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类似于狗但又不是狗的动物正蹲坐在床前,微伸着舌头舔弄自己手臂上露出来的伤口。而那伤口原本是被袖子遮挡了的,但此时,那袖子却被撕咬成碎片,散落在了地上。金子恒回了回神,下意识地想缩回手臂。却不料,他刚一动,那东西便发出“吼吼”的叫声,似是下一刻便要扑上去咬他一般,很是渗人。金子恒便不敢动了,许久之后,他便试探着用另一只手去摸那东西的头。这一次,它倒是没有再叫,而且还很受用一般,把头伸得更长。金子恒又试着缩回了伤臂,那东西没了可舔弄的,便警觉起来。但也并没有再叫,只是瞪圆了眼睛望着他。金子恒又把手臂伸过去,那东西便又眯着眼开始舔弄。反复几次,金子恒便大胆起来,收回了伤臂,站起身。那东西一直凝望着他。“来人!”
金子恒喊了一声。外面却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进来。金子恒皱眉,自己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完,便向外走去查看。这一出门不要紧,只见五个值夜的小厮全都躺倒在地,血肉模糊。金子恒吓了一身冷汗,怨不得刚才怎么没人回应呢,原来值夜的都已经死了!“来人!”
金子恒再次高呼了一声。这时候没有轮到值夜的小厮们听到叫声都纷纷起来,到了厅中,却也一下子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这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吼吼!”
的叫声,紧接着,一团雪白便越过金子恒,扑向了小厮们。小厮们一阵混乱,都惊叫起来。“给我站住!”
金子恒情急之下叫了一声。可不料,他这一声之后,那雪白的东西便真的停了下来,回着头望着他。喉间虽然还是发出“吼吼”的声音,但已经不再有什么动作了。金子恒也没想到这东西会听自己的话,忙又试探着叫道:“回来!来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地面。那东西很有灵性似的,果然便嗖地一下窜了过来,蹲坐在了他的身边。小厮们止住了叫声,好在都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可看着地上那几个值夜的小厮血肉模糊的身体,便都明白了一定是这个东西给撕咬的。“少爷,您什么时候养了一只这个东西,把咱们的人都伤了!”
小厮们问道。“它不是我养的,我睡醒的时候,它便在我床边了。”
金子恒解释着。他平时虽然冷峻,但对手下的小厮也都是保护有加,现在见到地上躺倒的几个人,心里也是无比难过。“可是它怎么听您的话?”
小厮们日常也没见过少爷驯养这个东西,因此他说完之后,虽说不怀疑少爷,但也是满心的疑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有人想害我!”
金子恒冷着脸说着,便伸出伤臂。“少爷,您这袖子?”
小厮们这才发现,他的衣袖已经是没了一只,断口处还现出撕咬过的痕迹。金子恒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伸向那蹲坐的东西。只见它立刻便伸平了头,眯了眼睛,很受用地舔弄起来。“啊?”
小厮们都发出一阵惊呼。金子恒冷声道:“也许就因为这,它才没有咬我的!”
小厮们有些释然了,也许就是有人派这东西来咬死少爷的,但因为这东西喜欢舔弄少爷的伤口,所以便没有咬。但它闯进来的时候,却咬死了几个值夜的小厮。想到此,大伙儿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东西也太厉害了吧!连着咬死了五个值夜小厮,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这要不是因为少爷的伤口,那还不把楼里的人都咬死?金子恒收回了手臂,那东西便又瞪圆了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出去一般。“先将这里收拾了吧。多给点儿钱,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
金子恒说着,扫了一眼贴身小厮,便往内室走去,那东西便也起身紧随其后。那贴身小厮明白少爷是在叫自己,连忙跟了上去。进了屋,反手将门关好,小厮这才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发现?”
金子恒看了一眼这团雪白,沉声道:“这东西虽然厉害,可醉仙楼的大门晚上也不关吗?”
他这一问,小厮立刻便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查!”
“等等!”
金子恒拦住了他,说道,“不要打草惊蛇。这次那想害我的人没有得逞,他安插在咱们这里的人必然会回去复命,你只偷偷派亲信的人注意着就是了!”
小厮走后,金子恒便把这段时间前前后后都回想了一番,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这难道是刘正清驯养的?金子恒看着这蹲坐的雪白一团,嘴角却挂起了笑意:免费给自己一只听话的小兽,那想暗害自己的人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吧?金子恒直到天亮了,都仍在纠结着。而村里,却有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了陈金家门口。紧接着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之后,那马车便迅速地走了。下来的是三男两女,三个男子,一个是刘正清,另外两个都不认识。两个女人,却是一个刘氏,一个是那位厉害的姨妈。因为这段时间陈敬轩离家,桃香早产,所以青荷和陈泽轩等人基本都在桃香那边。青荷甚至就住在了那里,方便伺候大嫂。张氏除了给陈金做饭之外,其余的时间也都是在那边。因此这老宅,白天基本就剩了陈金看家。陈金的身体经过调养,好了不少,已经能够里外走动了。其实他也不过就是五十开外的年纪,若是家里不出这些个烂事,他还正是做活儿的一把好手。听说桃香生了双生子,陈金也很欣慰。虽说陈敬轩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抚养了这二十来年,也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所以他也总想着等月子一过,就去看望两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