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它滋长的时辰?第二回再去,它就已经缩回去,所以才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钱通点点头,见大家都听明白了,才又说道:“我曾经在许多悬崖边连守一个月以上,可是都没有遇到过。可见,能够遇到也是有机缘的。”
他说完,又觉得这话透露了自己对陈敬轩这病的重视程度,不禁脸色有些尴尬。回头看着身后的仇畅,眼神里透着几分歉意。但仇畅却只是看着自己的脚面,并未抬头。桃香见此,忙笑道:“即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去京城了,只到山上守着去,到时候采回来交给你?”
钱通转回头,说道:“你们把这也想得太过容易了!这些所谓的红叶草也只是它的根须而已,至于这红泡头的主茎在哪儿还有待观察。若是生在容易采摘的地方还好,可若是生在悬崖峭壁不上不下的位置,除非会飞,否则是怎么也摘不到的。”
钱通的这一席话,把桃香刚点燃起来的希望之火又浇熄了下去。钱通看出了桃香和陈敬轩都有些失望,忙说道:“这事儿也不急,终归还要过一个月左右才能赶上它再次滋长。到那时候就是再慢,你们也早就已经从京城回来了,所以不用特意为此更改行程!”
桃香和陈敬轩听了这才宽慰了些,不管怎么说,这种药终究是有迹可循了。接下来,钱通又详细询问了一些关于这红泡头根须的外形特征以及生长的位置。桃香都一一详细地说了,两人才告辞出来。桃香和陈敬轩最不放心的就是俩孩子。虽说已经不吃奶,不用非得傍身,但因为丢过一次,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人都怕再有什么闪失。因此,晚饭后,将陈泽轩和陈宇轩两口都叫过来商议。梅大娘和青荷他们是信得过的,但梅大娘终究是上了年岁,青荷是小姑娘,两人都是女子,不比男人胆气壮。因此,陈敬轩叫陈泽轩就别住在隔壁了,直接住到这院儿来,到晚上的时候,也好给老老小小壮胆子。陈宇轩两口不搬过来,但也尽量多照应一些。另外,林老伯本来是搬到厂房那边看守的,陈敬轩也嘱咐他搬回来住。桃香听了却说道:“要是我说,林老伯的铺盖什么的不用搬回来,反正咱们家被褥有的是,在这边另外再准备一套。林老伯不必一定回来住,或者不回来住。让人摸不清底细更好。”
众人一听,不由得赞叹这注意好。最后,桃香又嘱咐大伙儿,自己和陈敬轩出门的事,大家都尽量不要四处去说。这里面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张氏,怕她一时说漏了嘴。张氏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和外人讲。一切安顿好了以后,众人各自去休息。却不想,陈敬轩去关闭大门的时候,金子恒来了。两人在门外并未过多寒暄,等他们进了屋,桃香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这时辰了还过来?是有什么事?”
她的话未落,门帘“呼”地被撞了一下,一个白影跟进来。桃香一看,是白风。金子恒这才说道:“明日出门儿,家里都安顿好了?”
陈敬轩点点头:“都安顿好了,只是还有些不放心。”
“我这次过来,就为这事儿。”
金子恒说着,便弯下腰,一手抚着白风的背毛,一手指着那两张小婴儿床,说道:“白风,看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好了那床上的俩孩子!”
他这话提醒了陈敬轩。他拍着额头叫道:“你看,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着,也去院中把黑电放进来。一黑一白两只狗豹碰了面倒十分亲人,互相绕了两圈儿,便又蹲坐下来。于是陈敬轩也像金子恒那般嘱咐了对黑电一遍。金子恒道:“从明日起,这两只狗豹就不要再关着了。反正家里的几个人它们都认识,只要别出院子就行了。”
说毕,金子恒便告辞。桃香和陈敬轩二人想出门送他,却被金子恒拦住了:“你们都不用送我。为了避人耳目,我的马车没有进村,就停在村外的路边,我和小厮是步行过来的。此时小厮就在门口守着,敬轩跟我出来,我们一走你就关门,不用说话引人注意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
桃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金子恒嘴角弯起,转身出了屋子。陈敬轩也随后出去,将大门关上。这期间真的没有说话,很是隐蔽。次日,天还没亮,陈敬轩和桃香便早早地起了床,梅大娘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怎么白风什么时候过来的?”
梅大娘一边将饭菜盛上来,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桃香便把昨晚金子恒过来的事跟梅大娘说了一遍。梅大娘听了点头继续盛饭,半天才说道:“这金子恒倒的确是个好的。”
桃香不禁笑了笑,若是这话被金子恒听见,他该是笑呢还是哭呢,呵呵。饭后,两人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俩孩子,趁着天色还没亮,便驾车出了家门。白风黑电都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发出“呜呜”的的吼声。其实桃香不知道的是,金子恒除了将白风送过来之外,还暗暗派了人过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