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恒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一直到雷虎被压出房间,还是愣愣的。桃香以为他在回想金府被血洗的惨景,便叫陈敬轩等人扶他去卧室休息。却不料大伙儿刚要扶金子恒起来,他便懵懵地抬起头,望着众人幽幽地问道:“这么说,我爹让我来,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
众人没想到金子恒突然问出这句话来,都愣了片刻才安慰道:“怎么会呢?那是你亲爹,怎么会不希望你活着呢?”
金子恒似是没听见一般,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不再出声。众人正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钱通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金子恒的手腕,闷声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然后,金子恒便在几个人的呆愣中被钱通拉出了房间。仇畅眼睛直瞪着钱通紧抓着金子恒的手,脸憋得涨红,迈步就要追出去。代胜却是一把拦住他,冲他摇了摇头。仇畅不甘地甩开了代胜的手,气闷闷地坐在椅子上。陈敬轩过来劝道:“你不用担心,钱通应该只是去劝劝子恒,过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仇畅冷哼一声道:“金子恒好大的本事,你们大家都围着他团团转!我却不买他的帐!”
代胜皱了眉喝道:“闭嘴,这是怎么说话呢?”
仇畅经一提醒,也觉得说的有些过了。他不情不愿地扫了代胜一眼,终是闭了嘴不再说话。许久之后,仇畅已经坐不住,开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动。桃香等人都担心他下一刻就要跑出去,把钱通带回来。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见门帘一挑,钱通拉着金子恒的手,并肩走了进来。这时再看金子恒,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正侧着头和钱通说着什么。钱通则是一一的应着,眼里藏不住的带着几分宠溺。这情景看在众人眼里还好,可看在仇畅的眼里,便如眼中钉一般。他气得直接窜过去,堵在两人面前,冷声笑道:“你们俩好哇,这明明白白的就已经手拉着手登堂入室了!”
众人一听这话说得有点过火,都担忧地看向了钱通。果然,钱通一听这话,立刻便急了眼,“仇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金子恒有些尴尬,连忙抽出被钱通握着的手。钱通扭过头冲他说道:“子恒,你别往心里去,他这都是胡说的!”
“呵呵,我这是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仇畅冷笑了两声,又冲着金子恒怒道:“你别装的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让人以为是个君子,原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金子恒被说得脸色涨红,知道仇畅肯定是误会了,忙想出言解释:“仇畅,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眼睛还没瞎呢!”
仇畅看来是气急了,说话有些冲。钱通急得上前一步,“仇畅,你不要胡搅蛮缠!”
钱通本是想着劝得仇畅闭嘴,等一会儿有了机会再慢慢和他解释。可不想仇畅越是听着钱通向着金子恒说话,越是生气:“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说他你就不乐意了?你心疼了?我就说他怎么了?”
仇畅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起来。“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钱通只觉得在众人面前一点儿颜面都没了,又气又尴尬,脸胀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找个地缝追进去。“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说他,你不是心疼了?”
仇畅直盯着钱通步步紧逼。钱通望着他暴怒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身,迅速地跑了出去。“钱通!”
金子恒冲着钱通的背影叫了一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仇畅,气得说不出话。一旁的代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气得怒吼一声:“仇畅,你给我闭嘴!”
说着,一个巴掌扫过去,“啪”的一声落在了仇畅的脸上。打得钱通的头歪向了一边,接下来想说出口的话也停了下来。众人一见,连忙上来劝阻,将代胜拉到了一边。仇畅也没想到代胜会出手打自己,一时有些愣怔。不过,这一巴掌确实是把他打得清醒了许多。代胜被众人拉着坐在了一旁,口里还忍不住气得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仇畅听了这话,才猛然惊醒,愣了愣,冷哼一声追了出去。“这都怨我,我就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谁跟着我一起谁倒霉!呵呵!呵呵!”
金子恒站在那儿,一脸的落寞,自语道。桃香见几个人吵得一塌糊涂,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了。又听金子恒说出这么凄凉的话,忙过来劝道:“你胡说什么,就别再自怨自艾的了。去洗把脸,一会儿钱通他们回来,把事情都说开了就好了!”
金子恒抬起头,呆望了桃香片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代胜坐在椅子里,忍不住唉声叹气。陈敬轩知道他是替钱通和仇畅两人着急,只得在一旁慢慢劝着。桃香恐怕仇畅即便找到钱通,两人都窝着火儿,也不见得会好好说话,忙叫陈敬轩出去找他们。无论怎样,先把他俩都叫进来,再慢慢解释。陈敬轩依言出去了。桃香又对代胜道:“本想让你去找他们俩的,可是又怕你们一个个都比着冲动,便让陈敬轩去了。待会儿他们来了,你们几个都好好说话,不要再动手了。”
代胜点点头,叹道:“我哪儿忍心下手?只是听他说的太过分了,怕钱通他受不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