一喜,心道好事终于来了,以后有了钱,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再瞧不起试试。“我说刘婶子,那王富有家说了,他家的儿子配不上你们家青荷,还是让你们另外再找人家,也别互相耽误着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门亲事黄了?”
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荷花儿似的个小姑娘,配不上他家那个将近三十的傻儿子?他们家还首先提出不同意了。要不同意也得自己这边提才对啊!一边想着,刚想问问王七姑,却见王七姑早就扭着丰腰走出大门口了。“娘,王七姑的意思是,我不用嫁给那个傻子了?”
青荷不知何时走过来问着,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她暗叹大嫂的计策果然是好。“妹妹看样子挺高兴的啊!妹妹早就不想嫁给那个傻子,这心思我们早就知道,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确实应该高兴。”
张氏抱着小月走了过来,见青荷一脸喜悦,出言提醒道:“可是妹妹想过没有,连王富有家的傻子都不要的,谁家还肯要?”
青荷一脸黑线,没有言语。这门亲事黄了,就等同于黄了一百两银子。刘氏心里正没地方出气,听着张氏讲得有道理,便开始拿着青荷出气。“都是你个死丫头不听话,所以人家才不要你!”
刘氏骂道。青荷却是不理这骂,扭身出门去找大嫂。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桃香让她不动声色,再过两天就好了。于是,又过了一天,人们便见春生拄着拐杖,目光惊愣地出现在门口。一时间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这春生没被撞坏,却是被吓傻了,站在门口见到平时的熟人也不说话了,也不爱笑了。春生娘又带着那几个本家来到刘氏门前。这次倒没像上次一样先在门口张嘴,却是直接带着人进了屋,找刘氏要钱。前面那七十两,再加上以后春生的治疗补偿十两,一共是八十两银子。那刘氏一听就懵了!没想到一拖再拖,最怕的事还是来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钱,她只坐在那里闷头不出声。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我说她刘婶子,我这次来能让你两全其美!”
这时王七姑的声音。刘氏不解地抬起头,心想难道那王富有家又同意了?“两全其美?你是说,那王富有家又同意了?”
刘氏试探着问道。那王七姑却并不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热合适的茶。一口气喝干了,又安安稳稳地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开口。“那王富有家你就别惦记着了,现在有一门比他家还合适的,”七姑停顿了一下,望望焦急地看着她的刘氏,笑呵呵地继续说道:“要说结亲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她们家春生和你们家青荷论年龄相貌都很般配,两家要是能结成儿女亲家,那往后?你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