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二人挨得极近,几乎就贴在了一起。但古怪的是,陈渊竟感觉自己“看不到”他。明明一个大活人,但却在自己的眼前如同空气一样。陈渊那强大的神识扫过整个屋子,竟只能捕捉到那谢怀玉一个人的气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渊不由得惊疑不定了起来。别看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区区的乘风境中期。然而那有《天策十二章》妙法加持的神念,可要远超普通的乘风境修炼者太多了。即便是这样的话,自己都没感觉到他?即便对这门神通的修炼确实不到家,但是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吧?“这位就是陈公子吧,小生韩君,见过兄台。”
陈渊进来之后,那谢怀玉除了被吓一大跳之外,脸上同样也是出现了尴尬至极的神色。但这位韩君却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另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毫无敌意。大概之前这人已经知道了虽然自己已和那谢怀玉结婚,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的身子。所以这人的眼中,竟是还有那么一丝善意。“你就是那韩郎?你怎么敢的?”
陈渊兀自有些发蒙。陈渊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但此时依然是脸上有些痴呆之色。很明显,这韩君就是那谢怀玉心心念念的情郎了。可这人是怎么出现在这壁垒森严的庄子里面的呢?他又是怎么敢呢?真的不要命了吗?虽然陈渊承认他有些古怪,连自己的神识没扫到。但是他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正是韩某,在下听闻兄台对怀玉多有照拂,在下深感……”“深感什么?丈夫照顾妻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感谢了?”
就在这个时,一声天雷般的怒喝在这屋中炸响。“砰!”
下一刻。这房门直接化成齑粉。那谢熙竟是瞬间出现在了门口。此时,其脸上已是再也不见那之前的从容之色。而是怒意滔天,满脸铁青。眼睛当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这……”一时间,屋里的三个人全都愣了。那谢怀玉是惊恐至极。陈渊则是十分惊讶。唯有那韩君,竟是面色不变。“有勇气……”陈渊不由得暗暗挑了一个大拇指。这家伙有,什么倚仗不成?看来多半是如此了。“晚辈韩君,见过谢前辈,谢前辈……”“砰!”
那上前施礼的韩君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一股庞然巨力给打的倒飞了出去。“砰砰砰!”
途中接连撞碎了一堆桌椅,然后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墙上。若不是这屋子有阵法加持,恐怕这一击已经能给这家伙打到山庄之外去了。“噗……”那韩君落地之后,张口就喷出了一大股鲜血。气息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黄口小儿!真以为仗着你师父就有在老夫面前说话的资格?真以为有你师父在,老夫就不敢杀你不成?”
“父亲!手下留情!”
见谢熙眼中杀意大盛,这谢怀玉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飞身过去,跪在她父亲的面前就要开口求情。“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
那谢旭飞起一脚。就是直接将他女儿踢飞了出去。“砰……”谢怀玉也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落下后不断大口呕血,连骨头都碎了好几根。……而此时,陈渊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别说现在自己和这谢怀玉的关系已经修复了。哪怕之前还是那般仇视,这老头就能过当自己的面殴打自己的妻子?这叫什么事情?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女儿既然已经嫁为人妇,连姓氏都要随夫君的。即便自己是个上门女婿吧,可又岂有眼下这般道理?哪怕陈渊就算是想一刀将这谢怀玉杀死,也轮不到这老头动手吧?看来。这就是一方面想维持住自己和这山庄的翁婿关系,同一方面又没把自己当个东西。这可真的是够让人感到好笑的。“谢庄主!”
下一刻,让陈渊没想到的是这韩君并没有做求饶姿态。也没有赶紧搬出他的什么师傅。而是一边咳血,一边艰难的说道:“在下与怀玉自小相识,距今已足有20年整。韩君不才,但也自认没到配不上庄主爱女的地方。更自认以后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怀玉的地方!您……您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唉……”陈渊闻言,不由得轻轻摇头。之前对于这所谓的“韩郎”,陈渊在无聊时也做过一些杜撰。在陈渊的猜想中,这或许是一个前途广大、颇有些生盛气的侠客之流。也曾猜想过,没准儿这韩郎就是一个风流骗子。境界一般,但是擅长哄女人。不过陈渊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谦谦君子。而在某些方面更像是一个烂好人。这也太幼稚了。眼前这个你想叫他岳父的老头心多硬,难道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说这些东西,无非就是火上浇油罢了。“放肆!”
果然。这韩君一番话过后,非但没有起到预想当中的效果,反倒是见那谢熙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今日就算你师尊古谚在这,老夫也必杀你!”
说着那谢熙一抬手,一道黑色的匹练光芒就向那韩君激射而去。速度之快,威力之怖,让人无可形容。这韩君本就是一个渡宇境中期的存在。就算是在再强上100倍,这一击下来也是必死无疑。毕竟这仙界的境界差距和下界是完全不一样的。“韩郎!”
谢怀玉目呲欲裂。同时陈渊也是心中猛然一跳!这小子,现在不能死的!不然自己怎么还利用谢怀玉这点念想儿,来让其帮自己的忙?“砰!”
就在陈渊以为这家伙必死无疑的时候。却不想自这韩君身上突然飞出了一方银色砚台。那道黑光快。这砚台更快。并且直接迎面撞上了这道黑光。“砰!”
这砚台颤了两颤。但是那道足可轻易击杀渡宇境的黑光是消散一空。“天墨砚台?为进老夫这山庄,你师父不但给了你一张他视若性命的天隐符,更是连他压箱底的至宝都拿来了?”
见到此景,那谢熙如石雕一般的面孔竟也是出现了一丝动容。