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以前皇后所生的太子还在的时候,他和几位哥哥一样,都是父皇眼里的宠儿。却没想到大哥一死,二哥失踪,三哥当上了太子,父皇就把他视如草芥,从此再不过问,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子凭母贵,母也凭子贵。葛贵妃从此之后,虽未进入冷宫,可也比在冷宫的滋味强不到哪儿去。金濯看着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渐渐忧伤憔悴下去。心如刀绞的同时,也暗暗埋怨父皇心狠。如此两年之后,葛贵妃已经积忧成疾,卧床不起。她缠绵病榻,没有别的心愿,只想见皇上最后一面。一日深夜,葛贵妃病重,金濯亲自跑去想找父皇过来看母亲一眼。可是他到了父皇寝宫前,便被太监拦住,说皇上正在教太子下棋。当金濯失望而归,回到母亲床前的时候。葛贵妃已经撒手而去,临终死不瞑目。后来,金洪知道了此事十分后悔,处罚了拦截的太监,也将葛贵妃厚葬,又将给了金濯封号来安抚他。但积压在心头的怨愤始终难平,金濯成了一个放浪不羁的皇子,甚至擅自将自己的姓氏改成了母姓。金洪一直暗中追查当年太子被害的事,真相终于渐渐水落石出——那都是龙贵妃一手策划而成。可能是龙贵妃发觉皇上知道了真相,于是又策划了一个“皇帝病重”的迷局,打算害死皇帝,让太子继位,以图一了百了。迫不得已之下,十三救出了金洪,两人才到了此地。没想到那龙贵妃竟是丝毫也不放过,拟了假圣旨,把皇上当做朝廷重犯来捉拿。——讲到此时,金洪一脸痛悔,叹道:“都是我糊涂了,当年就错了。明知曹爱妃是冤枉的,却还是让她在冷宫里没有放出来,这一晃就是将近二十年了。葛爱妃也因朕而死,这都是我犯下的错,活该有今日这样的报应啊!”
说着说着,金洪忍不住老泪纵横。桃香听罢,也忍不住感叹——当年的错,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也是退不回去了。而今之际,只有扭转时局,让金洪回宫,将龙贵妃治罪。否则,莫说是金洪得死,但凡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活不成,那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想到此,桃香忍不住又劝慰了几句,便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不久之后,小厮来回报:“夫人,我们找到了马腾,但他正带着人马四处搜查,扮成百姓的小厮根本靠进不了,也无法传话。”
众人一听,有些犯愁。十三躬身道:“皇上,要不我去一趟吧!马腾大哥认得我,远远地见到我,便会寻个机会过来和我说话,到时候我再将口信传给他,叫他晚间再过来商议大事。您看呢?”
金洪正迟疑间,桃香连忙拦住他,说道:“你可是糊涂了?那外面四处搜查的正是义父和你,此时你若出去,不是自投罗吗?”
代胜等人也点头道:“这说得很有理,大伙儿谁去你也不能去!”
桃香道:“要不然我去吧,我是女人,不会引起注意!”
钱通不由得皱眉道:“你不能去,你也知道你是女人,此时大街上连男人走动得都少了,何况女人,你若是出去,也必然引人注目。况且,当初你抓雷虎就是亲自出马,雷府的小厮未必就不认识你,你去了也等于自投罗网!”
众人听着他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代胜也说道:“况且,现在陈敬轩不在家,我们也有义务护佑着你。你若是出了问题,等陈敬轩回来我们怎么交代?”
钱通点头,继续道:“还是我去吧!马腾也认识我,我背着药箱出门,这生病请大夫刻不容缓,我在大街上走动不会引起人怀疑,到时候我找机会给他传口话。”
“不行!你不能去!”
仇畅听了这话,立刻反驳道,“这里的大夫又不止你一个,你和代胜要照看金子恒,我去最合适!”
“子恒他已经醒了,接下来你们喂他补汤就好!”
钱通执着地说道。争来争去,到最后还是代胜开了口:“就让仇畅去吧,钱通这段时间身体刚好,就留在家里等消息吧!”
钱通见此,也不再争论,随着仇畅下去换衣服,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