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也忍不住看向葛濯:“你真的知道钱通在哪儿?”
葛濯不由皱了眉,抱怨道:“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怎么光听他这一说,就过来问我?”
代胜听了急着插嘴道:“你最好别替他瞒着,这个人中的是迷魂散,你不知道钱通在哪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迷魂散?”
“我是…我这是……我这是偷的!”
葛濯有些结巴,让人很容易误解他是在说谎。“偷的?那现成的迷魂散在仇畅手里,难道你是从他那里偷的?”
代胜语气又有些急了:“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介意把仇畅叫起来,不过他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桃香也连忙劝道:“葛濯,你要是知道的话就说出来,钱通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大伙儿都很担心他!”
葛濯听了桃香的话,忍不住气馁道:“哎呀,算了,告诉你们就告诉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钱通早上的时候跟我前后脚出的门,我们还一起走了一段,到后来他说要去送什么口信,我们就分开了。傍晚的时候我又碰见了他。钱通见我仍是一个人四处闲逛,就给了我这一小包药粉,说是可以让人昏迷,让我留着关键时刻再用。他说完就又走了,到现在我也还没有看到他呢!”
代胜听了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傍晚的时候看见他,他才给了你这包药粉?”
葛濯点点头。代胜稍稍松了口气,“这么说,他还是安全的!”
说着,便不在这里停留,直接往外就走。葛濯忙问道:“这还没审呢,你要干什么去?”
代胜看了他一眼,对桃香道:“我就不跟着你们一起审这色鬼了。我得先去看看仇畅,顺便把这消息告诉他,他听了奔高兴!”
桃香点了点头,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直了直身子道:“我也有些困了,要不然明儿个再审他吧!”
葛濯见桃香和代胜二人都把心思放到了别处,也不禁对审问那色鬼官差没了兴趣。于是三人便都回来,说好了明日再审问。代胜回到仇畅的屋子。仇畅被他下了药,此时正在昏睡。等代胜将仇畅弄醒过来,还没容得他说钱通的事,那仇畅便对着代胜一阵怒吼:“代胜,你个混蛋!你还把我弄醒干什么?不如直接给点儿砒霜,让我睡死不是更好?也免得你跟我操心!”
代胜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发泄。到最后,仇畅一个大男人,竟伏在代胜的身上哭了起来。代胜大哥般轻拍着仇畅的背,将葛濯说的关于钱通的消息,跟他讲了一遍。仇畅听了不由得大喜:“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傍晚的时候,葛濯还见到过钱通?那就是说钱通是没事了?”
代胜点头。仇畅不禁又是一阵欣喜,一阵忧虑,但因始终见不到钱通,便也始终不能安心。代胜只得趁着给他倒水的功夫,将安神药偷偷放进去一些,想让他什么也不想继续睡觉。只是仇畅却是一闻便知那水里有药,执意不喝。代胜没办法,只得守在他身边,不断安慰。直到接近天明的时候,仇畅才渐渐睡去。次日早上,金洪得知了桃香去接金泰的途中被官差给拦截了,忍不住也是大发雷霆:“这都是我当初不识人造成的。不过女儿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为父就会替你出气!”
桃香点了点头,想起昨夜的事,仍心有余悸。早饭的时候,金子恒醒了过来。代胜见此便想着喂他喝些补汤然后再吃药。可不料金子恒一直不合作,直到桃香过来,接过汤勺,金子恒才算是安静了,一勺一勺地喝了起来。饭后不久,就有小厮来报——说葛濯把那官差用冷水给泼醒了,然后简单地问了几句话,似乎是听着不满意,还没等那人说完,便用快刀将那人的手给卸了一只。桃香听着不禁汗颜。金洪听着却赞道:“无妨!那人色胆包天,竟敢妄图欺负我的女儿,如今只卸了他的一只手,已经是很便宜他了。要是依着我,直接将他杀了才算是解气!”
既然有皇上撑腰,众人也不再担心。正在这时,忽听床上的金子恒开口道:“香儿,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也替你出气!”
他的声音虽虚弱,但听得出话里的那丝执着。桃香虽已习惯金子恒任意胡为,但对于这个称呼,她始终觉得不妥。因此,金子恒这一出声,桃香的脸刷地便红了起来,“你只管好好养伤就是了,别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却不料,金子恒竟然倔强起来,非要支撑着起身。看起来,似乎是有话要说。桃香只得扶着他坐起来,身后放了软枕让他靠好。金子恒轻轻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虚弱道:“派人去我的醉仙楼一趟,叫九子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桃香听了心里一动,忙问:“你还记得醉仙楼,也记得你的小厮九子?”
金子恒淡淡一笑,闭了眼睛不再说话,似是十分疲累,要缓一缓力气才能再开口。桃香也不好打扰他,就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派人去醉仙楼,请九子过来。这九子本来是随时跟着金子恒的,不过上次,金泰吩咐金子恒去桃香家,金子恒便将九子留在楼里,让他主持着醉仙楼的一切事宜。不久之后,九子来了。他一进来,便看见自家少爷金子恒十分虚弱地倚靠在床头,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九子急忙扑过来,忍不住急着问是怎么伤的,伤得严不严重。金子恒面色苍白,朝着九子笑了笑,接着便伏在他耳朵上吩咐了一番。九子听了十分吃惊,微张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金子恒也不容的他醒过神,直接挥手叫他下去。九子只得一脸不情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