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您这就误会福旺兄弟了,并不是他找我的,是我和青荷早就商量好的。不信您问青荷就知道了!”
桃香连忙解释。青荷也赶紧说道:“是,是我和大嫂早商议好的,您错怪福旺哥了!”
福旺娘有些愣怔,“你们说的是真的?他真没去找你们?”
桃香摇头,“真没有。您先让福旺兄弟起来吧,这大冬天的地上多凉,要是受了病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福旺娘一听,扭过头去看地上跪着的儿子,心里是百感交集——这么些年了都是他们娘儿俩相依为命,她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儿子,这全都是因为气他不听自己的嘱咐?只是,福旺开始好像也辩解了,说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思。可自己却偏偏不相信,非要惩罚他让他跪着认错。此时听桃香和青荷一说,原来自己是真的冤枉他了。因此,福旺娘偏头看着儿子,刚才的千般愤怒又化为了此时的万般心疼,忍不住又流下泪来。桃香赶紧帮着她去扶福旺,说道:“赶紧起来吧,话一说开,婶子就已经不生气了!”
福旺看了娘一眼,见她眼中泛着心疼,便想着赶紧起来,到她跟前去劝两句。只是,可能他跪得时间长了,腿脚有些麻木,起身又有些猛了,只觉得腿一软,又噗通一声倒了下去。福旺娘一见,吓坏了,也赶紧去扶。“儿子,是娘冤枉你了,你别怪娘!”
福旺娘拉着儿子的手说道。福旺见娘向自己认错,连忙憨憨地笑着说道:“娘,您不生气就好,都是儿子不孝顺,净会惹娘生气!”
桃香在一旁笑道:“话一说开了就好了,赶紧让福旺兄弟坐炕上歇一会儿吧!这也都是我没有提前和婶子说,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却不想倒让福旺兄弟跪了这么半天!”
福旺娘听了赶紧拉儿子坐下。福旺却是不坐,说道:“娘惩罚儿子是应该的。这也不算什么,我们到山上去打猎,有时候一蹲就是一个时辰,比这时间还长呢!”
众人一听他说得有意思,便都笑了起来。福旺见几个女人凑在了一处说话,便和大伙儿招呼了一声,出去了。这时桃香才说道:“婶子,不是我夸福旺兄弟,像他这么大的,难找这么孝顺的了!您也是太严厉了,犯了多大的错误就让跪着?”
福旺娘听了,脸上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说道:“要说他倒也不是混小子,我也是一时生气。就是现在我也没想通,你怎么又让冬雪那丫头回来了呢?”
“哪儿有一辈子不犯错的人?她要是知道改了,以后这么踏踏实实的干几年,也能给自己攒点儿嫁妆呢!”
桃香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福旺娘听罢感激道:“也就是你有这份度量,搁别人谁也不行。我替我娘家哥哥在这谢谢你了!”
福旺娘说着就要站起来施礼,桃香和青荷赶紧将她拦住。青荷笑着道:“婶子,您不在,那两个侄儿我可玩儿不转,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可就累得胳膊都快掉了!”
“你们看我光顾着和福旺生气,咱们赶紧过去吧,那俩孩子谁看着呢?”
福旺娘一听见说孩子,脸上就露出笑容,起身便催着桃香和青荷,赶紧回去。桃香也不再逗留,三个人一同回到家里。福旺娘心里敞亮了,做事也更利索,照看孩子的同时,忙里偷闲还能做些家务。桃香和青荷没了后顾之忧,也能安心想着厂里的事。到了傍晚的时候,长福过来和桃香汇报情况。说把组里的人又分了三拨,按时辰盯着,却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而且,那些线也没有丢失,接下来该轮到长禄那一组了,但愿能够早日查出情况。桃香听了倒不着急,只吩咐他回去,叫组里的人好好休息,明天好准时接班。然后又拿出十两银子,给长福五两,其余五个人每人一两,说弟兄们都辛苦了,叫他们打酒喝。长福一见连忙推辞,说每月给的工钱就很多了,平时又没有什么事可忙,就只干这么点儿活儿根本用不着给赏钱。桃香笑着叫他拿着,说等查出来了再单给赏钱。长福这才高兴地接了,施了礼以后退了出去。晚上临睡的时候,桃香和陈敬轩说起冬雪的事。陈敬轩才知道,这全都是为了不让婶子为难才暂时将她叫了回来。至后来听到那一百两银子的事,他又忍不住大骂福旺的舅舅不懂情理。一夜无话,到次日早上,长禄过来汇报。说也仿照堂哥那一组把六个人分了三拨,定盯了一夜,却是一缕线都没有丢。桃香便也照样赏了他们十五两,吩咐回去好好休息。于是,接下来两个组轮流着值班,连续观察了七八日之久,却是一缕线都没有丢,这倒是让桃香十分的奇怪。青荷也是十分不解,甚至一脸忧虑地说道:“大嫂,这难道真如婶子所说的,那片原来是坟地,这不是人为所致,而是闹鬼了?”
桃香却是不相信这一点,她觉得这一定是有人暗中作怪,绝不会是什么闹鬼,那都是迷信的。“这不会,说闹鬼那都是迷信,咱不能信那个!”
青荷却还是担心,又问道:“那怎么会查了好几日,却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难道那偷线的人事先知道咱们要抓他?”
“事先知道要抓他,”桃香沉吟着青荷的话,突然眼前一亮,心想,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提前告诉了偷线的人?想到此,桃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青荷听着十分有理,便问她怎么办。桃香笑吟吟地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于是,桃香又仔细和青荷商议了一番,改变了抓贼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