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又或者是最后一首诗。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写到此处,姬尚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感受到丹田之中的魂力正在迅速干涸,再写下去,可能就是无可复原的损伤了。但他毫不犹豫,继续蘸血写下去,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而庄严,仿佛一个最痴情又炽热的卫道士,诗的后两句缓缓在他笔下流淌而出:“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诗成,文字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时,若有旁人在场,一定惊掉了下巴,诗心未明而能写出原创诗,还是传神境的,不是天才又是什么!一株碧绿的松树凭空拔地而起,枝干遒劲,叶片如针。待树长成,万根松针齐发,将迎面而来的霜箭一一击落。姬尚在松树的荫蔽下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眼睁睁地看着霜箭消失殆尽,那只寒蝉也仿若精疲力尽地从空中坠落。空气中传来一阵极轻极轻的叹惜,“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是我执念太深了!”
只此一句,洞中风霜俱寂,温暖如春。姬尚看着悬浮在自己眼前的印章,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福至心灵,明白这便是徐渭先生的传承之物了。他从胸中取出贺鸣给他的传送符贴在印章上,等待传送符将他和印章一起传送出去。“终于可以出去了!”
姬尚心弦一松,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在昏迷前一刻,他还是看清了传送阵发出一阵青光,带着印章就飞了出去,刚飞到洞门口,印章就猛烈地颤抖起来,硬是调转方向,朝自己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