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一心只担忧瑶光的伤,才不在乎会不会被门主责罚,只要能回七煞门暂时修养好伤,就算责罚那又如何。所以开阳并没有回应瑶光的抱怨。见开阳不说话,瑶光继续说到:“玉衡不就是想着楚桐中了门主绝情斩已经没路可逃了吗,在结界外面守株待兔,到时抓到了,就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瑶光是越说越气。但开阳冷冷笑了一声,回道:“是吗?”
瑶光见开阳如此看得开,问道:“难道你就不气玉衡抢功推责?”
开阳继续说到:“瑶光师妹,你大可不必生气,玉衡推责是不错,让我俩回去挨门主的责罚。”
“但是说到抢功嘛,这个功他倒是未必抢得到,还有可能守株待兔不成,反而弄得他自己一身灰,最后恐怕他被门主处罚更甚!”
瑶光道:“为何?”
开阳乐道:“玉衡一心想独自贪功,冲昏了头脑,他也不想想,设下如此强大结界的人,又岂是寻常人!”
“合我们三人之力都未能动摇结界半分,还把你伤得不轻,倘若设结界的高人就在那破村里,助楚桐一臂之力,那玉衡的结果会是如何呢?”
瑶光撇了撇嘴,道:“哼,你就那么肯定设结界的人会帮楚桐!”
开阳笑道:“若不助他,他们又怎会进得村去?”
瑶光听罢,有点对开阳刮目相看,于是,欢快地从开阳手里抢过缰绳,轻快给了马一鞭子,道:“开阳师兄,我们回去养伤去!”
开阳也驾马轻快跟了上去,后面的几十位门徒跟也有序跟着。大概又奔驰了四十多里地,遇到了一客栈,眼看天也快黑了,七煞门大队人马此时也比较困乏。开阳说到:“瑶光师妹,今晚跟弟子们就在这里落脚吧。”
瑶光下马,将辔绳交给出门迎接的一个店小二。店小二热情招呼道:“客官们,里面请,里面请,店里有上好的客房和酒菜。”
客栈的其他店员见来了这么多客人,赶忙过来招待,安排好客房。瑶光进了客栈后也懒得凑热闹了直奔客房而去,关上门后,在床上盘腿而坐,调息内伤,被结界弹回的剑气所伤,所幸不是非常严重,回到七煞门调理半个月,即可痊愈。其他门徒跟着开阳进了客栈,纷纷找桌子坐下,叫上酒菜开心吃喝起来。开阳听着客栈热闹之声,有厨房里厨师的烧菜声,客人们喝酒划拳声,楼上和后院客房内聊天嬉笑声,大堂里还洋溢着酒香菜香,看着其他客人的来来往往,心想:“这客栈好不热闹,生意如此兴隆。”
于是他找了个安静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壶小酒,叫来掌柜。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他走到开阳面前,热情问到:“请问客官有何吩咐?”
开阳说道:“掌柜,来,您先请坐吧,我们坐下聊。”
客栈掌柜见开阳桌上放着闪透蓝光的宝剑和他带进店来的壮士,便知眼前这位必是一位有身份的剑客。掌柜忙摇手答到:“大人,小的不敢,不敢啊,我还是站着吧”“别客气。”
开阳一把抓过掌柜,拉他坐下,道。掌柜仍是紧张和拘谨,因为见七煞门的人都是配刀剑的江湖人士,说道:“大人,您还是直接吩咐小的吧。”
开阳说道:“我只想跟您打听个事,不知道您知不知?”
掌柜道:“大人有何事,您尽管垂询。”
开阳道:“你这店里生意如此兴隆,但是从这往南大概四十里吧,有个村却极为荒凉,你知道为何?”
客栈掌柜有些惧怕开阳,道:“小店生意那是承蒙各位贵客捧场,额…,当然更是多蒙像大人这样花费的贵客!”
“至于什么南边的村子可多了,小人不知大人指哪个?”
开阳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就是首阳山下有个村子,如今相当破败和荒凉,但是村前却有结界封存,您知道是何原因吗?”
掌柜一脸为难的说道:“额…这个事…”开阳说到:“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有人威胁不让说?”
掌柜道:“那,那,那倒不是威胁。”
开阳继续追问:“那是什么?”
掌柜被追问得紧,本不愿提及,但还是长叹了口气道:“哎,惨呐!惨呐!说来真是惨呐!”
“那首阳山下不是一个村子,而是三个村子,叫少阳村、中阳村和上阳村。”
“这三个村子本是太平富有,人人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啊,可是三年前,不知为何,三个村子却突发瘟疫,传播迅猛,瘟疫来势之汹汹,无药可治啊!”
“那三个村子里的村民呐,死的死、逃的逃,村民上到老叟,下到幼童,死于这瘟疫者不知几何!”
“后来首阳山上一位高人,下山用琴音设下结界封锁了村子,免得瘟疫扩散啊,据说当时村里听到琴音的无论男女老少,先是丧失心志,抱头大哭,而后便七窍流血而亡。”
“在结界还未完全形成时,个别逃跑出来的村民,都叫那少女为‘魔音’!”
客栈掌柜刻意降低了音量道。“后面就很少有人敢去那三个村子了,至于这三年过来,村里还活着多少人,也没人知道,所以村子现在就是大人您看到这般景象了。”
“那掌柜您可知道哪位高人的由来吗?”
开阳继续追问。掌柜深吸了口气,道:“老朽年过知命,在此开店已有三十余载,瘟疫之前,我们还经常去村里跟猎户购买猎物,因为首阳山上的野味种类还是挺繁多的。”
“呵呵!”
“但是买了这么多年的山货,在村里也从没见过这位高人啊。”
“听说是一位十多岁的姑娘,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从未得见啊。”
掌柜继续补充,道。开阳回想到下午他们三人一起破结界时的情况,还把瑶光伤得不轻,便说道:“十多岁会奏琴的姑娘,比我年纪还小甚多,便能设下如此强大的结界,不太可能吧。”
掌柜答到:“应该如大人所言吧,小人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呐。”
开阳对客栈掌柜抱了个拳礼,礼貌说道:“多谢掌柜,在下明白了。”
掌柜起身回礼拘了个躬,道:“大人客气了,若无其他吩咐,老朽先下去了。”
“掌柜,请便。”
开阳,道。待掌柜转身退下后,开阳右手拿起杯中酒,久久没有入口,脑子里回想起掌柜关于那首阳山高人的描述,虽半信半疑,但也不禁为玉衡感到胆寒。毕竟都是师出七煞门的师兄弟,也不想看到玉衡命丧首阳山,叹了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便拿好兰星剑起身,上楼,往瑶光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